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頭，北漠寂寥只聽得呼嘯而來的鬼魅低語。沈山嵐還沉浸在失禁的羞恥感當(dāng)中，甚至覺得自己不如一死了之了。

    腦內(nèi)糾結(jié)良久，沈山嵐終究還是想活著的，前世...更過分的事情他們也不是沒有做過，但自己可還是活下來了。

    “師兄。”白霽月抱起已經(jīng)失神的沈山嵐，替沈山嵐蓋上一層衣物遮擋身上的青紫痕跡。

    而在兩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張狐媚臉卻是聞到了交合的yin味。

    沈山嵐睡得深沉，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時，太陽灼燒著北漠的荒地，他望著四周的床帷，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干爽，還換上了嶄新的衣物，而且昨夜過度使用的地方也是被人小心擦拭過了。

    他坐起身，身下的軟墊厚實，但依舊是能讓他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

    似乎是能感受到沈山嵐的波動，在他醒來后沒多久，白霽月邊捧著一碗熱湯進(jìn)來了。

    “師兄，昨夜...”白霽月欲言又止，還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拿著青瓷碗裝著的蘿卜鯽魚湯用白瓷湯勺舀起，吹涼后送到沈山嵐的嘴邊。

    但沈山嵐并不買賬，緊閉著嘴唇，熬成乳白色的湯底只是濡濕了他的唇，原本就已經(jīng)失去血色的嘴唇，現(xiàn)如今更是不見紅潤的色彩。

    北漠哪里來的江里的鯽魚？

    瓷勺與瓷碗碰做一團，當(dāng)啷一聲，卻是碎做直直的四瓣，“別做這些事。”沈山嵐扭過身去，并不想理白霽月。

    “師兄，你不是愛喝鯽魚湯嘛？”白霽月看著地上散落著的蘿卜塊已經(jīng)死透了了鯽魚，那鯽魚的眼珠著還直往他這邊看，白霽月一腳把那魚頭踏個粉碎。

    沈山嵐不愿理他，只是把頭埋進(jìn)被子里。

    白霽月沒有說什么，只是離開了房間，也沒有喚人過來收拾，正當(dāng)沈山嵐以為白霽月被自己氣走了的時候，又聽見了門被打開的吱扭聲。

    “那么不想喝我做的東西嗎？”白霽月將沈山嵐的腦袋從被子里撈出，手下用勁，遏住沈山嵐的后頸，迫使沈山嵐仰頭，微張著嘴，“師兄連嘗都沒嘗就打了個粉碎，還好...”

    白霽月扣著碗，將魚湯順著沈山嵐微開的唇縫里灌了進(jìn)去。

    溫?zé)岬臏樦车篮翢o阻擋的進(jìn)入胃里，沈山嵐根本來不及說停下，只是咕咚咕咚往下吞咽著，但還是有殘留的食物渣滓掛在嘴角。

    “師兄，只要是我給你的，你就要一分不差地收著。”白霽月微涼的指尖劃過沈山嵐的唇角，“這是你欠我的。”

    伴隨著白霽月的放手，沈山嵐咳嗽兩聲，卻是不卑不亢地問，“白霽月，我欠你？到底是誰欠誰？”

    “上輩子，我畢生修為全數(shù)被你拿去，只是你心性不端，竟然走火入魔，竟然修了魔。你殘殺手足、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也不放過，你甚至、甚至，”沈山嵐氣急攻心，竟然吐出了血，洇著血的唇可算是有些血色了，“你甚至連師父都不放過！”

    “你這種人，人人得而誅之。”

    白霽月聽著，盡數(shù)受著，平靜無波地說道，“可我從未害過你。”

    沈山嵐卻是不想聽了，是，白霽月是沒做過實質(zhì)的舉動傷害過他，但卻一直折辱著他，讓他失去尊嚴(yán)，為天下人之笑柄。

    “呵，你以為是你那一劍，就能讓我死嘛？”白霽月想到什么，卻是閉口不談之后的事了，“既然天道讓你我二人重來一遭...”白霽月收拾著殘局，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那這世便只你我二人了。”

    望著白霽月的背影，沈山嵐說道，“三百五十八天。”

    白霽月的身影頓了頓，隨后挺直了身走了出去。

    而沈山嵐卻在白霽月走后陷入了思索當(dāng)中，自己那拼了命的那一劍，居然沒讓白霽月死，那...白霽月為何而死？

    青天白日里，卻傳來了狐貍怪叫。

    一個倒掛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窗口，“沈，山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