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9

    祝孟剛從機場的停車場出來，遠遠就看到廣場LED大屏上顯示的“航班已到達”。

    雖然是工作日的機場，但來往的人群絡繹不絕，行色匆匆。

    不一會兒，他接到了成斐然的電話，剛一接通，那邊的人兒便興沖沖地說起來：

    “主人主人，我下飛機了，馬上去拿行李，你到了嗎！”

    電話那邊的背景音嘈雜，但絲毫掩蓋不住電話里聲音的興奮勁兒，惹得祝孟也隱隱期待起一會兒見到小貓的場景了。

    “我在出站口。”祝孟靠著一塊擦得發亮的落地窗，往出站口的里面看了一眼，大概同時有好幾架飛機落地，盡是拖著大包小包行李的人群往外涌來。

    “我馬上就到了！”

    成斐然覺得自己的情緒好久沒有這么激動過了，明明拖著一大堆行李穿梭在人群中，但腳步依然輕快得很。

    ……

    祝孟一路看著成斐然從遠處過來，東張西望地找他，兩個人視線對上的瞬間，成斐然真的像只小貓一樣朝他跑過來，祝孟看著這奔來的小家伙實在可愛得很，也不顧周圍投來幾道驚訝的目光，想也沒想就一把把人摟進懷里了。

    “主人……”成斐然被主人突如其來的懷抱打亂了陣腳，一股熱度直沖頭頂。

    抱著小貓的男人看著那紅紅的耳朵尖，打趣地說，“不要主人抱那就不抱了？”

    成斐然聽言趕緊搖搖頭，奶聲奶氣地哼了一聲，“要抱。”說完還深深地吸了口氣，“主人的味道……”

    “別人都盯著你看呢，小貓”

    祝孟抬眼，正對著他們的不遠處有兩個女孩子看了他們好久，一邊看還一邊激動的手舞足蹈，臉上那詭異的姨母笑看得祝孟內心發毛。

    “讓他們看去……”成斐然也顧不得害羞，抱著祝孟不撒手“他們是羨慕我……我有主人，他們沒有。”

    祝孟揉揉他的頭，“才沒人羨慕你，就你自作多情。”

    “我不管。”

    男人抬手在他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佯裝著生氣的樣子說：“你不管你不管，你什么都不管，就給我找事。”

    等成斐然終于賴夠了，祝孟伸手拿過他的行李，轉身往大廳外走。

    “走吧！”祝孟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先帶你認識兩個好朋友。”

    ……

    成斐然還沒想清楚他主子的話是什么意思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到了地下停車場。隔得老遠他就聽到不認識的聲音在喊“成——斐——然——！”

    什么情況啊，他有點害怕，下意識的去抓祝孟的衣角，躲在他主人身后偷偷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他甚至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壞事，有人要來找他的茬。

    “嗖”的一下，一個黑影竄了過來，根本沒給成斐然反應的時間，他一下子就被一個比他高的男人……抱住了？不對，更準確的說是直接撞一起了，撞得他胸口痛。

    誒誒誒誒？！！！

    他當場石化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喊也不敢喊。

    “你就是成斐然！”秦天也不管成斐然介不介意，一個熊抱過后戀戀不舍的放開他，抓著他的肩膀打量起成斐然的臉，一邊看一邊贊嘆：“哇！和孟哥說的一樣，真的好像一只小貓哦，你皮膚好白好嫩哦……用的什么護膚品？還是天生的？！頭發好軟的樣子啊！我可以摸嗎！……啊你身高多少啊，體重呢，喜歡吃什么好吃的晚上讓他倆帶我們去吃好不好啊！”

    秦天的嘴炮真是一打就停不下來。

    “誒？我……我……”

    受了驚的小貓根本來不及消化剛剛發生的事，也壓根沒聽清楚面前的可疑男子噼里啪啦說了一通什么東西。他朝祝孟投過去一個求助的眼神，可沒想到他主人壓根沒往他這邊看，成斐然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誰來……誰來救救我！！

    眼看著秦天那雙狗爪子就要往成斐然腦袋上抓，后來趕上的劉晨旭一個眼疾手快把秦天捉住了，邊往旁邊拉邊說：“不好意思啊，小成，這家伙就這毛病，嚇著你了吧？”

