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4

    既然獵物都已經蠢蠢欲動，主動送上門，他祝孟自然不會再靜觀其變。

    去他媽的歲月靜好，老子要吃rou。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祝孟對成斐然展開了一系列的“sao擾”：找各種各樣的方法制造和成斐然的“偶遇”，臨近期末考試，祝孟還找同學要了以前的復習資料發給成斐然，美其名曰“幫助學弟”。隔三差五的出來一起吃個飯，聊個天，交流交流學業。

    本以為成斐然多多少少會推辭，可對方卻一股腦地欣然接受。

    一來二去的，兩個人越發熟絡起來。

    只是關于那天晚上成斐然撤回了什么消息的問題，他只字未提。

    大四的學生基本上都早早離校回家放寒假了，只有祝孟硬是等到大二的期末考試結束。中間祝媽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他問他怎么還不回去，祝孟只能打著馬虎眼說學校有點事。

    不出意料的，考完試的當天，成斐然主動提出要請祝孟吃飯。

    當事人當然不拒絕，心里已經打起了不為人知的小算盤。

    祝孟提議去吃火鍋。大概是因為考試周結束，很多學生們為了放松放松自己緊張的情緒，三五成群都涌向了學校周圍的飯店，才剛五點店里就已經擠滿了人。

    他們運氣不錯，正好剩下最后兩個座位。

    火鍋店里熱火朝天，每一個桌子上都冒著陣陣的白氣，麻辣鮮香的味道一陣陣的往鼻子里鉆。成斐然說為了感謝學長這一段時間以來的幫助，一邊把菜單遞給他，示意讓祝孟點。

    火鍋啊火鍋，大爺我可是好兩個月沒吃你了！祝孟看著琳瑯滿目的菜品心里樂開了花。

    “喝酒嗎？”

    “可以。”

    點菜點的毫不含糊，祝孟勾勾畫畫點了一堆自己愛吃的，端上來的菜擺了一桌子又一菜架。

    聊著天，吃著火鍋喝著酒，氣氛好極了。

    兩個人說起期末考試，成斐然說多虧了學長的幫助，好多老師沒畫的重點都復習到了，甚至還在試卷上看到了資料里的原題。祝孟附和著說學院的老頭子懶得很，期末卷子每年就那些題來回換數據，只能在劃重點的時候偷工減料，打學生個出其不意。

    “這樣的話，你下半學期還有大三的資料我都給你弄來，你期末考試能比別人輕松好幾個級別。”

    “那我是不是不用學習了？”

    “那不行，你要抱著這心態，我可就不給你外掛了。”

    “開玩笑的……哈哈。”

    學長說話實在風趣得很，向來內斂的成斐然都被逗笑了好幾回。

    啤酒的度數雖然不高，但是配上火鍋店這火熱的氣氛，幾瓶下去倒是容易讓人頭暈暈的。

    ……

    酒足飯飽。

    “是我。”

    祝孟沒頭沒尾的蹦出來兩個字，成斐然夾著最后一片肥牛卷的筷子懸在半空中，以為火鍋店聲音太雜自己聽岔了，問了一句“什么？”

    “我說，是我”祝孟放下筷子雙手抱胸，把胳膊肘往桌子上一搭，稍微湊近了成斐然，眼睛直直地看著他，“我剛加你微信的那天夜里，你不是問過我‘這是不是你’嗎？”

    “啪嗒”

    祝孟毫不意外看到成斐然的筷子掉在桌子上，滾了兩圈，那可憐的rou片也落在桌子上遭了秧。

    成斐然像是定住了一樣，眼睛睜的大大的，驚訝的表情可愛極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祝孟也不說話，饒有興趣的盯著他。

    “你看到了……？”

    “嗯。”

    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店里的溫度太高，成斐然的臉慢慢攀上了一抹紅，坐立不安的樣子盡收眼底。

    “我……”成斐然欲言又止，頓了頓，說：“學長，你能假裝沒看見嗎，我不是故意發那種東西給你，其實我……”

    這回答在祝孟的意料之中，他打斷了成斐然的話，搖了搖頭，“不能。”。

    成斐然這回更是驚慌了起來，眼神飄忽不定，整個人都蒙上了緊張的氣氛。

    明明是成斐然要請祝孟吃飯，最后還是祝孟去結了賬，然后把思緒已經半夢半醒的成斐然帶出了火鍋店。

    ……

    “消消食，我們聊聊吧。”

    成斐然不說話，只是跟著他后面走。學校里已經有相當一部分學生離校了，cao場上也沒了往日的喧鬧景象，只有零零星星的人影。

    風吹在身上涼涼的，很舒服。

    “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在這里。我在走神，你拿著花在低頭趕路。”

    祝孟散著步，緩緩地開了口。成斐然也不回答，靜靜地聽著。

    “我沒把那次偶然的相撞當一回事。”

    “后來，我們在教學樓又見面了。那天，我本來是不用去教學樓的，因為室友的一點事我跑了一趟。當時的場景，除去你是我直系學弟這件事比較巧以外，其他方面只讓我覺得社死。”

    祝孟指的是他在刷bdsm的文章這件事。

    “而你，在知道我是dom之后，大半夜卻還是給我發來那樣的消息想試探我。即使你抱著僥幸心理以為我不會發現，但我那天就是睡得很晚，就是看見了。”

    “如果你感到害怕，不安，完全可以從此不再和我聯絡。但你的僥幸感允許了我進入你的生活，短短一周多，你接受了我對你的一切好意，甚至跟我的關系越來越好。”

    后面的腳步明顯停頓了，祝孟走到一處角落的樹蔭下，斑駁的樹影蓋住了光線，他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身后已經邁不動腳步一言不發的成斐然，提高了點音量，“這么說確實有些玄乎。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我是信的。”

    面前的人緊張的握著拳頭，遠處的路燈燈光灑在他的身上，祝孟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人在暗處，一人在亮處。

    “我是否可以理解成，你在期待什么?”

    祝孟深邃的眼眸緊緊盯著不遠處的獵物，“成斐然，你要知道，如果你內心有足夠多的的欲望，我對你來說是一次寶貴的機會。只要你開口，你我不妨一試。”

    他是有信心的。

    心理活動被猜出個大概，成斐然的表情泫然欲泣。心理防線被祝孟的話一根根挑斷，溫柔的風此刻都變得尖銳了起來，觸碰到火熱的皮膚上，像劃開一道鮮紅的傷口。

    他微微顫抖，心里似乎憋了很多的話，但組織不起語言，到最后還是皺著眉頭緊咬著嘴唇。

    “有答案了告訴我。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祝孟不再為難他，“我先回去了。”

    ……

    祝孟走了，愣在原地的成斐然終于潸然淚下。

    這眼淚沒來由，可能是緊張，不安，恐懼。

    又或者是欲望、渴求、興奮。

    ……

    成斐然的回答并沒有讓祝孟等太久。

    又是當晚的深夜兩點多，祝孟收到了成斐然的回答。

    【我答應你。】

    祝孟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給他回了消息。

    【我知道了，明天見。】

    【學長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