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于是他開始想盡辦法惹怒萬先生。 萬先生第二次震怒,沒有人打他,但是卻換來了比挨打更屈辱和難挨的懲罰方式——關狗籠。也不知道是誰給萬先生的建議,他猜是那個河殷獻上的計策。他被萬先生抓去那個地方,也是這個河殷出謀劃策,這個陰人,林袖鹿一想到他,就牙癢。 萬先生剛成為海市蜃樓的老板不久,對海市蜃樓的了解還不如他林袖鹿多。 海市蜃樓是整個暮色巖地區乃至東大洋地區最大的銷金窟,最開始的時候這個地方是暮色巖地區第一大家族夜氏的產業,這個夜氏雄踞暮色巖地區多年,如果貪念沒那么膨脹的話,暮色巖地區至今都還是夜家的天下。只是這個夜家貪欲過度,竟然跑到海的另一邊去跟人家搶地盤,海那邊的人渡海過來把夜家給滅了。在夜氏覆滅的過程當中,林袖鹿的父親林信鴻在中間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因此,在那之后,林信鴻從一個外來者一躍而成為暮色巖地區的新貴,瓜分到了海市蜃樓這棵搖錢樹,成為這里的第二任主人。 然而,一朝風云變幻,林信鴻失勢,鋃鐺入獄,萬禮贊成為海市蜃樓的第三任主人。 林袖鹿是他父親的掌中寶,父親幾乎整日將他帶在身邊。因此,他能聽到許多別人不知道的秘密。比如海市蜃樓里面的一些具體情況,他也是知曉的。海市蜃樓里面的懲罰方式多種多樣。它的整個建筑結構呈金字塔狀,而外人不知道的是,海市蜃樓地面有十層,地下也有呈倒金字塔狀的十層。地上的海市蜃樓華麗如宮殿,夜夜笙歌;而地下卻是地獄般的存在,那里是專門用來收藏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也是懲罰樓里那些不聽話的人的地方。 為了逃脫萬先生的羞辱,林袖鹿想方設法地成為地下一層的常客。狗籠的大小剛好夠一個人蹲在里面,無法轉身。林袖鹿清楚地記得他在這黑暗中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絕對的黑暗與寂靜,酸痛的全身,人類本能的求生欲望給他帶來的身心煎熬,但是他覺得吃這些苦好過被萬禮贊按在身下羞辱來得痛快。 慢慢地,萬先生似乎窺破了他的心思。就換了一種方式威脅他,林袖鹿抗拒萬禮贊的時候,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在床上的樣子錄下來給你父親看。” “還有——你知道監獄那種地方,全是男人,我很容易就能讓你父親享受到你這樣的待遇,甚至,比你這樣還爽。” 顯然,萬先生的這種威脅更為奏效。那晚,他主動吻了吻萬先生,試圖用這個動作來討好他。 但沒想到,這番示好的局都給卻招來更瘋狂的對待。 萬先生立刻把他按在床上,用粗暴的吻奪走他的呼吸。眩暈之中,他驚訝地看到萬先生空出一只手在脫自己的衣服,他以為自己就要徹底失去自己的身體。 在這個風月場里,像他這樣的人在正式“上崗”之前有一段“培訓期”,從站立到躺下之間,有無數“課程”要學,細微到每一次眨眼。白日里沒事,他都會跟其他同事一起,跟著“導師”們學習如何在床以外的地方討客人歡心。夜晚的課程自然更是重中之重,“經驗豐富”“德高望重”的“老師”們會站在房間里,甚至會戴著白手套,悉心指導每一位“學生”。 林袖鹿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這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了,他最多在電視上看過男女情侶親吻,所以當他第一次看到男男接吻,還有兩個男人的下體怎樣緊密連接在一起的時候,他產生了強烈的生理不適,當場吐了。 然后他再沒上過這種公開的教學,而他的夜間老師竟然變成了萬先生。 萬先生“調教”他的時候,從來不會裸身上陣,因為這更加容易擦槍走火。在這里,“老師”和“學生”之間是禁止真做的,即使是萬先生也不會打破這個原則。 他本能地開始驚慌,雙手抵在萬先生的胸膛試圖推開他。但是身上的男人堅硬如鐵,他不能撼動絲毫,只能低聲嗚咽。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萬先生不同于以往的急切與焦躁,他似乎急切地想在他身體上尋找一個入口,把自己全身的燥火發泄到他體內。 有幾次,他都感受到萬先生腹下那堅硬的一團隔著內褲在他的后庭磨蹭,若是沒有布料的阻隔,萬先生已經闖進去了。他感覺到萬先生的汗液滴在他后背,隨后,萬先生發瘋般狂吻他,直到他失去所有力氣,如涸澤之魚奄奄一息,任憑男人蹂躪。 他不知道那一夜萬先生差點失控是為什么。反正他記得,萬先生說之所以親自調教他,是要把他獻給一個重要的客人。 林袖鹿盯著窗外的花看得直出神。 身子忽然一輕,他回過神來,原來是萬先生把他抱了起來。 他略一掙扎:“放我下來,我可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