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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褪夜》番外在線閱讀 - 番外:《一本書》

番外:《一本書》

    前言:厲年,話不成句,但能成意,小小一本,愿你歡喜。

    我跟他遇見的那天,已經停下創作了。轉動的輪子中央卡著不起眼的小石子,想趴下尋找也略微困難。

    我干脆的放下,想出去喝瓶酒。

    他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不說像光,但就挺亮的。

    要我說出一些直擊心底的柔情話是講不出的,干脆的,我就用眼神示意他,我想跟他上床。

    他的年紀一眼就可看出來,臉上未退的屬于少年的傲氣,是一股別樣味道。

    他大概不清楚自己有多勾人,朝我臉上停頓的目光,足夠殺我一回,太刺激了。

    這種刺激想多試幾次,一抓就溜的快感讓我起了興趣,我沒告訴他名字,故意的讓他記住我。

    這種小把戲,易如反掌,雖說第一次,但也成功。

    他記住我了。

    事實證明了,“The Romeo and Juliet effect”不局限于性別,我一見鐘情了。

    在冷靜的年紀,對上他時心臟起伏,我只能裝作抽一支煙,告訴他耳朵上的孔很漂亮。

    他小我九歲,要是想想我四年級跟人吃一毛錢的零食時,他還在睡夢里軟糯的要奶喝。

    我當時若是知道他的存在,大概率會把他搶走,抱在懷里,等到了一定年紀給他買糖吃。

    現在想想,這種異想天開也不是不可行,他若是有了我,童年會很快樂。

    我會讓他快樂。

    為什么想霸占他的童年,這個冠冕堂皇的計劃惹人發笑,他在聽到我說:“想養你。”的時候,發出的笑絕不是客氣的。

    我搖搖頭,作罷。

    晚上睡覺的時候,借著月光瞧他。

    每當這個時候,他的機靈就發揮的淋漓盡致,往我胸膛無意識的蹭蹭,繼續美夢。

    看啊,他在夢里都是想我的。

    總是冷淡的雙目此刻緊閉著,我就暫當他撒嬌好了。

    這六月的有情風,吹散了睡眠。我清醒的坐著,一遍又一遍的描繪他,描繪容易親近的動物。

    他是像豹子的,倒不是長相,而是那股勁兒,當初把我勾的死死的,那股勁兒。

    他上學時,這種神情,是能嚇退追求者的。

    好在,我不是他的同學,我是他已知的伴侶。

    但有時也是想做他青春的常駐客的,眼看著時間走的快了一些,我想開口叫鐵軌暫停,發出的聲音也被忽略了。

    時間還是走得快,我也不能回去他的從前。

    他是不清楚我的惆悵的,就像我從不知道他對我強大的認知。

    當我知道那一刻,我就在想,我不能倒了,一輩子都不能。

    我得安安穩穩的站他身邊兒,扭頭就能看到他耳朵上的絨毛,撒嬌而不自知。

    他是極依靠我的,外人當然看不出,如若你要跟我反駁,我可就有話說了。

    首先,他晚上睡覺喜歡貼著我,身體暖暖的不知是舒服了他還是我;待睡醒時聲音嘶啞的叫我小叔,埋在我懷里蹭蹭,身上的毛都能抖落了;他喜歡看我的背影,家里被他掛滿了照片兒,幾乎每張都有我的痕跡。

    其次,其次的這種東西就不能講給你們聽了,未成年是不能被擾了心神的,想也不要想,除非你成年了,可以想一想。

    對了,最后我想說的是幫助你們想象增加效果的。

    他一晚要纏著我兩三次,扯都扯不掉,當然,我也不想扯。

    最近的他有些反常,回到家總是從背后抱住我,掛在我身上。

    我干脆的背著他在客廳里轉圈兒,拍著屁股的哄他。

    一首搖籃曲還沒唱完他就睡著了。

    每當這時候,籠子里的刺猬就會放大自己的聲音,像是要把他吵醒。

    我輕手輕腳的轉移陣地,換在臥室里背著他轉圈兒,沒等多久身后就有了聲音。

    “小叔,咋不放下?”

