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小兄弟,醋可不是這么吃的
越儀一路飛向外城,那里有些他早就收拾好的藏身點。 趁人不注意時,越儀一個輕躍,輕靈的像一尾鳳蝶,落入了一間開了半扇窗的閣樓中,閣樓內輕紗紅帳,銅鏡花燭,一望便知是女子的閨房。 越儀撩開帳子,床榻上錦被下鼓鼓囊囊一長團,越儀掀開被子,里頭是個面容清秀楚楚可憐的姑娘。 越儀松了口氣,看來還沒有人發現她早已陷入昏迷,扶起這姑娘后,越儀給她喂了顆辟谷丹,以免她在越儀躲藏的這些時日里餓死。 丹藥塞下去后,越儀就搬動這位姑娘下了床,將她往床底下一推后,又將層層疊疊的繡花床單放下,恰好擋住了能夠看往床下的視線,也幸好這是一間女子閨房,裝飾的物品不少。 接著越儀就端坐在黃澄澄的銅鏡前,對著銅鏡開始調整五官,合歡宗在修真界名聲不算好,說是正派做事又未免令正派不齒,說是魔門,卻又沒到傷天害理的份上,于是獨占了個邪宗的稱號。 因這稱號,和采花的行事作風,合歡宗在修真界一直是人人喊打的狀態,所以這逃命的遁術是一絕,便于躲藏的易容術更是絕冠天下。 慢慢將臉調成方才那姑娘的臉后,越儀一邊哼著小曲,一邊開始換衣服。 從四天前,越儀到了這望南城,知曉了這秘境竟是在十絕劍宗的禁地里,并且進秘境需要用上這令牌解開這禁制后,越儀就在琢磨著如何能夠弄到令牌。 巧的是越儀在這望南城閑逛時,又碰到了段烏!當時嚇得他直接縮在墻角后,見到段烏并沒有發現他后才放下心來,接著就是好奇。 越儀一貫來就是個貓性子,前世好友曾多次點著他的頭罵他,“好奇害死貓!我看你這樣下去遲早只能給你收尸了!” 雖然知道有危險,可是不滿足他的好奇心,他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于是越儀悄悄跟在了段烏身后,見他竟來到了十絕劍宗分部! 想到秘境是在十絕劍宗里現身的,想到某種可能,越儀更是顧不上什么了,一路緊隨段烏,裝作也是來此有事的模樣,接著就看到段烏竟然真的在分部大廳處報名! 越儀也是打聽了清清楚楚,因為秘境的緣故,這段時間能夠到達十絕劍宗的傳送陣必須持有令牌報名才能使用,而下一次傳送陣打開的時間正是五月十五。 越儀這次不由得慶幸他那極好的視力,將段烏掏出來報名的那塊令牌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驀地一笑后,越儀徑直離開了這處分部,他已經想到法子了! 前世他作為騙子,造假的技術也是學過,而在合歡宗的那十四年,有了靈力,越儀更是鉆研出了一堆造假的手法,清瑤師姐無聊時也幫他改進過。 如今他造假的手段,除非來的是出竅期修士,否則絕無可能識破,當然若是鑒寶師,那就不一定了,他們有著絕門的獨活兒。 輕輕吹散桌上的木屑粉后,越儀捏起這塊暗紅的令牌,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好戲就要上演,希望段烏能夠對這只為他一人演出的大戲滿意~ 第二天,越儀顧了一個小乞兒,給了他一張師傅送的斂氣符,指揮他撞了一下段烏。 這斂氣符可是個好東西,能夠隔絕制作此符的人修為之下所有人的神識,那段烏再怎么樣,也不過區區金丹期,同合歡宗掌門又能如何比擬? 見那乞兒確實避開段烏神識撞到了他后,越儀便滿意的離開,之后就在望南城里多方打聽,畢竟一個好的配戲演員可是很難找的。 索性的是他運氣不錯,還真給他碰上了一個。 