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根據地的樹上木屋時，沈括的手適時地伸了出來，笑嘻嘻地晃著一頭紅色亂毛，黑貂躺在四維空間里面做著仰泳的動作，一臉享受的sao樣。

    “來啦？”把顧昭拽上了木屋的平臺后，顧昭瞥了眼他后面，馬上收斂了不正經，“老大！”曹熠戟幾乎以攀爬的動作，不借助木梯就翻了上來，對著沈括頷首后，看向來屋里，問道。

    “林奇有消息？”

    “有，進來聽？”

    一行人進了木屋，林奇那頭金發在電腦跟前埋著，一聽腳步就抬了起來，灰色眼睛看了過來，一見是曹熠戟便立刻站了起來，曹熠戟示意他說話，林奇頷首，卻把臉轉向了顧昭，問道。

    “顧先生，關于HT－BXY2，我有幾個問題需要你的幫助。”林奇轉身，從木屋角落的架子上拿下來兩只試劑遞了過去，當顧昭看到那熟悉的試管時，瞳孔一伸縮，失聲道。

    “你們，怎么會有失竊的樣品？”顧昭急忙伸手，拿過試管后反復查看，林奇正要解釋，曹熠戟的聲音從他的背后響起。

    “我找到的。”顧昭轉頭看向曹熠戟，滿臉疑惑，“你找到的？軍部抓到罪犯了嗎？”曹熠戟搖了搖頭，“茹靈澤只給了軍部尸體和物證，不愿意讓軍部進入實驗室命案發生地。我偷偷潛入后，在冷凍庫里面發現了這個，應該是死者和兇手在周旋搏斗時，遺落在角落的。”

    顧昭的內心，說不興奮不高興是假的，因為第一批樣品失竊，他加班加點半個月雖然趕上進度。雖說第二批的質量已然達標，但是第一批終究是他的意難忘。

    “是這樣的，顧先生。我想知道HT－BXY2，是否已經進入臨床試驗的階段了？”

    “暫時還沒有，還停留在動物實驗階段，因為缺少數據支持，所以我們還不能冒險進行臨床上的工作。而且，HT－BXY2有一定的副作用，”顧昭頓了一下，在斟酌該如何解釋比較清楚，“我們分別在50只alpha白鼠和50只omega白鼠身上的實驗，得到的數據反饋是一半一半。有一半的白鼠很明顯身體比之前要強壯，而且發情期也比之前要頻繁，他們的三代后裔已經進入了二次發情，部分也已經妊娠。但是另一半的情況就沒有那么樂觀，身體機能出現各種病狀，內分泌機能紊亂，omega和alpha的白鼠開始互相攻擊，并且有了性別意識錯亂的狀況。”

    “性別意識錯亂？”沈括冒出個腦袋，滿臉問號。

    “正常來說，alpha性別在任何生物群體中都有著高壓的氣場，也就是說能夠壓制beta和omega并成為領導者，這是他們的本能。性別意識錯亂，就意味著alpha和omega的性別被打亂了，最明顯的反應就是，omega白鼠會散發出壓制alpha白鼠的氣味，并且壓在alpha白鼠身上，企圖讓alpha白鼠懷孕。并且alpha會表現出服從，甚至出現類發情的狀況，有些alpha還出現了假孕的現象。”

    除了顧昭和林奇，剩下在場的alpha皆是表情一僵，沈括哆哆嗦嗦地開口道。

    “臥槽？這……這特么…………顧昭，你們這個樣品有點個厲害啊……跟給alpha化學閹割似的……”

    “這只是個樣品，后面還會進行調試。沈括你想試試這個？”林奇在旁邊冷冷地一瞥，拿起一根試管作勢想要打開給沈括，沈括急忙搖頭，旁邊的老羅哈哈大笑，“給他給他，反正找不到omega和beta，他下面那玩意兒沒啥用處，閹不閹其實沒差，頂多變成個娘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完還裝模作樣地比了個蘭花指，戳了戳沈括。

    “媽的老羅！走！咱出去比劃比劃，看看誰才是真娘炮！”沈括氣急，拽著老羅就要走，林奇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這對相聲搭檔，轉頭繼續他的問題。