    我搖搖頭,必是不可能放的。

    “給你兩千,把我放下。”

    他從不知道我對他身體的渴望,卻用這庸俗的金錢計劃來干涉我。

    我也樂意被他干涉,把他放下后在他手機里給自己轉了兩千塊錢,人傻錢多,說的就是他了。

    他這時可算笑了,沒有了瞌睡勁兒,耍賴的問我“是不是跟彩虹一樣賴皮了。”

    當然不是,我本身就是這么賴皮,上學時的我也是沒人敢靠近的。

    我踢踢他的腿問他要不要去看彩虹。

    他老實的趴在我懷里被我放在了籠子前。

    這個彩虹已經不是彩虹了,之前養的那只在我們爺走了后,也跟著去了。

    后來又買了一只,取得還是那個名字,彩虹。

    他告訴我,我也像彩虹,是帶著光的,來看他。

    我點點頭,他說是,那我就是了。

    家里有兩道彩虹,他被光包圍了。

    在家里時,我是喜愛讀書區的,看書或是打盹兒,都會更舒服點兒。

    后來他也被我傳染的,躺在我腳下的墊子上陪著我。

    最近天涼了,但不到供暖時期,我就不準他躺在這兒。把他抱在懷里,自然的等他睡著。

    想著過會兒就叫他的,也不受控制的耷拉了眼皮兒。

    等再醒來時,屋里的燈還是滅著的,但廚房已經有了聲音。

    我伸伸僵硬的四肢,把身上的毯子疊起來。還不待我將事情做完,身后就有了溫度。

    “老東西,醒的真準,炫飯了。”

    聲音還是不帶柔情,我嘆息的點頭,大概是因為最近冷了,我的年紀也變得脆弱了,極需要安慰。

    他聽見了就探頭到我眼前吻上缺乏水源的嘴唇,滋滋作響,將身上的火都點燃了。

    我反客為主,抱起了他躺在沙發上,開始用行動點燃我們的感情。

    他是極愛我吸食他rutou的,每當這時候我就會空出一只手按摩他的胸部,雙重刺激,我想他會更舒服。

    他開始沉淪,但絕不沉默,平日別人聽來污穢的句子他通通蹦出來,只說給我聽。

    一遍遍的咒罵我,我手下用力,他吃痛的不消停,繼續罵我。

    罵吧罵吧,我得寵著他。

    他是喜歡我寵他的,但他不說。

    我們之間的相處方式絕不是旁人能看懂的,不黏膩甚至偶爾進行一次拳擊。

    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我們又親又愛的,隔一段時間進行一次,極有樂趣的。

    這大概就是,契合。

    這段時間我們有了矛盾,起因是一杯熱水。

    我想讓他喝熱水,而他堅持喝飲料。

    我又干脆的把他綁了起來,去你大爺的,小逼崽子,不聽話等著受罰吧。

    他蔫兒了吧唧的躺在這兒,不一會兒就開始亂踢騰,把綁在手上的襯衫給擰巴開了,他逃脫了。

    我就站在旁邊看他的表演,表演完了我就出去了。

    去了慢行,去看生意。

    等晚上回去的時候一室黑暗,我打開了燈開始無端的痛苦。

    我從剛開始在一起時就說過,這是對他健康的建議,而不是改變他。

    小狗兒東西,兩三年了還他媽不懂我這又當娘又當爹的心情。

    我拖著沉重的身子去泡了澡,擦著頭發出來時對上了他的雙目。

    他就站在臥室門口兒盯著我,我當下一股危機感,干脆的伸開雙臂作投降狀走向他。

    不出意外的,他一個拳頭砸過來。

    “我去尼瑪的,賀可祁,個狗東西。還踏馬好意思洗澡,老子讓你洗。”

    他不冷靜,特別暴躁,但我也不受著,因為他不喜歡做柔弱的一方。

    我不能讓他覺得自己是在撒潑。

    于是我也不示弱,我把他掀翻在地上,騎在他身上掐他的脖子。

    他滿面發紅,眼神卻似水,“小叔,你真性感,”

    “那是當然。”我回答他,放下了雙手。將他抱了起來同我一起去洗澡,狗東西,這回帶上他,算平衡了吧。

    他在浴缸里蹬來蹬去的,把我身下物件兒都給喚醒了,我按著他就是一頓cao,可算讓他舒坦了。

    晚上入睡前,他敲敲床頭柜的杯子,“明天我要喝兩杯。”

