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到最后也沒有被放下來。

    因為寒露在第二天一早睡醒了過來后，拿了一張單面A3紙大小的紙展開放在木馬頭上，讓他把契約上面的條款記下。

    只有全部記住了，才能把他放下來。

    ——雖然，他停了木馬上假yinjing的抽插動作，讓他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但是持續數個小時的折磨，疼痛，饑餓等重重感覺交織在一起，他早已是疲憊不堪，昏昏沉沉。

    卻還要去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小五號字體的字…還要背下來。

    并且，那是他從沒有接觸了解過的，完全陌生的領域。

    他在看到那契約的第一條，就瞠目結舌，大呼離譜。

    1.蘇晨自愿成為蘇燁的奴隸，沒有時間、地點的限制，亦沒有終止的權利與資格。

    “你們在開什么玩笑？我是來還債的，不是賣身做奴隸，你們有什么資格讓我做我小叔叔的奴隸？！！！我不同意！！！”

    寒露擰眉，“這份契約是軍少親自草擬的，上面有你的簽字與手印。”

    蘇晨眸光不可置信的看向右下角的落款處。

    的確…是他的親筆簽名。

    而“主人”方，也的確是他小叔叔的名字。

    這是...那日軍小叔命人抽了自己那頓鞭子后，派人聯系他讓他簽下的。

    那時的他被一頓鞭子抽的血rou模糊，鮮血淋漓，還發起了高燒，心里盡是對蘇燁冷漠以待的難受與絕望。

    他被打怕了，來人要他做什么，他根本不敢有半點猶豫，拿著筆就匆匆簽下。

    卻不曾想，這竟是一張賣身契。

    甚至，連蓋手印的紅色印泥，但是沾了他自己身上的血。

    為奴……

    蘇晨眼角滑下一滴清淚，這就是他的最終結局么？

    做他小叔叔的奴隸……

    沒有時間與地點的限制…甚至連開口說結束終止這段關系的資格都沒有。

    一個…沒有人權的…奴隸。

    一個…連普通商品都不如的奴隸。

    一個…就算是被打死了，他小叔叔也不會說什么的奴隸。

    呵呵，軍小叔？小叔叔？

    男孩兒自嘲一笑，皆是對自己的輕賤鄙視。

    他一個奴隸…哪里配跟高高在上的那二位…喚叔叔自稱侄兒呢？！！！

    說到底，他不過是蘇家養子養女的兒子。

    說到底，他不過是兩個身份不明之人的孩子。

    說到底，他不過是蘇燁仇人的兒子。

    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心甘情愿把自己變賣為奴的奴隸。

    奴隸…主人……

    這就是以后他與蘇燁的關系了。

    他，也該學會認命了，不是么？

    寒露見他低聲啜泣，口中呢喃著什么主人奴隸的，便以為他想通了，抬手輕輕拭去蘇晨眼角的淚水，低聲道，“其實，這也沒什么的，軍少要我們根據你的實際情況進行調教，我私心里覺得性奴總歸是最輕松的，你若是性奴做好了，日后以身侍奉你的主人，求些什么…也是方便。”

    蘇晨低低一笑，半嘲半諷道，“你莫要再騙我了，你這契約什么都寫了么？主人完完全全擁有奴隸，并掌控奴隸的一切言語、行為，甚至思想，奴隸的一切思想言行都必須以主人的利益為最高標準。我他媽一切都成了他的，還怎么為自己求？！怎么為我爹地媽咪求？！”

    這是蘇晨活了15年來，第一次爆粗口。

    他幾乎是喊出了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