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蘇晨唯一一次主動喂自己喝咖啡，竟是為了給他下藥！

    蘇燁覺得無比嘲諷。

    他竟然，還腆著臉問自己。

    他也真是敢！

    垂下眼眸，蘇燁瞥了眼他傷痕累累滿是青紅血痕的下半身，從心中生出一絲倦怠。

    他膩煩了。

    這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折磨，他早就玩膩了。

    可是，他不能停下來。

    蘇晨這個性子，還需要打磨。

    小心思太多，不夠服帖，不夠溫順，最重要的是……他還能時時刻刻擾亂他的心。

    難道……真的要把人打破，讓他成為一個順從卑微，只懂得服侍自己的性奴么？

    注意到蘇晨自嘲自諷的笑浮在臉上，蘇燁終是下了決心。

    打破就打破吧。

    這樣，彼此就都不會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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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時正值六月之初，小孩兒脾氣的天兒，說晴就晴，說下便下，蘇燁剛回來的時候還是炎炎烈日，此刻已是電閃雷鳴，風雨欲來之勢。

    蘇燁的臉色并不比外面的天好多少，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

    半晌，桃花眼微微瞇起，淡然開口，“滾出去。”

    出去？

    神智已昏迷大半的蘇晨強撐著歪過頭看向蘇燁，眼底透著迷茫與不解。

    去哪兒？

    “把衣服脫了，去外邊兒跪著。”

    蘇燁轉身坐在一把椅子上，饒有興味的看向他，“既是等會兒要跪著，出去的時候也甭站起來了。”

    是要讓他爬去外面跪著么？

    蘇晨眼神一暗，他下身被打成這樣，怕是想站起都不可能。

    “晨兒，你說說你，乖順聽話一點多好。”

    蘇燁在男孩兒一點點艱難移動的時候悠然開口，縱使無數次告誡自己不要再心疼他，可……對他不忍心似乎成了本能。

    “我以前對你好，你不稀罕，非惹得我對你不好才老實點兒。”

    蘇燁想到一年前發生的事兒，嘆了口氣，嘲諷道，“應該是隨你爹地吧，一樣的賤.骨.頭。”

    蘇晨只慢慢挪動身體，對他的話恍若未聞，直到蘇燁說到他的爹地，才停下了動作，“是啊，我們都是賤.骨.頭，就你高貴。”

    其實蘇燁從來都沒有看得起過他。

    也從來都不相信他。

    因為自己爹地媽咪做下的錯事，他這輩子……怕是都洗不清了。

    不管做什么事兒，對他來說，都是自己想要害他。

    蘇晨慘淡一笑，突然間想起蘇燁那個達令來，又添了一句，“你跟你家達令，高貴得不得了，還真是……臭味相投，狼狽為jian。”

    而他自己，卻因為不愿蘇燁為了軍霖沾染那些骯臟事兒而累垮身體，給他咖啡里下了點安定藥讓他能好好休息一下，想想還真是賤啊……

    蘇燁何曾關心過自己，這么純發泄沒有任何保留的鞭責，絲毫不考慮他能不能承受，他……

    還未想太多，就被一個硬物狠狠砸向后背，蘇燁手中只剩下一個杯蓋兒，而剛剛砸中自己的，正是與之配套的一個咖啡杯。

    “蘇晨，我竟不知，你還一直記恨我達令當初命人抽了你一頓。”

    蘇燁看他一眼，像是看一堆垃圾一般，目光不屑嘲諷而冷酷。

    “你也不想想，就你父母做的那些骯臟事兒，他能不擔心你會步他們后塵么？”

    說到此，他又嘲弄一笑，“不，我達令所擔心的一點都沒錯，你果然步了他們后塵。”

    “你就那么不信我？軍霖在你那里就是個寶兒對吧！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把我打死了你都不會說個不字兒，對不對？”

    蘇晨覺得心里酸酸的，他怎么能這么想，他根本沒有想過要去害他。

    太久沒見到蘇晨這般失控的沖他大聲嚷嚷，蘇燁竟呆怔在那里，腦海中閃過無數曾經的片段。

    當年軍霖讓人給蘇晨下馬威的用意他很清楚，他之前雖是感激軍霖的良苦用心，卻還是覺得多此一舉，這個孩子，是自己帶大的，絕不可能是如他父母那般陰險的人，而且……他那么喜歡自己，也不可能會同他父母一起設計自己，可現在看來……軍霖給他的教訓還是太輕。

    他認識的，畢竟是九年之前的人了。

    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面前的這個人，早就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蘇府小少爺了。

    蘇燁突然覺得很煩，他不想再面對此時的蘇晨，直接轉身離開了。

    蘇晨朝他吼完就閉緊了雙眼，渾身緊繃的等著蘇燁的一頓錘楚。

    可等了好久，疼痛始終沒有降臨到他身上，他惶惶的睜開眼，偌大的客廳一片空寂，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再支撐不住，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卻沒有發現樓上有一個人靜靜地望著他，眼底晦澀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