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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縫頭匠(雙性攻)在線閱讀 - 四十一章

四十一章

    阮雪棠瞧不上葉靈犀,葉靈犀也不是很瞧得上阮雪棠,在她心中世上只有她養的大狗可親可愛,但凡沾了人氣兒的物種都再難得葉小姐青眼。

    葉靈犀好狗,并且與紈绔好犬馬弋獵不同,那些公子哥養狗多為斗狗打獵,犬只交由下人狗坊照顧,狗不過是他們狩獵賭博的幫手。夫人小姐們養的又多是抱在懷里的趴兒狗,圖的是品相喜人,性情溫順,更也不可能親自照料。

    只有葉靈犀愛從他國弄些少見品種的大型犬,平日喂食洗澡都親手料理,夜里這些狗兒也陪伴在她床邊,可以說是時刻不離。她不求這些狗去打獵爭斗,每天就陪她在花園里跑來跳去,雖然個個都身價不凡,但大材小用,最重的任務也就是撿撿葉靈犀丟出去的樹枝。

    給膝邊一條黑白紋短毛獵犬喂了塊rou,葉靈犀目光仍停在狗身上,聊閑話似得開口:“我近來聽到一樁趣事,誒,你想不想聽?”

    她要賣關子,可惜阮雪棠不買賬:“不說就閉嘴。”

    他們十幾歲便相識,葉靈犀早知道阮雪棠是這種壞脾氣,不氣不惱地往下道:“薛家借名目新投資了幾家冶鐵鋪。”

    薛家素來不肯多沾銅臭,鐵鋪又不是多利潤的行當,那么便是另有圖謀了,例如打造鎧甲和武器——若是薛家決意謀反,之前薛令修告別宋了知急匆匆往廣陵趕,似乎也有了解釋。

    果然,阮雪棠停了筷子,皺眉道:“薛家的幾個老東西都死絕了?”

    “這就是有趣的地方呀!”葉靈犀對阮雪棠現在的神情滿意了,“老家伙們表面當家做主,暗地里還不是得聽薛令儀的,但薛令儀那家伙你也清楚,最清高不過的人物,怎么突然圖謀這樣的事業了?”

    因不懂他們在說什么,宋了知并不插嘴,但聽到薛令儀時這名字直覺耳熟,才想起那人似乎是薛姑娘家中兄長,給阮雪棠夾菜的手頓了頓,薛令修來去如一陣風,他都快記不清薛姑娘的樣貌了。

    阮雪棠不過是驚訝了一瞬,薛家造反的事業能不能起波瀾都還得另說,所以不值得他多上心,自然也不曉得葉靈犀口中的有趣從何而來。

    屋中只有他們三人,外加幾只大狗,葉靈犀卻像擔心隔墻有耳般,故作高深地壓低了聲音:“我想了幾晚,我覺得......”

    她拖長了尾音,阮雪棠照舊不理她,正低頭吃宋了知給他挑出刺的魚rou,幸好還有個聽得似懂非懂的宋了知正期盼地望著她,等葉靈犀說出下文。

    葉靈犀終于發表她日思夜想的見解:“說不定薛令儀鬼上身了!我以前就覺得他神神叨叨,陽氣不足,像個病死鬼,肯定被臟東西占了身子,總不可能他看上了誰,要奪取天下討美人歡心吧。”

    阮雪棠懶得想薛家為什么如此,不過要是薛令儀真為了個美人謀反,那的確還不如被鬼上身。又覺得以往宋了知就足夠煩人,現在再加個嘰嘰喳喳的葉靈犀,實在是吵得他腦袋發脹,冷言打斷道:“你閉嘴。”

    客人讓主人閉嘴,這實在是很少見。

    要是換了宋了知,這時早就老實了,可葉靈犀既不怕他也不愛他,全然沒有聽話的道理,葉小姐平常和她家狗都能不知疲倦的交流一天,怎么會輕易安靜下來,見阮雪棠不搭理她,她轉而去sao擾宋了知。

    葉靈犀先是問過宋了知名姓,也不再往下追問他與阮雪棠的關系,反倒很大方地問宋了知:“你知不知道我臉上這疤是怎么來的?”

