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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刺槐在線閱讀 - 第二章 借宿

第二章 借宿

    亓忘槐在后面聽著,總感覺解忘槐這話有些詭異,他的思維一下跳到清宮劇里。

    太監:皇上今個兒打算寵幸哪位

    皇上:去令妃那吧

    雖然亓忘槐沒有體會過,但不論是電視劇里還是現實世界的平常人家,正常邏輯都應該是:我媽讓你回家吃飯,而不是我媽讓你去她那吃飯。除非,除非這兩人已經和平離婚,且分居。

    怪不得解記槐跟著mama姓,原來如此。

    幸福美滿的家庭可遇不求,無論怎樣都不可能完美,無論怎樣完美都不可能得到滿足,無論得到了怎樣的滿足還是會羨慕別人。

    亓忘槐突然就釋懷了。

    正午的光線打在高大的梧桐樹上,在平緩的石子路投射出斑斑點點的陰影,正值飯點,路上人稀少。風吹來,樹影嘩嘩作響著搖曳。符槐盈低頭踩著地上的光影往前,走走停停。

    解記槐就這樣隔著一段距離靜靜跟在他身后,不趕不急。直到符槐盈登上了校醫院的階梯他才跟上來一起走。

    “媽,好吃!”,解記槐沖著解流云豎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解流云是T大校醫院的醫生,今天輪休特意回了趟家炒了幾個拿手好菜帶過來給兒子加餐。她今年三十出頭,十幾年日子過得平淡而幸福,她長相美艷,但面相柔和溫暖,不像她這個年齡的大部分女人,常人看她絕不會超過三十歲。

    解流云笑著看向桌對面安靜吃飯的符槐盈,解記槐悄悄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下。符槐盈抬頭看看解流云,又看看解記槐,半晌伸出了拇指。解流云和解記槐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解記槐從小在這種祥和的氛圍中長大,溫柔的母親讓他心中充滿溫暖,沉默強大像父親一樣的符槐盈使他敢于直面任何挑戰。

    ”哎什么東西,老膈著我“,解記槐皺眉摸摸褲兜,拉出來一條吊墜,吊墜敲擊玻璃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音,符槐盈聞聲抬頭。

    那是一條水滴型琥珀吊墜,大概只有一個拇指指甲蓋這么大。解記槐將它拿高,在白熾燈下觀察。隨著角度的變換琥珀顏色深淺變換不一,金色光澤中透著亮,外表光滑,有一絲細痕但幾乎不可見,佩戴者人應是長期佩戴才能養出這樣的光澤。

    符槐盈看著那琥珀,覺得有些眼熟?!敖o我看看”,他盯著那吊墜。水滴型琥珀其實很常見,真真假假魚龍混雜。符槐盈接過來后,臨到眼前卻又不知為何突然閉上了眼,他左手拇指緩緩使力,一寸一寸摩挲著感受金珀的外緣。

    突然他動作一滯,不知摸到了什么,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旋即再次從某個細微的角度摩挲琥珀的水滴尖,如此反復了三四次后,他白凈的額頭已經細汗滲出,但滲出更多的是藏于心底的幽暗,那些他反復扼殺重生、壓抑藏匿的情緒,如今卻被一個小小的吊墜勾地盡數涌出。

    “誰的?”,他睜開眼睛看向解記槐,拿著吊墜的手在細微地顫抖,表情僵硬,當時翻遍了整座房子都沒找到的東西,現在為什么突然出現在眼前。

    “我室友的,今早他趴桌子上睡覺壓著了,我就幫他先取下來了,本來想下課之后給他的,結果被那幾個小姑娘一攪和忘記了,馬上吃完飯再帶回去還他”。

    “奧對,就是今早上你叫起來又讓坐下那個,說來也巧,他叫亓忘槐”。

    亓忘槐。

    這三個字像是一道激烈的電流,霎那間從耳朵一路滋滋作響向全身逃竄,每一根神經每一道脈絡通通劈里啪啦穿透燒熟,最終狠狠擊在心臟上方,震得每一次呼吸都要拉扯出一道血rou,血淋淋生疼。

    符槐盈頭暈目眩,心臟狂跳,他放輕呼吸試圖減緩那種疼痛。那枚吊墜被小心地握在手中,感受著手心里過高的溫度。過往的畫面似灰色幻燈片般一張張閃現,驚喜的,焦慮的,壓抑的,泄出的,喊不出來的,揮之不去。

    在以前,對于那些擋在他路上的人,符槐盈會帶著最后一絲理智毫不猶豫地將他們從那條路上剔除,不管那種方式是暴力的還是柔和的。但現在不行,他第一次看小槐的時候他才兩個手掌這么大,小手小腳讓人心里泛起綿綿的觸感但卻不敢觸碰。那令他失去了橫沖直撞的勇氣,他需要更多的理智來支撐,說服自己甘心做個旁觀的局外人。

    “怎么了”,解記槐注意到了符槐盈額頭滲出的汗珠和窒息般的呼吸,投來了焦灼的目光。

    符槐盈將自己從情緒漩渦里強行抽離,忍受著超出大腦負荷的過度信息侵擾,緩緩說,“他就是上次酒吧里救了你媽的那個孩子”。

    傍晚,落日將行西山,余暉萬丈盡數傾灑在兩排梧桐中間的狹道上。亓忘槐腳踩滑板,乘著晚霞一般在鋪滿紅色落葉的小道上悠閑滑行,所到之處干枯蜷曲的梧桐葉會發出咔擦咔擦的脆聲。

    符槐盈就在道路盡頭看著他,最后一絲余暉盛在他眼中。

    亓忘槐似乎心情很好,還哼起了歌。他長相未脫稚氣,眉宇間有一種柔軟的氣質,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孩子。

    臨近校門,他放緩速度跳下來踩板,熟練地將那翹起來的板頭拿在手中?!袄蠋??”

