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冥是被醫院的藥味嗆醒的，他聞不了這個味道，從前就不愛去醫院，生病就去診所或者找家庭醫生，這么規規矩矩的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還是頭一次。

    后背和下身都疼得厲害，他看著手背上插著的針頭，藥水流到身體里，病床邊已經掛起好幾個空了的輸液瓶。

    環顧了一下四周，那天在岸邊發生的事又涌入腦海中，那些羞辱和疼痛，那根駭人的roubang幾乎將他捅穿的力度，楚冥的瞳孔猛地一縮，快要呼吸不了。

    還行，至少還留了一條命，楚冥苦笑一下，他以為他會死在袁赫的身下。

    “你醒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敲門進來，他仔細的觀察著楚冥的狀態，耐心的詢問:“有哪里不舒服嗎？你昏睡了三天。”

    看楚冥沒反應，醫生又說你傷的厲害，躺床上不要動，我給你把針頭拔了。楚冥點點頭，他看著眼前那個人，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是哪里？”

    醫生一頓，神色逐漸曖昧起來，他眨眨眼，“是老大將你帶回來的，已經通知了老大你醒了。對了，我叫王政，現在是負責照顧你的醫生，不過你放心，我還是很有職業cao守的，所以你要是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楚冥不自覺的一顫，半晌，他輕輕嗯了一聲。他看著王政忙活，有意無意的瞄了眼守在門外那些穿黑衣服的人，心里一痛，他問，“我可以出去嗎？”

    “肯定不可以，”王政抬了抬眼鏡，面無表情的開口，“我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

    袁赫是在半個小時之后才到，他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已經坐在床邊的人，楚冥手里端著一碗喝了一半的白粥，看到他，慌忙的將碗放在柜子上。

    袁赫冷笑一聲，他走到楚冥身邊，無聲的看著眼前那個全身顫抖的人。

    “我不知道楚少竟然有這么虛弱，被我干到昏迷好幾天。”袁赫漫不經心的開口。

    楚冥沒有出聲，兩人之間的氣氛冰冷的可怕，半晌，楚冥抿了抿唇，他仰起頭，眼角帶著濕意，“袁赫，老吳……我的那些手下他們在哪？”

    袁赫的神色因為楚冥主動說話和緩下來，但很快他的表情里就滿是嘲諷，“楚少，你倒是夠意思，這時候還能想起你那幾個手下。”

    楚冥抿抿唇，默默地攥緊拳頭，“那你，你孟把他們放了嗎，就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袁赫勾起唇角，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他瞇起眼，開口說出的話卻異常冰冷:“放了他們？你倒是敢說，你知道那些軍火值多少錢嗎，先別說你值不值，你一個人還想換他們六條命？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本！”

    楚冥身體一顫，指甲扎進rou里，他的臉色異常蒼白。最愛他的那個男人真的是回不來了，原來五年，真的可以將一個人完全轉變，讓一個人的感情完全消失。

    但是，他可以不在乎袁赫的嘲諷羞辱，但手下那些兄弟不行，他得救他們的命。

    刻意的忽視袁赫話里的嘲諷之意，楚冥看了袁赫一眼，挪動著身體光腳下床。眼看著白嫩的腳心接觸到冰冷的地面，在楚冥看不到的地方，袁赫的目光變得陰沉可怖。

    楚冥忽視身體上的疼痛，站直身體，慢慢的挪到袁赫身前，他是知道袁赫吃軟不吃硬的，于是仰起頭，更近距離的盯著那雙黑漆漆的眼眸，“袁赫，那幾個人里還有老吳，他年紀大了……”

    話里話外都是別人，他們兩個人的過往楚冥提都沒提。

    袁赫注視著他，“你現在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的安危吧。在岸邊cao你那時候，你中途就暈過去了，我雖然沒有盡興，但是終究沒有再繼續，”袁赫的眼神冰冷，一把將他摟住，“這也不過是看在你是我老相好的面子上暫且饒過你一次，但這并不代表你可以向我提這種過分的要求。我的手段想必你也聽過，惹過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我這是請求不是要求，”楚冥著急的抓住袁赫的胳膊，眼淚朦朧的開口:“求求你。”

    “求我？”袁赫挑了一下眉，微微彎腰，捏住楚冥的下巴抬起，并不溫柔的用手指磨著楚冥的臉，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睛，他意有所圖的說道:“你現在都是自身難保了，你怎么救他們？”

    “……”

    “我能不能救？還不是你袁先生說的算，”被水浸濕的眼眸盯著眼前人，濃密的睫毛一顫一顫的，沉默了一會兒，在袁赫的注視下，楚冥修長的手指開始解著胸前的扣子，手一直都在發抖，有的地方甚至要解不開，但他的動作卻沒敢慢半分。

    遭了那次罪，他清晰的意識到，如果袁赫想要他，他是絕對逃不過去的。

    寬松的病號服在肩膀處劃下，掉在袁赫摟在他腰間的臂彎上。那一身被狠狠蹂躪過吻痕咬痕再也遮不住，有些地方已經發青發紫，肩后被磨過的地方已經結了痂，胸前兩個rutou紅腫的大了不止一倍，清晰可見上面的牙印。

    “這樣……可以了嗎？”楚冥咬住嘴唇，那雙黑色的眸子直直地注視著袁赫。那張臉明明是面無表情的，袁赫愣是在那雙眼睛里看到了不滿，無奈和傷感，還有對他赤裸裸的勾引。

    袁赫一愣，隨即便笑了，笑完了靠近楚冥，“楚少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用身體來換他們？”他將臂彎處的衣服扔在地上，捏住楚冥的下巴更近距離的審視著那雙眼睛，“原來楚少也有這么重情的時候，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來救別人，這種情意可真讓我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