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聽明白了嗎
祁珩就這么光明正大的翻著阮鈺的手機,而阮鈺躺在他的懷里,睡得不是特別安穩。他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祁珩還沒有好好了解過他的Omega,他的Omega就像一塊小年糕,哪里都軟乎乎的,他抱一次后就上癮了。祁珩空出一只手握著阮鈺比自己小了一圈不止的手掌,還時不時的把玩他的手指。 纖細,瘦削,幾乎沒什么rou,骨頭卻很軟,祁珩握著那只手湊到唇邊吻了一下,梔子花香從嘴邊散開,離開之際,祁珩瞳孔一緊,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只見阮鈺白皙的手腕處有一條很細很淺的疤痕,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顏色淡得和旁邊的膚色沒有什么區別,但細看還是能看出來。 平常阮鈺總穿著長袖襯衫,所以祁珩沒有注意過這里,zuoai的時候也因情欲上頭而沒有細瞧。 阮鈺身上的傷痕不少,兩人第一次坦誠相對的時候祁珩就看到了,但所有的加起來都沒有這一道來得刺眼。 那細細淺淺的一道疤,究竟是下了怎么的決心割下去的祁珩不懂,但他在這一刻清醒的認知到,這個Omega在過去他不知道的年歲里,差一點,就消失了。 而促成這個契機的人,有可能還是他認識的人。 但比起他人帶給阮鈺的傷害,祁珩更難以接受阮鈺曾割腕自殺過這一件事。 雖然沒有成功,但在那之后呢?他有再嘗試過別的方法嗎? 祁珩沒敢往下想,他迅速翻出湯醫生的電話,給他發了信息。 「在怎樣的情況下,人會選擇自殺?」 過了會兒,他又編輯了一條。 「在此之前,還自殺未遂過一次。」 湯醫生很快給他打來電話,祁珩掛掉了,發信息說現在自己不方便接。 于是湯醫生就和祁珩短信聊上了。 湯:你說的是阮鈺嗎? 祁珩:嗯。 湯:是他的話,情況或許更復雜。 至于如何復雜,祁珩想他有必要和湯醫生見面細說一下。 - 阮鈺難得睡了個安穩覺,醒來的時候發現天還沒亮,他窩在祁珩懷里,被對方的信息素溫柔包裹著,無比的安心。他本想再睡一會,但他閉上眼后又回想起白天看到的那則訊息,心慌、煩悶,還有恐懼漸漸襲來,他調整了下呼吸,就安靜的趴在祁珩懷里睜著眼等待天亮。 一直到祁珩的鬧鐘響,阮鈺都沒再重新睡著過。 祁珩睜開眼的那一瞬,就與阮鈺四目相接,看他眼里清明的眸光,祁珩啞著聲音問他:“什么時候醒的?” “剛剛。” 祁珩顯然不信,但也沒拆穿他。下一秒,祁珩就換了個話題。 “今天周六。” “嗯。”阮鈺沒有骨頭似得,始終巴在祁珩身上。 “該打針了,起來,陪你去。”祁珩拍拍阮鈺的屁股,阮鈺怔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打什么針。 祁珩看著阮鈺傻乎乎的模樣,指尖按在他嬌嫩的腺體處,提醒他:“這里最近有覺得難受嗎?” 阮鈺這才反應過來,他貼著祁珩的胸口,蹭著搖頭:“沒。” 腺體增強針打了好幾次,但阮鈺一點感覺也沒有,那塊腐敗的疤痕始終死氣沉沉。 祁珩的手指時輕時重的揉著阮鈺的后頸,他沉思了片刻,說道:“為什么不來找我?” “什么?”阮鈺的思維遲鈍,他只覺得祁珩揉著他的腺體讓他覺得很舒服,于是他瞇起眼,像一只慵懶的貓兒,就差發出呼嚕嚕的響聲了。 “可以用信息素治療,為什么不來找我?”祁珩把話說得直白,阮鈺聽后果然又楞了。 祁珩覺得阮鈺近段時間的反應有些奇怪,似乎很容易出神。 阮鈺沒有立即回答祁珩的問題,他瓷白的手臂往上攀住祁珩的肩,然后用了點力把自己的唇送上祁珩的嘴角邊碰了一下,然后才回答:“怕你會拒絕。” “這樣?”祁珩面無表情的垂眸看他,語氣稍顯冰冷。 不喜歡他這樣,阮鈺躲開他的視線,腦袋側到一邊,聆聽著祁珩強有力的心跳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解釋道:“你有Omega了……” “沒有。”祁珩眉眼緩和下來,然后在阮鈺無知無覺的時候,讓他的信息素通過他指尖與肌膚的觸碰緩緩滲入到對方的腺體里。