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獵戶進城
蕭玉山天不亮就搭了去鎮上的驢車,帶了林寶做的一匣子香胰并零星幾株草藥。 驚蟄將至,從年節到現在除了一根野參,沒得什么賺錢的皮子草藥,如今有了林寶,需要賣力些才好。 不過自打有了林寶,氣運比往年好,林寶來前他和大哥不時要吃些粗面果腹,如今舌頭都養嫩了。 蕭玉山到鎮上,先找熟悉的雜貨鋪,那掌柜當場試用了香胰,瞬間喜笑顏開,開了個合適的價格買下。 那掌柜旁敲側擊打聽這香胰來歷,蕭玉山答:“家中娘子做的。” “這胰子做的真不錯,以后盡管找我來賣,莫去別處啊。” 蕭玉山答應下來,又掏出林寶給的單子對著采買一番,這才離開。 等買齊東西,取上為林寶制的皮襖,匆匆乘驢車回村。 到家時天已黑透,透過窗戶看到家里還亮著,靜悄悄的。 蕭玉山大包小包提進屋里,大哥迎上來幫忙拿,林寶也幫著歸置,還不時自以為隱蔽地偷瞄他幾眼。 蕭玉山知道林寶是惦記那香胰,故意閉口不提,只拿出了各色熟食讓二人吃。 林寶看到一桌好吃的直咽口水,這蕭玉山是發財了嗎?怎么舍得買這么多吃食。他捏起一片鹵牛rou往嘴里塞,自打穿越到這,從沒吃過牛rou,再次嘗到這熟悉的香味,連舌頭都想吞掉。 蕭玉文則拿著他最愛的rou餅吃得滿嘴油光,林寶湊過去咬了一口,也拿起一張大吃起來。 真香! 林寶和蕭玉文對視傻笑,腮幫子鼓起,不時伸出粉舌舔唇,吃完rou餅,又拿起一塊花生糕,見那蜂糖糕色澤誘人,也一并抓在手里。 蕭玉山在鎮上用過晚飯,這會就坐在一邊看。 見林寶吃得小腹微凸,他出聲制止:“剩下的明天再吃。” 林寶壯著膽子又拿了塊花生糕,見那蕭玉山緊盯自己,只好放回紙袋。 蕭玉山看他臉上黏著糕屑,眼神可憐巴巴,一時手快竟捻了塊糕遞到他嘴邊,林寶下意識一口咬住。 二人都一愣,還沒做出反應,那蕭玉文也有樣學樣給林寶喂糕吃。 林寶耳根有點發燒,雖然同那獵戶沒羞沒臊弄了數回,可平時哪里有這種黏糊舉動。 蕭玉山也感到些微不自在,提醒自己不能過分嬌縱那林寶。 二人各懷心思睡下。 林寶對香皂牽心掛肚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早起來煮粥,又將鹵鴨剁好擺在桌上。 蕭玉山小解回來,林寶已經盛好粥等在飯桌邊。 “賣香胰的錢。” “這么多呀!”林寶接過錢袋,笑得見牙不見眼,“全部都賣出去了?” “嗯。” 蕭玉文拍拍手:“太好啦!寶寶又賺錢啦!” 林寶捧住他的臉吧唧一口,心情大好。 蕭玉山又將替他買回的一大包東西遞過去,林寶喜滋滋接了拿到小床上翻看。 他對古代的東西非常好奇,且那林狗兒日日在家,沒甚見識,故而許多東西林寶都是第一次見,比如這塊紫色的茉莉香皂。 咦?林寶心生疑惑,他記得自己給出的清單上并沒有香皂,這塊該不會是那蕭玉山看花眼誤買的吧? “那是凈面用的。”蕭玉山見他拿著那香皂來回翻看,忍不住出聲提醒。 林寶一愣,這難道是蕭玉山特意買來的? “哦,這塊很香很漂亮。”林寶想了想,“這塊多少錢?” 蕭玉山報了一個數字。 林寶差點驚呼出聲,這一塊便要抵他一匣子香皂錢,真是個敗家子! 蕭玉山見林寶杏眼圓睜,又說:“這是皂角混了草藥粉制的。” “……也太貴了。”林寶小聲嘟囔,將那香皂裝回盒子里妥帖放好。 余下的有刷牙子、銅鏡、發油等雜物,還有林寶做香皂要用的色素并香料。 林寶捧著銅鏡心中驚嘆不已,這古人真是有大智慧,鏡中的自己纖毫畢現,一點不輸現代水銀鏡子。 鏡中的林寶一雙圓眼,垂下眼睛能看到秀氣的雙眼皮折痕,鼻梁挺秀,皮膚白皙,竟然跟他穿越前有五分像!林寶撇嘴,好看是好看,少了點男人味,不像那兄弟倆輪廓分明。 但往好處想,也至少不是歪鼻斜眼滿臉麻子,如果真的那樣丑,怕已經給這獵戶趕出去凍死在冰天雪地里了吧。 蕭玉文湊過去:“寶寶,你在玩什么?” 林寶怕他看到自己的臉受刺激,將銅鏡藏好取出一盒面脂:“過來,我給你擦臉。” 蕭玉文老老實實仰起臉。 吃過早飯,蕭玉山取出給林寶制的皮襖:“試試。” “給我的?”林寶很意外,這皮子油光水滑,不知是什么動物的毛,摸起來厚實保暖。 林寶穿上這皮襖,倒不顯笨重,反而有種幼獸的憨態可掬,蕭玉山見合身,讓他收好天冷穿。 蕭玉文喜歡毛茸茸的林寶,將他抱進懷里:“寶寶可愛!像熊熊!” 林寶想,這該不會是熊皮吧? 蕭玉山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黑熊皮。” “你能獵黑熊!?”林寶瞪圓眼睛,掩飾不住的震驚。 蕭玉山只勾了下嘴角沒說話,成功將那林寶嚇得一抖。 蕭玉山一聲不響出門去了,也不知上哪,林寶抱著半袋花生糕和蕭玉文坐在院子里曬太陽,心里琢磨著那獵戶。 “寶寶,講故事。”蕭玉文見他心不在焉,往林寶懷里亂拱。 林寶理理他亂蓬蓬的頭發:“沒有故事了。” 蕭玉文轉轉眼珠:“那插洞洞。” 林寶沒好氣地說:“你就乖乖坐一會不行嗎?我等會還要做香皂呢。” “就要插洞洞!” 眼看著蕭玉文就要鬧騰起來,林寶只能哄著他進了屋里。 蕭玉山沒有走遠,此時正挽著袖子在溪邊捉魚,冰已化盡,捉魚便利,他計劃熬點魚湯給一家人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