15他吃起來像果凍
15. 在我的前十八年人生里,我一直搞不清楚愛是什么東西。我對女孩很少動心,大多數時候是欣賞她們的靈動與活潑。我對女人也很少動心,大多數時候是從屏幕里欣賞她們的奶子和屁股。 在我小時候,大約是初一,傷過一個女孩的心。她是成績優秀的好學生,是得到所有老師喜愛的青睞的乖孩子。她走路時昂首挺胸,長長的馬尾在腦袋后面隨著她的步伐甩動。她有一切傲慢的資本,卻給我寫了情書。 即使是情書也有著年級第一的驕傲。 那時候我已經收過很多情書,大多數的字跡都歪歪扭扭,錯字連篇。偶有幾封文采斐然,卻能在校外書店擺放的言情內找到原文。她給我的情書字跡工整,內容簡練。有一句話使我印象深刻,她說:“夏熹,我一直認為‘小鹿亂撞’是一種落于俗套的形容,可是當我提筆寫下這封表白信時,我才發現這個詞語用于形容我見到你的心情是有多么貼切和無可替代。” 我坐在課桌上,一手拿著這封信一手插在褲子口袋里,以為這個動作很帥很灑脫,用滿不在乎的語氣大聲念出了這段話。后排的幾個男生發出哈哈大笑,他們嘲笑她幼稚的時候,她從后門走了進來,驕傲的腦袋依然昂著。她從我手中抽出這張薄薄的紙,用口型對我說:傻逼。 后來全年級都知道了她喜歡我,但其實在她罵我傻逼的時候就已經不喜歡我了,并且從此再沒正眼瞧過我。 我把夏非白給上了之后的第二個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夏非白已經有了屬于自己的一張床,放在小書房),忽然想起了這個女孩。 “小鹿亂撞”是什么感覺?是我今天與夏非白對視時忽然一瞬的心悸和頭腦空白嗎?是我在想起他時耳畔傳來的咚咚心跳聲嗎? 一直到凌晨一點我都難以入眠,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感覺夏非白的氣息包裹住了我。想著他腿間兩瓣嫩rou的觸感,我的老二就硬了。于是我悄悄進了小書房。 這間屋子很小很小,與其說是小書房不如說是雜物間。楊梅女士花了半天時間收拾出一塊空地來放下一張小床。床是折疊的,夏非白走后就會被收起來,雜物間依舊還是雜物間。 我輕手輕腳,沒有驚動夏非白。這屋子里沒裝空調,只有一個電扇擺在床邊的凳子上吹著微風。夏非白背朝門,腰上搭了一張毛巾毯。 我在床邊坐下,手撫上他的背,摸到一層薄汗。他醒了,慢慢翻過身來,說,你怎么來了? 我說,我想cao你。 真奇怪,當我說完這句話,我的內心忽然升起一股羞恥感。我為我的粗俗而感到了羞恥和抱歉。 他搖頭,說,不行。 我還是上床了,雙手支撐著上半身,小心坐在他的雙腿上防止他跑。他的手放在我胸前,是隨時要推開我的架勢。他說,熹熹,不行。 我很輕地握住他的雙手,與他十指相扣,手心貼著手心。我緩慢地俯下身,小聲說,可我硬了。 他側過臉去,許久才說,你要戴套,我書包里有。 我從他書包夾層里拿出一盒套子,里面還剩兩個。我說,你都和誰用這個? 他說,爸爸。 我說,還有呢? 他沉默一會兒說,男朋友。 我點點頭,沒有罵他婊子。因為我比他高尚不到哪去。 他問我會不會用套子。 我逞能,說會用。 他看我一眼,然后擰開床頭小燈。微弱的黃色燈光只照亮跟前一點空間,他從盒子里拿出一個撕開,說,先捏掉空氣,尖尖朝外。 我點點頭說,哦。 他又看我一眼說,褲子脫了。 我脫下短褲,老二彈了出來。 他握住我的老二上下擼了一把,說,昨天你真的弄疼我了。 我說,抱歉。 他為我戴上套子后躺下,說,還是用點潤滑液吧。 他沒告訴我,其實為他口一下他就能出很多水。他和夏正麟、易貝揚,包括現在的男朋友嚴羽zuoai時都不用潤滑液。我經驗太少,不懂體貼,他卻總是包容,一步一步教我。 進入他時他還是抗拒了一下,臀部本能地在拒絕我。我問他怎么了?他說還是疼。我便照著昨天的做法把枕頭墊在他的腰下,速度也慢下來,一點點插入。他撫摸著我的胳膊說,可以了。 得到許可的我逐漸快起來。他如昨夜那樣不敢出聲,但是他壓抑的喘息也足夠使我興奮。我在他的脖頸間亂親,情不自禁咬上去,把他當我的獵物,要置他于死地。 在我即將射精的時候我親吻了他的唇。這是我的初吻。 他的嘴唇涼涼的軟軟的,還有一點牙膏殘留的甜味。像一顆果凍。 我連接吻都不會,只知道伸舌頭進去一通亂攪。而他的牙關被我撬開,呻吟便全部泄出來,哼哼唧唧的。 他像聊齋里的艷鬼,攝我魂魄。像大海,托著我也能隨時溺死我。也像故鄉,是我總是要踏上的一條熟悉而溫暖的道路。 我緊緊抱著他射精。在射精的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似乎整個身體都蜷起來了,而他就是包裹住我的zigong,我在里面很安全,很舒服。 退出他的身體后我依然抱著他,他小聲埋怨,說我又重又熱。我說,你還是去我房間睡吧,開空調你就不熱了。 他搖頭,知道我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不強迫他,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沒過多久我的老二又精神起來,我抓過夏非白的手讓他摸它。他說,我不想要了,我好困。 我卻還是打開了最后一個套子,熟練套上。用手指探探他的xue,那里還是軟的,潮濕的,我便慢慢插了進去。 即使他很困很累,還是能迅速進入狀態。他這樣子就好像一個敬業的妓女,而我是他人生中一個匆匆而過的嫖客。 我問他第一次是什么時候,和誰。我以為他的第一次給了夏正麟。 他說,十五歲,和隔壁班的男生。 他補充道,他叫阮泓。 我說,第一次和你見面的時候我也十五歲。還差幾個月十五歲。 說罷我就去和他接吻,因為不想聽他對于我上句話的回復。我的十五歲遇見他,而他的十五歲遇見的是一個與我完全無關的人。我有些不快,這種不快也可以稱為“吃醋”,所以我很用勁、很快地cao他,讓他的身上也留下我的痕跡。 我說,你被我弄成這樣,夏正麟也會看見。 他喘著氣說,爸爸不會在意的。 我哂笑說,你真可憐。 他雙手搭在我的肩上,用很親昵的力量捏了捏,笑了一下,是嗎。 我討厭他這個樣子,所以我在射精之前將套子取下,射在他的胸前。有幾滴jingye濺到他的唇邊,他伸出舌頭將那些液體給舔了干凈。 我扯了幾張餐巾紙扔給他,然后下床離開,方才的溫存一點也不留下。我又問他一次要不要去我房間。 他搖頭,說,不去了。 我說,隨便你。 我回到房間里為自己的十五歲感到不值和遺憾。為什么我的十五歲會遇見他,會撞破他和夏正麟的臟事,會如著魔般讓與他相關的一切占據了我大半個腦袋。我一度認為我的十五歲是全世界最倒霉的十五歲。 當時的我不知道的是,我認為導致我倒霉的罪魁禍首夏非白,實際上有一個比我更為悲慘的十五歲。他的悲慘即開端于夏正麟,也開端于阮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