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霽月趴在沈山嵐的身上，側過頭，將脖頸埋在沈山嵐的頸側，跳動的血管中留著汩汩的血液，白霽月原本躁動的心瞬間就被安撫了。

    太好了，還活著。

    “師兄。”白霽月軟糯糯的叫了一聲，如同撒嬌的小孩，黏連的兩個字帶著絲委屈，念著，白霽月將沈山嵐摟的更緊了些，“師兄，我好恨你。”

    “我也是。”沈山嵐動了動喉結，末了，說出了這句話。

    白霽月起身，拔出還在沈山嵐體內的rou具，披散的頭發在他的臉側打下陰影，看不清白霽月究竟是什么表情，可莫名，沈山嵐能感受到白霽月悲慟的情緒。

    “那就恨著我吧。”白霽月探指摸上了沈山嵐的小腹，“這里，很快就會有屬于我們的孩子了。”

    “你放什么狗屁！”沈山嵐像是被摸到了逆鱗，噔地就從床上掙扎了起來，“你明知道我...”

    白霽月只是笑了一笑，并沒有多說什么，“師兄，你好好休息。”他說著，加重了尾字。

    ......

    沈山嵐抬手遮住臉，白霽月的氣息在他離開后還久久的圍在他的身邊散不掉，白霽月似乎自帶一股體香，連射出來的jingye都在這一股梔子香氣。

    “哈，哈哈。”沈山嵐想著白霽月剛才說過的話，卻是忍不住笑，但眼淚卻是放肆地從指間流到枕帕上，他怎么有臉說出這種話，沈山嵐想著，白霽月說他恨自己，憑什么呢？

    沈山嵐在腦內回想了他原本短暫的一生，從遇到白霽月開始，他就過上了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原本應該是光明磊落的正道弟子，或許某一天會遇上一個真正敬他愛他的道侶，或許孤獨終老，但萬萬不該是被眾人騎，萬人罵。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白霽月居然，他恨他。

    沈山嵐放肆地笑了起來，卻是落到了白霽月的耳里。

    白霽月并未離開，他在房外下了一個禁制，里頭的人出不來，但從外卻一切無恙，他自然是聽到了沈山嵐的笑聲，然后將方才還未說完的話，在門外如同呢喃那樣，吐出了喉，“師兄，我恨你，恨你連死都比我先一步。”

    “誒，客官，我正找你們呢。”正在門外，卻聽得原先領他們上來的店小二的喊聲，小二推門想要進去，卻被白霽月攔住。

    “師兄他睡了，有何事？”

    “哎，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城主發了通知，最近都不讓外鄉人過夜呢，您看...要不要。”店小二仄著綠豆小的眼睛，有些怯懦的問道，“您看，要不要換個地方住。”

    “無事，但這城主為何突然發了這個命令。”

    “這我也不知道，我們也知道聽令做事。”店小二擦了擦額頭上還沒出的汗，卻是有些招架不住白霽月的氣勢，“您這也得問上頭的人啊。”

    白霽月淡淡應了一聲，抬眼說，“那我們黃昏前就走，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得了。”小二歡快地退了下去。

    而白霽月在思考片刻之后也轉身離去，而等他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沈山嵐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