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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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雪融了一些,路面泥濘濕滑,宋了知呵出一口白氣,屁股疼的他走得格外小心。 其實離他和夏嬤嬤約好的時辰還有一段時間,但宋了知不敢久留,他心中清楚,以阮雪棠這樣好面子的個性,就算不因他又射在xue邊的事生氣,也極有可能因被舔到潮吹而惱羞成怒。一番權衡利弊后,他先體貼溫柔地將人清理干凈,又老實奉出比屁股情況稍好些的胸肌交由阮雪棠折磨,只盼阮公子能早些放過。 阮雪棠自不與他客氣,原本有些內陷的奶尖被凌虐得腫脹,兩邊乳rou的巴掌印也清晰可見,然而臨走之前宋了知仍記吃不記打,將窩在被子里準備補覺的阮雪棠親至唇腫后才戀戀不舍地離去。 如今天仍黑著,不知是不是宋了知的錯覺,巡邏的人似乎比他潛進來時還要少。堪稱惶恐地繞開幾處守衛,宋了知獨自走在冷清空曠的王府里,耳旁只聽得腳踩過雪地的唦唦聲,每一步都格外清晰。 憑著記憶,他漸繞出了內宅,欲往與夏嬤嬤約好的角門走去,結果天地漆黑,入目只有皚皚白雪,王府的宅屋又多,宋了知東轉西走,不知不覺間又迷了路,只能循著地上的腳印往前走去。他再一次懷念起攏共就兩條主道的小鎮,感嘆鈺京的所有建筑仿佛都是為了讓人找不著方向設計的。 險些被藏在雪里的亂石絆倒,宋了知猜想自己是走到了王府不常有人來的偏僻地方,畢竟夏嬤嬤曾說這里規矩森嚴,若是常走的道路,不可能沒有下人來清理道路上的亂石和枯枝。可若是偏僻之處,雪地里又如何有這么多腳印呢? 難免生出幾分不安,他繼續往前走,總算看見遠處有處庭院,門大敞著,里面燃了一點明明滅滅的光亮,走近才發現,那里竟是一堆燒過的紙錢,顯然是剛剛燒完,火都還未曾全滅。 擔心燒紙錢的人還未走遠,他正要離開此處,果然身后有腳步聲逼近,宋了知暗道不好,急忙找了處假山藏身。他人高馬大,穿得累贅,小小石山自然難掩身形,大半個屁股都露在外頭,好在天黑衣服更黑,勉強隱于暗夜當中。 只見一個拎著香燭紙錢的男子蹲在原處又燒起紙錢來,宋了知借著火光打量那人,發現男子約莫中年,慈眉善目,頗有副小老太太般的菩薩相,衣著倒是比王府的其他下人富貴許多,不知是何身份。他并未言語,只沉默著將紙錢扔進火堆當中,肅穆而無心,不似祭奠,反像代他人緬懷。 宋了知暗暗叫苦,不知要藏身何時,擔心誤了出去的時辰。 俄而又一人走來,與雪同色的長發垂在身后,若不是宋了知先看清對方面容,恐怕要將對方當成垂垂老者。此人眉宇間藏著一股冷意,倒與阮公子有幾分相似,看著三十多歲,不怒自威。 燒紙錢的中年男人正待起身行禮,白發男子搖頭,示意他繼續。那人燒了一會兒,又道:“我還備了酒,王爺不如倒一杯祭......” 聽到那人口稱王爺,躲在假山后的宋了知才醒悟過來,眼前的這位白發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阮公子的父親,惇郡王阮云昇。 阮云昇站在風口為那簇火堆擋風:“你忘了,那人從不收我送的東西。” 管家干笑幾聲,繞開了話題:“府里的護衛已遣出大半,只在少爺那兒留了幾個看守。一切都依王爺的吩咐,業已向官府報備,稱王府失竊,派護衛去搜查臟物。” “他們去我才放心。”阮云昇看著逐漸升高的火苗,“這一回本王定要斬草除根,軍中那幫廢物除了打草驚蛇外再沒別的用處!” 管家連連稱是,附和了幾句:“不過夷郡山高路遠,護衛們恐怕沒那么快回來,王爺不如往軍營抽調一支隊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您身邊到底得留些保護的人。” 阮云昇知道管家是指近來朝中不斷有人彈劾之事,擔心宵小會趁此時派人刺殺。思忖片刻,他輕聲道:“阿凝喜靜,明日吧。” 管家知道阮云昇今日是要瘋一場的,不再多勸,快速將祭品燒完后扶著自家王爺離去。離開前看了一眼腳步紛雜的雪地,暗自嘆息,知道王爺又在此徘徊許久。 確定那兩人走遠后,宋了知才心有余悸地從假山后走了出來,先前管家老是盯著地上的腳印看,他還以為對方是發現了他的蹤跡,嚇得心臟直跳。 他總算知道為何王府的人忽然少了許多,原來都被阮公子的父親派去了夷郡。顯然郡王府這邊想借王府失竊去夷郡“斬草除根”,聽他們話中的意思,這件事不僅要避人耳目,而且之前已經有過類似行為,但不知為何沒能成功。 宋了知想起也在夷郡的恒辨,他曾推測當時年已十四的恒辨是要躲避什么才出家為僧,恰好王府護衛又要去夷郡......