第三天越儀來到一處茶館,這可是他釣魚的好地方,也是別人釣魚的好地方,釣與被釣,不過全看誰更勝一籌罷了。 點了一壺茶后,就聽得旁邊一桌在談論著這十絕劍宗秘境的事兒,聲音頗響,話里話外好像都在暗示著他們有令牌似的。 越儀在心底不屑的哼了一聲,這騙術,放在他前世只能說出師都出不了,雖然是這么想著,但面上卻露出一幅天真的神情,聽了片刻后,越儀端著茶杯遙敬了旁桌人: “幾位兄臺都是要去秘境的嗎?” 旁桌幾人對視一眼,隨后其中一個面色相當儒雅的男人問道:“這位姑娘也要去秘境嗎?” 越儀神色遲疑了一下,才輕啟嘴唇道,“不是我,是我夫君要去。” 那儒雅男子當下就道:“這太好了,我們也是要去秘境的,在這里相約作伴呢,哦對了,在下許華升。” 越儀頷了頷首,“小女子名喚李淺淺。” 那人立即神色熱情道,“李姑娘的夫君不在嗎?若是在的話我們正好可以一齊做個伴,這樣在秘境里也不必孤苦無援,被那些門派弟子欺辱了。” 越儀微蹙了眉,顯露出一片愁緒,“我在等我夫君呢,我們約好在這望南城相聚,我再將令牌給他哩。” 那人神色閃動了一下,“令夫還沒到嗎?” 越儀更顯愁色,“說是下午到……” 話說著,越儀戴在無名指上的靈玉戒指閃了一下亮光。 頓時越儀臉上愁色一掃而空,驚喜的神色卻攀了上來,“我夫君到了!” 說著就“噔噔噔”的一路小跑下了樓,許華升給了那幾人一個眼神,便悄聲跟了上去。 感受到身后有人跟了上來后,越儀不由得暗喜,遠處,段烏的身影似是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那是冤大頭的亮光。 想到此處,越儀穿衣服的手頓了一下,隨后又似忍不住一樣,悶悶的笑出了聲。 他是真沒想到,這段烏竟然如此之傻!如此之好騙! 看來之前城門前被識破估計也是被他神識發覺到了罷了。 搖搖頭,越儀整理好衣物,又拿起角梳緩緩梳起剛剛弄亂的頭發。 此刻段烏估計還未發現吧?帶著好心情,越儀陷入了重重錦被中,依在涼涼玉枕上,舒舒服服的陷入了好眠。 同他想的一樣,此刻段烏仍在同許華升打斗。 “令牌呢?!”段烏一劍橫在許華升肩上,只消他略一動彈,這柄可分金斷鐵的利劍就會刺破他的脖頸。 “什么令牌?!”許華升沒想到這人竟然找到了他的藏身之處,不過他都沒拿到令牌,現在這人問他要令牌簡直奇怪的很。 段烏眼神一利,“令牌不是你買通藏寶閣侍從調包的嗎?” 聽到這等污蔑,饒是許華升是個坑蒙拐騙之徒,也郁悶的簡直想吐一口血! “你放屁!這藏寶閣是何等地方?!我要能買通藏寶閣的人,還用得著昨晚去殺你嗎?我早就讓那人去偷藏寶閣里的令牌了!” “什么意思?”段烏心下一團亂麻,有些東西似乎要破口而出,卻又好像深埋地底。 許華升瞪著他,“小兄弟,雖說我不該套你娘子話,也不該刺殺你,想要殺人奪寶,但我這什么都沒能干成,你要殺我豈不是太過分了?!” “套我娘子話?” 許華升微一點頭,“對啊,就是那位李淺淺姑娘,我只是從她嘴里知道她在這里等你,準備把令牌給你,所以我才跟蹤你,想要晚上殺了你。” “你不是他情人?!” 許華升似乎明白了什么,臉漲的通紅,“你放屁!”隨后又怕激怒了對方,放低了語氣焦急道:“小兄弟,醋可不是這么吃的啊!我可跟你家娘子毫無關系啊!” 聽到此話,段烏哪里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越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