    成斐然從來也沒被人這么“熱情招待”過，臉都被嚇白了，連連搖頭說“沒關系沒關系”。

    “什么叫這家伙啊！！”秦天不滿地朝劉晨旭白了一眼，又自作主張拉住成斐然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里“斐然！我是秦天，你有沒有聽孟哥說起我！”

    “秦天。”

    劉晨旭臉黑著點了秦天的名，那小狗爪子才終于識相地松開了，還委屈著嘀咕了一句，“我又沒惹你……”

    聲音雖然小，劉晨旭全聽耳朵里，也不管還有兩個觀眾在場，抬手就給秦天臉上來了不輕不重的一巴掌，“你這嘴再逼逼一句？”

    秦天居然順著這茬兒假哭了起來，“阿旭！你在旁人面前都這么不給我面子！嗚嗚嗚！”他捂著被打的臉貓著腰躲到成斐然身后，“斐然，我好可憐，嗚嗚……”

    成斐然畢竟是單純且善良的，也被劉晨旭這動作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就往秦天臉上看，“你，你沒事吧……”

    “嗚嗚，我有事……還是斐然你最好了”

    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戲的祝孟終于哈哈笑起來，拍拍成斐然的肩膀：“這是秦天，他好得很你不用理他。旁邊那位是劉晨旭，我和你提過。”

    秦天又一吼：“我不好！斐然你理我一下！”

    成斐然回想起來之前和主人聊天的時候確實聽到過這兩個名字。

    “行了，別在這傻站著了，我們先回去。”

    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車輛和人群，幾個人才終于停止了這場鬧劇。

    ……

    等他們靠近一輛黑色的轎車面前時，成斐然才驚訝地發現祝孟是親自開車過來接他的。

    “學長……你還會開車啊？”

    鑰匙鎖按下，車子發出了“滴滴”的響聲，后備箱應聲打開，祝孟把成斐然的行李一個一個塞進車里，“嗯，沒跟你說過嗎？”

    秦天一把就把愣著的成斐然又摟了過來，“哎呀哎呀，上車！我還沒和你說夠！”說著就把他往后座里塞，自己也緊跟著往里鉆，邊鉆邊對著外面的人說：“阿旭，孟哥，這么坐你倆沒意見吧？”

    祝孟搖了搖頭，表示沒意見。

    劉晨旭也拿他家這只蠢狗沒轍，只能認命坐副駕。

    一路上，秦天激動得像打了興奮劑，一開始還是對成斐然噓寒問暖，后來干脆上下其手，就差沒把人家內褲都扒出來看看是什么顏色的了。吵得所有人都頭疼，成斐然本來就是個慢熱的性子，被他這么一弄，他好不容易才見到主人的這份欣喜之情早就被一棒子打得煙消云散了。

    終于，車緩緩駛向了市區，夜幕也降臨了。

    “就這停吧，孟哥。”劉晨旭挪了挪自己快坐麻了的屁股，“我得回家收拾他。”

    秦天一聽就蒙了，“不是說好晚上一起吃飯嗎！”

    祝孟沒說話，把車靠邊停了，看戲般地看劉晨旭把秦天從車里拉了出去，還對成斐然說了句不好意思。

    那罪魁禍首自然是沒什么自覺的，被領走前的最后一句話還是：“斐然！！我們下次再接著聊啊！！下次一定啊！！”

    ……

    那兩個人走了，祝孟和成斐然雙雙舒了口氣。

    “秦天就那樣，鬧挺了點，不過是個不錯的朋友。”祝孟緩緩開了口，把車子調轉了方向，“想吃什么，我先帶你去吃飯，這兩天你暫時住酒店。”

    “都行，主人帶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成斐然回答道，“主人，那你晚上……”

    祝孟微微偏了下頭，“我陪你住。”

    ……

    吃飽喝足到酒店，夜已深了。

    一進門，兩個人一起把行李收拾了一陣。

    “今天累嗎？”祝孟看著地上那塞得滿滿當當的行李箱，問了一句。

    “不累……”成斐然答道，“好不容易才見到主人的……”