    好了,我的乖豹子。

    我看著他欲發沉重的眼皮,答應了他。

    第二天,他會得到兩杯水跟一朵花。

    我們的關系身邊認識的人都是通透的,我也喜歡跟他牽手。

    特殊的關系構造沒有造成我們的躲避與收斂。

    我們坦然接受,希望未來也是。

    我們在一起三年多了,在一起第一年時就扯了一張自制的證。

    他是很喜歡的。

    直到有一天我們的朋友任玉璽找到伴侶,迅速閃婚,辦婚禮的那一天。

    他在場地隆重的音樂中,側過頭盯著我看,過了會兒開口,聲音被寬廣的天空吞噬。

    揉進了良人的氛圍中,我嚼出了另一股味道。

    原來他喝醉了,酒的度數太高,把他給擊敗了。

    我才能看得見他說那句話,就在我面前。

    他問我,“小叔,民政局啥時候對我們開。”

    我不能搖頭,雖然我不清楚。

    我只能制定計劃,每年補給他一張結婚證,并且每次都比上一次做的更逼真。

    “快了,黏黏。”

    我舔著他耳朵,就快了,黏黏。

    在我學生時代,我揭示了我的性取向。

    父親對我失望,母親每天擦著淚告訴我,我開心就行。

    我開心嗎?

    事實證明,任何一種與別人不同的也都是相同的。改變不了什么,這只是人生中的一小部分。

    任何發生的小插曲都是為了筑成一個完整的人生。

    我想表達的就是,我有了他,完整了。

    曾經有人問過我,既然我是同性戀愛者那是不是就是男權主義者,是看不起女性的。

    我沒有回答他,從此刪除了他的聯系方式,那是在學生時代,那個人是我同宿舍的摯友。

    不是因為他的言語不當,而是他的行為。

    一個人在沒完成一生歷程前,希望不要去干涉別人,雖然很難做得到。

    我想告訴他,我不是所謂的男權亦或女權主義者。

    我是,個體主義者。

    希望每個人無關性別,能活的自由些,如果不能自由,那就祝健康,以后能自由。

    說到自由,現在又銜接上了。

    我們遇見的時候他自由,但那晚在燈下的影子殘喘在邊緣,我能看到。

    我就想抓住他。

    我抓住了,抓住他。

    從此他砍斷自由,留在我身邊。

    在我們交往的第一天開始,我把自由還給了他,他又交付于我,這樣來來回回的,倒是散了架。

    在我32歲生日時,他做了一對翅膀給我,白色的,吃起來入口即化。

    巧克力的味道濃郁,使得我沉醉。

    我便還給他一整片天空。

    他是自由的,從出生開始,直到遇見我,我陪著他一起飛。

    他是極愛甜食的,所以一直接管那家巧克力店。

    每次我空閑時間去接他時,他總是在飲一杯奶茶,有時是熱的,有時冰的牙根兒疼。

    我從窗簾外面看他皺著眉揉頭發,短短的,是沒有形狀的,但就被我看出來了柔軟。

    總在這時,我會敲響墻壁,喚他一聲“厲老板。”

    厲老板,回家了。

    回家路上他總是喜歡聽音樂,自從我寫了那首歌后,便成了我們的常聽曲,就存在一個文檔里,是沒有上傳音樂軟件的。

    太復雜,太難弄了,這樣容易些,也能聽得到,足夠了。

    回家以后吃飽飯他習慣同我飲酒,我是喜愛調酒的,好在他也喜歡品。

    喝下一杯酒,他醉的燙人。

    臉上浮著云彩,搔撓著我的心尖兒。

    我敲敲桌子,他就俯下身,我們開始接吻。

    他勾人的很,以至于現在睡下了我還撫著唇角回味。

    燈光斐斐,照的我恍神,定著神情重新提筆。

    今日要將這本獨特的日記本給結束了,但打開頁面也無從下筆。

    我扭頭看了一眼被子隆起的那處,想好了結束語。

    曾經在詩集上看到的一句,足夠表達我隱藏的心事。

    乏月怯懦,卻照亮了我,自那日起,我有了心事。

    我的腳步停滯了,或者從那刻起,才開始往該去的地方走。

    “只是愛那個人,我的一生就結束了。”

    黏黏,我傾注了生命,來見你。

    ——

    ——賀可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