這溫柔的安撫宛若和煦暖風,阮鈺沒有任何不適,甚至察覺不出Alpha的舉動。 阮鈺軟綿綿的“嗯”了一聲,“我現在知道了。” 祁珩繼續說:“我看你并不排斥我的信息素,所以,如果你需要,你可以來找我。”他并不認為阮鈺會拒絕,畢竟從各方面來看,阮鈺都挺依賴他,甚至是黏他。 阮鈺保持著姿勢不動,但手指的小動作不斷,一會扣扣這里,一會扣扣那里,假裝平靜問道:“可以嗎?” 祁珩輕笑一聲:“當然。” 阮鈺抿著唇,而后小嘴微張深呼吸了口氣,又仰頭在祁珩的下巴處親了一口,說:“那好吧。” 聽這語氣,還有些勉強,祁珩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沒有在床上呆多久,祁珩惦記著找湯醫生詢問阮鈺的情況,于是拉著阮鈺早早來到了醫院。 湯醫生似乎也預料到了腺體增強針對阮鈺的作用不大,他看了看祁珩,又看了看阮鈺,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并不知道兩人已經達成了互助的口頭承諾,前幾次阮鈺來打針的時候,他問過阮鈺有沒有找到合適的信息素提供者,當時他的回答都是‘沒有’,他也曾委婉的和他提起過新聯邦信息素研究所有專門給需要信息素治療的患者提供的‘奉獻者’。 是的,信息素研究所給這類人賦予了這么一個稱呼。 阮鈺當然知道,他還不止一次黑進過研究所的主信息庫里,目的就是為了看祁珩的信息素構造。當然這件事他是死都不會說出來的。 知道湯醫生的好意,阮鈺當場拒絕了,不說他日后治不治得好,這個世界上,除了祁珩的信息素,他誰的都不要。 湯醫生表示,腺體增強針的效果不明顯并不代表治療沒有用,至少還能起到保養腺體的作用,于是針還要繼續打,至于信息素治療……湯醫生給祁珩遞了個眼神,看來只能用強的了。 祁珩并不能理解湯醫生的這個眼神,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阮鈺身上,看阮鈺打針,對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祁珩總算想起他覺得怪異的地方了。 阮鈺的反應,很遲鈍。 他記得面試的那天,對方與他的對話、反應,都是下意識的行為,他嘲諷林兆星的小表情,生動又張揚,而看到不雅視頻后的驚慌失措,又害羞又懊悔,并沒有現在這么無感,就像鏡頭底下的慢動作,阮鈺近段時間的行為,像是進入了一種停滯階段。 至于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好像就是從那次發情期以后。 抱著這種疑問,祁珩和湯醫生約了時間細談。 從醫院離開后,祁珩問阮鈺什么時候開始。 阮鈺握著安全帶,眨了眨眼睛,反問道:“什么開始?” 祁珩仔細觀察阮鈺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才說:“用我的信息素,去治療你的病。” “啊。”阮鈺低下頭,看著膝蓋上褲子的紋路,低聲說:“不知道。” 祁珩把玩著手里的車鑰匙,說:“那就現在開始吧。” 阮鈺不會拒絕祁珩,于是他點頭,“嗯。” 祁珩又道:“湯醫生有告訴你這個信息素治療的方法嗎?” 阮鈺有些茫然:“什么方法?” “啊~他沒和你說嗎?”祁珩唇角微揚,耐心的給他解釋,“肌膚接觸可以傳遞信息素,比如擁抱,接吻,或者標記。你的情況特殊,我沒法標記你。但是擁抱和接吻所能獲取到的信息素又很少,你腺體損壞得太嚴重,那些信息素對你而言就如同石投大海。” “所以呢?”阮鈺還沒反應過來。 “所以,”祁珩手指勾著阮鈺的下巴讓他轉頭看向自己,“和我zuoai,讓我在你的生殖腔射精,讓我的信息素融入你的血液里,才能更大化的把我的信息素傳遞給你。” “……”祁珩過于直白的話讓阮鈺驚在當場。 “聽明白了嗎?”祁珩微抬手指,阮鈺的目光瞬間就與祁珩的視線對上了。 四目相交,曖昧的電流便在此間洶涌竄動。 能說什么呢?阮鈺想,除了點頭,他什么也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