    “你們有沒有在beta白鼠身上進行過實驗？”

    “beta白鼠？”顧昭搖搖頭，“這次項目的目的，是旨在提高omega的生育能力，因為現在低迷的新生兒出生率，大部分原因都是omega各種客觀或者主觀原因造成，”顧昭突然想到茹靈涵，他流產的那個孩子……臉色突然變得很不好看。

    “誒？那你們的beta不是也能生嗎？怎么就不把問題遷就到你們身上？”旁邊的老羅一手按著張牙舞爪的沈括，一邊問道，畢竟自家omega給自己生了那么多可愛的仔仔，而且是真的辛苦，把生育率的問題歸結于omega，實在不公平。

    “beta的生育率比不上omega，這是眾所周知的，而且beta只能生育beta，而omega則是能孕育alpha和omega。我并沒有問責的意思，這是國家最終統計出來的數據，我的工作，是要將數據總結出來的問題進行分析并解決這些問題。”

    曹熠戟黑眸掃了一下老羅，絡腮胡大漢一噎，沈括在旁邊呵呵冷笑。林奇點點頭，隨手在筆記本電腦上鼓搗了兩下，然后抬頭朝著曹熠戟說道。

    “老大，我們的線報，說是巢的人已經上島了，和我們一樣，潛伏在seeder附近。”

    “總統府那邊的消息呢？”

    “鐵桶一樣，軍部暫時沒有任何信息，但是四大家的尹氏有消息，說總統似乎下了密詔。”

    尹氏？是那個傳說中從軍部分裂出來的尹氏？顧昭看向曹熠戟，曹熠戟黑眸低垂，像是意識到顧昭的視線，看了過去。

    “尹氏，是開國元勛的后裔，我記得。”

    “嗯，尹氏的祖輩有開國之功，多少在軍部有些手腕，只是現在這個家族多在商場走動。不過很多軍部會被安插進尹氏的人，只不過級別都不高，也不可能讓四大家的人接觸到軍部的權利核心。”

    “那總統府的消息，為什么尹氏會……”

    “總統的二子是個alpha，娶得是尹氏主家的第三個孫輩omega。雖然總統二子是個單純的兒科醫生，但是作為醫生，總能了解到一些有關自己父親的身體狀況。”

    顧昭冷汗，他只想知道覺得有些恐怖，軍情十一處連這么個不接觸政治中心的人的身邊都安插了人。曹熠戟似乎看出了顧昭的疑惑，招手讓顧昭跟著自己出來，留下眾人一臉看戲的表情。等出了木屋來帶平臺上，曹熠戟才開口道。

    “尹氏的那個omega，是個大嘴巴，但凡上流社會和他有交情的，隔三差五都能從他那張破鑼嘴里挖到些總統府的消息。”

    “額……我不是…………”

    “你的傷，好全了？”

    點點頭，顧昭突然想起之前在病房里不小心碰到曹熠戟的那里，那個大小……真是讓他相形見絀的尺寸………曹熠戟歪頭看著顧昭，見他不知為何耳根有些發紅，覺得有些可愛。呵呵，茹靈涵看上的人……有意思……

    “你還和……茹靈涵有聯系嗎？”

    顧昭愣住，看到曹熠戟眼中似乎隱著什么，可又不好看出來……想起茹靈涵的情況，顧昭卻實在不想把他曾經懷孕并流產，以及身上那些可怕傷痕的事情說出去。作為一個受害者，顧昭相信總有些秘密是無法啟齒的。而且……之前他倆一碰面就互相被對方，撩得疑似發情？一想到這事，顧昭就覺得無比別扭，心里總有些不太舒服。

    “沒有，我已經把他的情況都告知你們了，你們可以針對他和巢組織的關系繼續調查下去。”顧昭扭過頭，實在不愿意多說茹靈涵的事情，曹熠戟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兩人間一陣沉默，突然曹熠戟靠近顧昭，嘴唇突然貼近顧昭耳畔，壓低聲音道。

    “茹靈涵，可能在吃我的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