    這話理直氣壯到令宋了知以為這是什么必須知道的事,尷尬地搖了搖頭。

    葉靈犀笑了笑,她一笑起來,左側明媚動人,右臉卻像一團囊腫擠在一起,比燈會買的鬼面具還要詭異幾分,難以分清到底是在哭在笑:“我爹娘逼著我嫁人,然后我就當著他們的面往自己臉上撒了毒藥,以毀容明志。”

    “啊?”宋了知沒想到葉靈犀是這樣勇敢果決的女子,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葉靈犀沖宋了知挑眉,可惜用錯了方向,面容崎嶇的右臉沖人擠眉弄眼,幾乎是可以做噩夢的恐怖程度,她自己倒是挺得意:“是不是挺佩服我?”

    宋了知并不覺得這張臉有多可怕,十分佩服地點了點頭,正欲寬慰她一番,阮雪棠反是搶在他前面嗤笑起來:“葉靈犀,你可真不要臉。”

    “我變成如今這幅鬼樣子,分明是早就不要臉啦。”

    葉靈犀只是笑,并不同阮雪棠生氣,還是那個道理,她心中只有狗,也瞧不上阮雪棠。況且她的確不是毀容明志,那天她和她爹娘吵得起興,罵到正酣處,她裝模作樣捧出毒藥,說再逼我我就服毒自盡,結果丫鬟婆子外加她爹娘都沖上來搶藥罐子,在一眾混亂下,她不小心把藥粉撒向自己右臉。

    那瓶藥,原本是預備著在當夜投向她爹娘的膳食中,她買的時候特意挑選了最毒的那種,打定主意不愿讓她爹娘走得太輕松。哪知道這藥效果好得出奇,居然外敷內用都可,于是葉靈犀的那半張臉也就徹底毀了。

    不過在外界看來,葉靈犀的確是毀容明志,后來她和阮雪棠說清真相,對方聽完后不但不加以安慰,反倒對著葉靈犀滿是膿包的臉仔細打量:“這藥確實毒辣,你在哪兒買的,我也去買一瓶。”

    葉靈犀直接把自己手上的半瓶藥送給了阮雪棠,反正她面容已毀,再沒有嫁人的風險了。

    看上她容貌的,自然不會再有求娶的心思;看上她家世的,也不敢娶個瘋瘋癲癲的貞潔烈女回家,怕哪天葉靈犀又要發作,把自己家給燒了。

    人家是一家有女百家求,葉家一家有女百家避,她爹娘一合計,流放似得把葉靈犀被送回夷陵,不留在首都丟人現眼。

    用過晚飯,阮雪棠終于和葉靈犀關起門談正事,宋了知和葉靈犀的那一大幫狗被安置在耳房,阮雪棠他們有他們的正事,而宋了知也有自己的心事要想。

    宋了知人不如其名,做不到了了常知,于是后知后覺的,終于意識到自己就這樣跟著阮雪棠一走了之,把先前擁有的一切都留在自己的小破院里。他和徐仵作告假的時候尚且以為自己只是暗中送阮雪棠回家,頂多二三月便能回來,但如今看來,他亦沒法說清到底什么時候能回去了。

    這樣不顧一切,這樣舍身忘我,像被魘住,幾近瘋魔,他終于知曉戲文里反反復復唱的“情”字一點都不美好,它要人痛,要人吃苦,要人輾轉反側,喜悲都不再由己,反而牢牢牽制在另一人手上。

    “可是...可是......”