    看到符槐盈的那一刻他有一絲慌張,畢竟早上自己睡了整整兩節人家的課。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沖符槐盈笑笑。

    符槐盈抬手將他頭上的一小片枯葉輕輕拿下,又掃了掃他細軟的頭發?!案乙黄鸪灶D飯吧,感謝你上次在酒吧救了我朋友”,他其實有些緊張。

    亓忘槐本想推辭,今天周五,他打算回家。但面前的人像是怕他不答應,又慌忙補了一句:“你想去哪里吃都可以”。因為早上的事,亓忘槐始終覺得自己愧對人家,而且只是想感激自己,請自己吃頓飯而已,反正老爸出差去了,晚點回去就是了。

    “好啊”,他看到眼前人的眼睛里漸漸升起了亮光,像是天上星辰跌落進去。這模樣和他第一次見到的符槐盈就像兩個相反的極端。那天符槐盈把那醉酒男人按在地上瘋狂毆打的兇厲模樣就像一頭失控的野獸,三四個人上來甚至都沒能拉動他,亓忘槐一度懷疑符槐盈當時就是想要那男人的命。

    烏蘞莓餐廳主打飲品和甜食,也提供簡約西餐。

    “你喜歡吃甜食?”,符槐盈小心翼翼地問,“嗯,我爸經常帶我來這家餐廳吃飯,他們家草莓巴菲最好吃”,亓忘槐剛剛點了兩杯。

    “你還沒成年,怎么上次自己一個人去了酒吧”,符槐盈很清楚他今年十七,要到過年才滿十八歲。這話一說出口亓忘槐就感受到了壓力,單看符槐盈,外表年輕漂亮,行事待人冷淡疏離,任何人都不會把將他跟老師這個職業聯系在一起,兩者沒有共通之處。

    這也是為什么亓忘槐現在才猛地意識過來,這人其實還是個老師,還有個孩子。

    酒吧那次是自己瞞著老爸,偷偷跟朋友一起去的,酒吧門口明確放置了未成年人禁止進入的標志,不過自己朋友跟那門保是老熟人,打個招呼就進去了。

    面對老師的詰責,亓忘槐更心虛了,但還沒來得急給自己找借口,符槐盈就又問了一句。

    “你...你爸爸mama呢”,他問得極具試探性,低著頭吃飯,并不看亓忘槐。他心中有答案,但如果這個答案從亓忘槐嘴里說出,那就加上了一擊斃命的效果,能在一秒之內宣判他的死亡。

    “我爸不知道”,亓忘槐再次確認了自己撒謊能力很是一般,所以與其結結巴巴找一個不怎么像樣的借口,不如直接大大方方承認,反正這人不是自己爸爸,并沒有立場懲罰自己。

    “那......你mama呢”,符槐盈不敢呼吸,豎著耳朵,盯著餐具,屏息以待。

    亓忘槐似乎楞了一下,不過旋即給出了一個輕飄飄的答案:“我mama,她不在了”。

    符槐盈握緊餐具,瞳孔緊縮,心臟一陣發酸,黑色西服衣角被攥出了一道道褶皺。也對,那封信里表達的正是這個意思,即使當事人有所懷疑,有所希冀,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該理所當然地不得不接受。

    可他原本要問的不是這個,他想問的是你現在的mama呢,她對你好嗎,對亓銳好嗎,你們幸福嗎。但這跟他又有什么關系呢,已經過去十七年了。

    他只能輕聲說對不起,亓忘槐抬頭,微微笑了一下,搖搖頭說沒關系。符槐盈再次一頭扎進混亂情緒的泥沼里,無力自拔。

    氣氛逐漸沉重起來,亓忘槐看著符槐盈低頭吃飯,一言不發的樣子有些難受。他是無心的,不應該為了自己的事情而感到過于愧疚,況且上次在酒吧這人替自己挨了一酒瓶子,胳膊當場血rou模糊,如果那一擊正中自己后腦勺,自己現在恐怕就已經在停尸間了。

    這時兩杯草莓巴菲被送上來了,亓忘槐叫了一聲老師,笑盈盈地遞過去一份,“老師嘗嘗,這個可好吃了”,沒待符槐盈應聲,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對了老師,我看告示上說教職工樓明天就要拆了重建,現在找到地方住了嗎?”,他挖了一勺冰淇凌,解記槐跟他說過自己老爸住的是學校的房子,那不就是學校最里側的教職工樓嘛。說完又忙不迭加了一句:“如果還沒找好,可以暫時先住在我家,我家空房間可多了”,他一心想報答上次的救命之恩。

    當初T大法學院挖人的時候就已經承諾了住所,那是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小區,兩室一廳,十分舒適。

    符槐盈當即就想答應,可又想到了什么,生生忍了下去?!安粫环奖銌??”,他試探著問。

    “不會啊,我爸這幾天一直在出差,家里都沒人”,亓忘槐放下餐勺時聽到符槐盈又問了一遍:“那mama呢?”

    怎么又問了一遍,他一臉疑惑地看著符槐盈,符槐盈突然意識到自己又在揭這孩子的傷疤,悻悻閉上了嘴。

    家里沒人,那自己去看看不過分吧,只是去看看,不會打擾到任何人,過兩天就走。

    “還沒找好,今天就要睡橋洞了”,符槐盈笑笑打趣自己,心里卻已經波濤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