    這氣氛很好，祝孟伸手揉揉他的頭發，“去洗澡吧？”

    成斐然一聽到這話就直覺得臉上發燙，慌慌張張地蹲下身對著行李箱一通翻箱倒柜，“主人，我，我還有東西沒收拾好……你先洗吧。”

    這小貓咪指不定又想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上去了，祝孟也不為難他，只說了聲“好”。

    ……

    等成斐然拖著濕噠噠的頭發走出來的時候，房間里的燈不知何時已經被祝孟調成曖昧不明的氛圍了。

    “去把頭發吹干。”祝孟坐在沙發上鼓搗著他晚上一起帶過來的包，成斐然答應著好奇地往這邊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緊，一看他就注意到那天在家跟主人打視頻電話的時候……主人給他看的那個小盒子了。

    那個盒子里裝的，是項圈，還刻著象征所有物的標記。

    想著一會兒可能要發生的事，成斐然的心臟就激烈地撲通撲通跳個沒完，頭發也沒心思好好吹，舉著電吹風一通胡來，差點把自己頭皮燙到。

    成斐然再走出浴室的時候，祝孟正把房間角落的穿衣鏡挪到床邊稍有點距離的位置。

    “主人。”

    成斐然輕輕喚了一聲。

    男人聞言轉身，“把衣服脫了，跪到鏡子前面來。”

    雖然接受過主人的電話調教，但是像這樣在主人面前赤身落體不過是第二回，成斐然的動作還是僵硬得很，跪的姿勢也不自然。

    和他一樣的沐浴露香味飄了過來，祝孟雙手插兜繞到了他身后。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主人沒有感情的聲音響了起來，“跪姿沒有上次漂亮了。”

    成斐然一看鏡子，就對上了主人的視線，那視線仿佛能把自己穿透一般，他連忙羞紅了臉垂下眼神，看著鏡子里的人兒把背更挺直了些。

    “頭抬起來，小貓。”

    祝孟坐在他身后的床邊，微微彎下腰，手臂從后面繞到前面，手上力氣一緊把成斐然的下巴捏著往上抬了抬。

    “看著我。”

    兩個人的視線透過鏡子交纏在一起，那目光如火般熾熱。

    不知祝孟從哪里把項圈變到手上來了，成斐然只是微微側頭看了一眼那物件，就被主人用膝蓋從背后輕輕碰了兩下，是在提醒。

    “看著我。”

    成斐然伸著脖子，目光緊緊的釘在主人的眼睛上，用余光看到主人拿著項圈的手一點點接近自己，心里又緊張又害怕，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帶點涼意的皮革終于貼上成斐然火熱的皮膚，這期待已久的陌生觸感讓他不禁打了個哆嗦，但他的視線沒有離開鏡子里的主人絲毫，仿佛在用眼睛記錄著這神圣的儀式。

    祝孟的動作輕柔而緩慢，直到項圈的最后一截也貼合到脖子上收緊，咽喉處傳來小小的壓迫感。

    “很適合你。”祝孟摩挲著項圈，濕熱的呼吸打到小貓的耳邊，“喜歡嗎？”

    成斐然早就移不開視線了，他靜靜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淚如雨下。

    祝孟伸手把哭花了臉的小貓撈到自己腿上面對他坐著，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笑著，問道：“怎么這么愛哭？”

    可這小家伙的眼淚像是開了閘一樣停不下來。

    “主人……我開心的快死掉了，我不會是在做夢吧……嗚嗚，我現在死了也無所謂了……”

    成斐然抽抽噎噎的抓著祝孟的衣服，也不管鼻涕眼淚滴了他主人一身。

    “我給你戴的是項圈，不是緊箍咒，你在說什么東西啊？”

    此話一出，原本哭唧唧的小貓一下子笑出了聲。

    “哭好了嗎？”

    成斐然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哭好了就下去重新跪好。”祝孟一下收起了剛剛的溫柔，把成斐然又扔地上去了，那小貓趕緊擺好了自己的姿勢，臉上難掩期待的神色。

    “別急。”祝孟拿起早準備好的調教鞭輕挑起小貓的下巴，讓著他和自己對視。

    “今晚的游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