    宋了知喃喃自語,葉靈犀的大狗們受人寶貝慣了,也鬧著要宋了知抱。宋了知摸完這只的腦袋,又要去揉那只的肚皮,手忙腳亂,心仍惆悵著,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邊正房點了燈火,映出阮雪棠的輪廓,就像他每晚回家時見到的身影一樣。

    宋了知心中一片柔軟,覺得自己有點傻,可是除了這樣繼續傻下去,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耳房那邊堪稱是情意綿長,而正房這頭卻是在聊殺人越貨的勾當,葉靈犀身為未嫁人的女子,想要謀奪葉家全部祖業,比阮雪棠還要困難許多。

    阮雪棠亦深知這點,才會同她談起合作,好在兩人不是第一次聯手干壞事,聊得輕車熟路,葉靈犀這些年也不是光忙著養狗,而是借著從西洋尋狗的名頭,在航道渡口積累不少人脈,否則又怎會如此輕易知曉薛家有變。

    老郡王門下還有一員大將孫常業,年過不惑才高中狀元,如今年近古稀,仍任大理寺少卿一職。他爹對孫常業有知遇之恩,阮雪棠若想瓦解郡王府,必須要往孫常業身上下手。

    他做慣了栽贓陷害的勾當,原本還是打算這樣對付孫常業,葉靈犀卻有別的主意:“孫常業老學究一個,子嗣淡薄,幾個兒子都先他故去,如今只剩個孫子留在身邊,恨不得天天含在嘴里護著,前年他那寶貝孫子不小心長了個凍瘡,孫常業居然打死貼身伺候的丫鬟。”

    阮雪棠當然明白葉靈犀的意思,抬眼看她:“這樣的寶貝,又豈是能隨便禍害的?”

    “咱們外人要害他,自然是難。可在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少爺自己想要跑出來,總是容易一些。”葉靈犀又想賣關子,然而見阮雪棠完全沒有搭腔的意思,她只能自己往下說,“孫家小公子正值干柴烈火的年紀,孫常業又把他護得緊,聽說前些日子看上個丫鬟,小公子為了那丫頭甚至尋死覓活呢。這時候有人助他們私奔,孫常業還不急得發狂?”

    阮雪棠沒法理解怎么會有人為了個破丫頭舍棄那么好的家業,但他也曉得這個計劃不費功夫,還算可行:“等他們私奔出來就殺了,尸首棄在孫家門口,偽造成山匪搶劫或是二人殉情,死相凄慘些,不怕不把那老頭子氣死。”

    葉靈犀卻搖頭:“讓他們離去便是了,何必殺人?把孫常業氣死了,新的大理寺少卿還不知會是哪家勢力推上來,到時候更不合你心意,難道還再找個寶貝少爺私奔?”

    阮雪棠卻笑:“你有那么好心?”

    “我性本善。”

    葉靈犀也笑,她倒不是憐惜那對小鴛鴦,只是請殺手的費用得從自己口袋出,葉靈犀有這閑錢,寧愿給狗多買幾根rou骨頭啃。

    她和阮雪棠十二歲那年便認識了。當時是誰家小姐鬧著起詩社,葉家家世顯赫,不得不把她的名字也強添進去,只是她素來和姑娘們玩不到一處,抽到花箋也做不出好詩,一開口也惹人厭,便找借口躲在人家府中的花園廊下看螞蟻搬家,碰上了被那家小姐的兄長請來做客的阮雪棠。

    葉靈犀招人討厭,屬于不自覺惹人厭型,自己也不曉得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而阮雪棠是有心令人不痛快型,說話含針帶刺,很清楚怎么惹人生氣,所以也不受待見,獨自在花園閑逛。

    他倆都是情愫懵懂的年紀,少男少女一相逢,似乎很適合發生段曼妙姻緣,然而他倆話不投機,一番對話,除了感覺對方活該被人討厭之外再無他言。

    第二次見面,是在皇家舉辦的圍獵當中,別家公子小姐該私會的私會,該相看的相看,只有他倆,一人拖著一具尸體剛好撞上。葉靈犀殺了總對她指手畫腳的乳母,阮雪棠宰了總給他臉色的管家,又因為當時年紀都小,拖著成人的尸體總是費力,彼此都累得氣喘吁吁。

    對視一眼,無須更多交流,一個抬手,一個搬腿,齊心協力地將兩具尸體拋于河中。

    他們二人既不愛雪中送炭,也不會錦上添花,只為利益聚首,今日可以湊一塊共商大計,明日也能分道揚鑣拼個你死我活,關系可謂十分健康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