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之死
雪親林眨眨眼,小聲道:“我可能可以幫上忙……” 流殊沒好氣道:“你能幫上什么忙?” 也不知道二師兄當初怎么想的,買了除了好看一無是處的花瓶。 雪親林被吼以后只能把聲音放更小,“我……嗅覺靈敏,能聞百里氣息,這個可以幫上忙嗎……”他說的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一個字惹大家不高興。 三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他,他以為自己做錯話了,只能垂頭羞愧。 三人又交換了一下眼神,道:“那你便跟我們走吧。” 雪親林受寵若驚,點點頭。 他們三個又回到了醉仙樓,問道:“他最后就是在這里消失的,你能聞到味道嗎?” 雪親林嗅了嗅,然后走出門外,他道,“順著我們來的那條路一路都能聞到,可是到后面就斷了很難再聞到了……” 流殊說道:“那人帶著二師兄飛檐走壁,地上自然聞不到了。那你能聞見血腥味嗎?那個帶走二師兄的人殺了不少人。” “可以聞見,而且很濃烈。”雪親林說完便一路邊嗅邊走。 三人在后面跟著雪親林。 …… 吳輸又拿出匕首在上官周身上捅了幾個血窟窿,而且不傷及要害,上官周簡直痛苦不堪,手臂還酸痛。 他都懶得開口罵了,只能氣若游絲道:“我說,你能不能給個痛快……” “你說呢?老夫就是要折磨你的!”說完吳輸還哈哈大笑起來。 死賤的老頭! 突然吳輸一震,陣法被破了? 莫非是那三個天玄門弟子? 吳輸看向上官周,直接一劍割開了吊著上官周的捆仙繩,然后把匕首抵在了他脖子上。 …… 爆炸符威力極強,直接把這里設下的陣法破開了。 這里是個居山而設,距離西冀莊不遠的破屋。 “氣味就在這里消失了。” 說完他們便搜查了起來,凌子霄直接掀開一個地毯看見一道暗門。 凌子霄二話不說直接打開暗門,他們讓雪親林留在上面,方取行在頭前,流殊和凌子霄跟在后。 他們踩著階梯下去,吳輸聽見聲音以后瞇眼。 方取行看著自家師弟身上的血窟窿,面目猙獰了一瞬,隨后才氣憤道:“放開我師弟!” 凌子霄和流殊看見上官周身上的傷以后,也都面容嚴肅,尤其是流殊,恨不得立刻把他千刀萬剮! 這個地下室很小,十分的小,約摸只要六七平米,六個人在里面打架恐怕都要破開好幾個洞。 吳輸看出,最前面的方取行實力應該和自己差不多,身后那兩個實力一般,真要打起來他肯定打不過。不過…… 他的匕首更湊近了上官周的脖子,吳輸笑著道:“不想讓你們的好同門死的話,給我讓路讓我離開。” 幾個人不為所動,吳輸眼神陰郁,上官周見此,用眼指了眼蔣旭道:“別管我,先救那孩子。” 三人這才注意到角落里小小一只的蔣旭,凌子霄上前拿劍砍下鎖鏈,然后伸手拉起蔣旭。 蔣旭表情始終麻木沉靜。 上官周見此也放心了,說出自認為很帥的臺詞:“不要傷心,記得替我報仇!”說完他的脖子主動撞上了鋒利的匕首。 在所有人都因這變故傻眼的片刻,方取行直接出劍刺向魔修吳輸。吳輸低聲罵了一句,然后直接扔開上官周躲避這一劍,可惜他還是被刺到了左肋。 隨后方取行轉劍向右一砍,直接把他懶腰砍成了兩半,鮮血與內臟散落一地。 吳輸還未斷氣,掙扎著伸手爬著。 凌子霄跑去立刻抱住上官周,撕下自己的衣服纏繞住了對方的脖子。 方取行又舉劍,直接把吳輸斬首。 …… 他們喂了昏迷的上官周氣血丹,入口即化,可惜對方的氣息還是越來越弱。 流殊用手狠狠捂住他的脖子,防止血再流出。 “二師兄不要死!”凌子霄眼睛發紅。 唯有有木靈根的人才有療傷之能,可惜他們幾個里沒有。 方取行很冷靜道:“去找醫師!” 流殊背起上官周立刻跑上階梯沖出暗門,然后扔出劍御劍向著西冀莊前進,最后他們到達了醫館。 流殊直接把人扔在了床上,醫師見此二話不說就用針幫他縫了起來。醫師隨后又扒開他的衣服治療他身上想傷口。 雪親林一路聞著味道過來了,還連帶著剛剛被救的蔣旭。 蔣旭跟著他們來到了醫館,醫師見他們緊張就讓人做了一頓飯,然后拼桌請他們一起吃了起來,還勸他們不要心急。 幾個人沒心思吃飯,不過他們將近兩天沒吃飯也都餓了,第一個開始吃的是方取行,隨后也都陸續也開始吃東西了。 蔣旭突然開口道:“謝謝你們救了我。” 雖說他在感謝,但語氣冰冷無波,毫無起伏。 流殊不知為何不太喜歡這個小鬼,凌子霄之前隨與他遇見卻沒打過照面。 