宋了知邊迷路邊苦中作樂地想,總不至于那么巧合,讓這二者對上了吧。 他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好在夏嬤嬤看他久久沒來,主動過來尋人。看見他后才松了一口氣:“宋先生,這前面只有一間被鎖著的破院,荒無人煙的,你怎么走到這地方來了?” 宋了知不解地跟在夏嬤嬤身后:“庭院被鎖了嗎?我剛剛還從那邊路過,雖見門扉,但并未鎖住啊。” 夏嬤嬤一臉悚然地看著他:“你在說什么胡話,老身來王府前那座院子便鎖著了,少說也有二十多年,從未有人進去過。” 宋了知不便說自己還目睹了阮王爺和一個中年仆人燒紙錢的事,只道:“那院中還有比人高的假山,不是么?” 夏嬤嬤從沒進去過,自然不知里面有沒有假山,但是見宋了知不信她的話,也跟著認真起來,一把拽過宋了知,小心翼翼地附耳道:“宋先生,別再瞎說了。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我聽在王府伺候的老人們說,那里過去是王爺寵妾居住的地方,寵妾難產而死后王爺便將那庭院落了鎖,此后再無人進去。” “你說的寵妾莫非就是......” “沒錯,”夏嬤嬤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那里住著的寵妾正是少爺生母。” 可阮公子分明說他母親被丟進湖里了,怎么又是難產而死呢。宋了知感覺眼前有無數線索,偏偏就沒一個能連上的,他沉默半晌,又問:“那阮公子生母名字中是否有個凝字?” 夏嬤嬤失笑:“我到王府做事時那位夫人已死了好幾年,這我如何知曉?你既然與少爺交好,直接問他便是了。” “還有其他仆人知道關于阮公子生母的事么?” “沒了罷,聽說當時在那院里伺候的丫鬟下人都被打發出府了,剩下的也就是外院伺候的普通奴才,怕是還沒有我知道得多。” 宋了知原本還想再問,但怕夏嬤嬤生疑,遂不再多言,謝過對方后便跟著農夫出了王府。林敏昨日曾說要放他一天假,今日不必去義莊了。宋了知心里裝著事,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蕩了半天,才想起自己還需多備幾件冬衣,然而在去裁縫鋪的路上卻看見前面的空地敲鑼打鼓,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他素來是最不愛看熱鬧的,剛要避開,結果從人堆的縫隙里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躺在地上。宋了知無奈地擠進人堆中,眼見著兇石身兼多職,先是吆喝暖場,又是表演胸口碎大石,身上放著石板,手里握著錘頭,自敲自挨,最后還要負責自己討賞錢。 要了一圈的銅板,兇石這才舉著破鑼來到宋了知面前,笑瞇瞇地宋了知打招呼。 他看西紅柿還穿著他借的衣衫,問道:“怎么來這賣藝了?” 西紅柿搖了搖鑼里的錢財,一臉正經:“你看了表演,得先給賞錢。” 宋了知從袖子里掏出兩塊銅板放在破鑼上,“現在可以說了么?” “再給兩塊。”西紅柿討價還價,“你剛剛只賞了負責砸石頭的我,還沒賞挨了一錘的我。” 宋了知依言照做,兇石這才避開人潮,跟著他走入偏僻小巷。眼見四處無人,兇石說道:“回來的路上,錢包被偷了,只能一路靠賣藝趕回鈺京。” 宋了知眨了眨眼:“你不是殺手嗎?” 兇石眼睛眨的比他還快,恨不能拋出無數個媚眼:“殺手只學殺人和胸口碎大石,沒教防盜啊。” 宋了知苦笑道:“既到了鈺京,何不直接前往金陵渡?” 兇石覺得宋了知問得有些白癡:“沒錢吃飯,沒吃飯就沒力氣游泳,沒力氣游泳就沒法爬上樓找你,宋公子,你真傻。” 為了不讓西紅柿再嫌他傻,宋了知把那句你可以坐船憋進肚子里,轉而問他:“之前可有查出什么嗎?” 兇石肩膀垂了下來,沮喪道:“恒辨住過的每間寺廟我都問過,都說恒辨沒什么奇特的習慣。至于那雙眼睛,他說自己自幼視力不好,所以才顯得瞳色奇特,其他和尚看他臉上架著水晶鏡片,也就沒多想。” 宋了知忽然想起阮云昇今日的古怪,復言:“那可曾聽說恒辨在廟中私下祭奠親人之類的?” 兇石其實上半邊臉長得很不錯,濃眉圓眼,睫毛也長,抬眼便有一番風情,就是下半張臉比較遺憾,嘴唇極厚,板牙突出,上下邊臉兩相結合,正是一只明眸善睞的大公驢。如今西紅柿伸長了臉,更像驢了:“沒有” 宋了知忽然想到,恒辨作為一個和尚,每天不是敲木魚就是跪菩薩,時時刻刻都能祭奠,只要他樂意,恐怕這些年連祖宗十八代都能超度完。自己當真是有些傻,被夜里的奇遇給迷了心,忍不住得想將恒辨與郡王府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