最后只有方取行搭理他了,笑著說道:“不用謝,除魔衛道保凡人免受魔物侵害本就是我們的職責。” 兩日來幾個人都聚集在上官周身邊,后來他總算是睜眼醒來了。 上官周看和這一圈的人或驚喜或喜極而泣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 上官周莫名道:“你們這……” 還沒說完他就咳嗽了幾聲,還牽動了脖子上的傷。 凌子霄道:“二師兄不要再說話了。” 流殊拿著米粥喂上官周喝,他也確實餓了很久,所以很快便吃完了。 又躺了兩日,傷口好的差不多了,他便起身伸了個懶腰。 起死回生后感覺蒼蠅都眉清目秀的。 “活著真好——”他感嘆。 旁邊聽見他感嘆的方取行冷冷道:“那你還尋死?” “我這不是沒死嗎?而且當時那種狀況你覺得還有別的破解之法嗎?難不成沒日沒夜和那魔修對峙?說起來那魔修如何了。” “被我殺了。” “與我一起關著的孩子天賦不錯。” “你怎么知道?” “猜的。” “……” “你不信的話可以看看,不然那魔修為何把他專門豢養起來吸血?” 方取行聞言半信半疑拿出測試資質的彩石,然后扔給了蔣旭,小孩下意識接住然后,問道:“這是什么?” 這幾日下來,蔣旭鮮活了不少,不再像剛見面那幾日一般死氣沉沉的,有了些許孩童的模樣。 方取行沒說話,而是注意著他手中的彩石,沒一會兒,彩石發出一陣深紫色光芒。 方取行瞳孔一縮,驚道:“雷靈根?!” 小孩聞言表情茫然,看著手里發著紫光的石頭更加疑惑不解。 方取行試探著問到,“你要不要跟我們走?” 小孩沉默良久,然后才道:“我還有事要做。” “那我們等你做完該做的一起離開如何?” 小孩沒什么表示,方取行從來不會去猜測別人的心里,畢竟人心是很復雜的,就算是一個駒齒未落的孩童也一樣。 “我,好……”好久以后小孩才憋出這么兩個字。 方取行把彩石收走,點了點頭。 方取行身為一個病患,實實在在當了幾天咸魚,只要一說哪里不舒服或者稍微呼吸重一點就有人跑過來關心他。 他很無語,一個大老爺們受點傷不是很正常嘛?有句話不是說,傷疤可是男人的象征,雖然他打心底覺得這句話純屬放屁。 反正他覺得現在的他在這些人眼里,就先一顆豆腐,一碰就碎。 他也說了好幾遍他已經無事,可這些人還是不放心,次數多了他也懶得理了,隨他們吧。 上官周啃著蘋果問旁邊的方取行:“我已經好了,禍害四方的魔修也除了,我們什么時候著手準備回門派?” “那孩子說他還有些事要解決,等他解決完了我們就帶他走。” 上官周出門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瞬間感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每天被悶在屋子里著實有些無聊。 他看見蔣旭以后溫和問到:“你還有什么事要忙?” “回去,最后看一眼我的娘親。”小孩冷漠開口。 上官周聞言心里咯噔一聲,臉冒冷汗:“這樣啊……” 因為方取行徹底好了,所以一行人就陪著蔣旭去了他那間與他娘親的小屋,家徒四壁。 小孩進門,一行人也都進去了,只有上官周搖頭表示不想進去,就在門口等他們出來。 一進門他們就看見了床上躺著的干尸,微微有些風化的趨勢,一看就是已經走了許多日了。干尸外面還套著一層被縫縫補補的粗布。 小孩一見尸體就眼睛發紅,然后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嗚嗚咽咽巨大哭聲甚至都驚動了門外的上官周,他聽著蔣旭的哭聲,心下有了些許猜測。 小孩哭了很久才哭夠,然后他們幫小孩母親設了一個墓碑,葬的那處也有一個墓碑,是小孩父親的。 兩個墓碑上面都是小孩親手刻上的字,他一拜又拜,最后跪著說道:“雖然娘親您一直同我說不要被仇恨蒙蔽,不用替你們報仇。但我,做不到啊!如果沒了仇恨,我還要如何活下去,娘親爹爹,你們獨留我在這亂世,該如何活下去……” “如今害了娘親的兇手已死,我接下來必然要為爹爹報仇,找出當年的兇手,讓那人血債血償!” 方取行在旁聽著蹙眉,執念太深容易墮魔!可當下小孩肯定如何勸他也聽不進去,所以他只能在以后的教導中潛移默化教導他放下執念。 而上官周聽著瑟瑟發抖,人不是他殺的!是原主上官周殺的,但這些話他又該怎么告訴蔣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