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月下立誓
接連幾天上官周都指導弟子,而那流殊好像故意的一樣,天天跟在他身邊。 就依照流殊原著那警惕的性子,上官周嚴重懷疑這人是看出他不對勁所以在故意監督他打算上報魔尊。 “二師兄,要不我也來幫你?” 上官周也不知道流殊是百無聊賴還是不安好心,但現在上官周教導弟子半天只覺得心力交瘁,只能點頭讓他幫自己分擔一些。 上官周還以為這位會很隨意呢,誰料流殊居然有在認真教導這些弟子,確實在幫這幫弟子糾錯。 上官周看了半天也就放心了,也覺得有些無聊,便想坐下休息一下。 流殊還在那里指導弟子,上官周看著他那副認真勁兒,心里感嘆做臥底真不容易,還要幫對家培養人才。 流殊又命弟子繼續,一眼看下來,這套動作基本上沒有弟子再出錯,這才又看向上官周,他對著上官周一笑。 上官周下意識也回了他一個笑,可惜沒多久上官周就又板起一張臉,流殊不明所以,于是走過去笑嘻嘻問到:“二師兄在想什么呢?” 上官周見他一臉真誠無害,暗暗唾了一口唾沫,然后面上故作疑惑地幽幽道:“我在想,我們天玄門到底有沒有魔域細作。” 流殊聞言笑容一僵,背在后面的手狠狠一握,好久以后才勉強道:“這可說不準,畢竟我們天玄門為四大門派之首。” 上官周看著他這幅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只想笑,又道:“那就是有嘍?” “當然。”流殊管理好自己表情,直接開口說道。 原著里流殊做事滴水不漏,而且疑心病也重,他現在心下怕是已經想到了自己猜到了他是魔族細作才故意如此詢問的。他這番話一說出口,必然是想以此證明自己的清白洗清懷疑。 流殊繼續笑嘻嘻問道:“如果二師兄抓到了魔族細作,會如何?” 上官周有隨意的語氣道:“當然是殺了。” “呵呵……” “不過……”上官周故意賣關子般拖長音。 流殊笑著問道:“不過什么?” “迷途知返者且還并非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之不可殺也,”上官周道。 流殊心下有些觸動,所以接著認真問道:“若對方并非本意而是被以重要之物要挾逼迫做了錯事事,又該當如何?” 上官周看著他這幅極其認真的表情一愣,這才想起原著流殊被現任魔尊下了噬心蠱,這才不得不服從對方。 后來流殊越來越叛逆,有了強烈的謀反篡位之心。他這些想法導致噬心蠱便發作,只叫他日日生不如死。 最后結局是瘋癲發狂,被一散修廢去修為,流落凡間渾身發臭凄慘死去。 上官周又看了眼面前這位長相極具欺詐性的可愛青年,有些于心不忍,有些同病相憐惺惺相惜。 但他又不知如何作答比較好,沉默良久上官周才嘆息道:“身不由己自然非他所錯,我對魔族之人其實也沒什么成見。如果他只是做了錯事而還并未做過什么極惡之事,我自會全力以赴幫他渡過難關。” 他記得原著里流殊一直安安靜靜的,只是幫人傳天玄門動向,極惡之事好像也就到劇情中期時做過。 流殊眼睛一亮,又笑著問到:“二師兄此話可當真?” “我從來說一不二。” 流殊斂起笑容,緩緩道:“是嗎……” 此事后,又過了一天,他被流殊單獨叫到了一方隱秘叢林。 “二師兄,你是不是知道我是,才故意和我說那些話的?” 上官周只能裝傻,“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嗎?那我想和二師兄分享一個我的秘密。” 上官周眉頭微挑,幾乎是立刻就猜到了他想說什么,平靜道:“既然是秘密,你不用和我說,我也不感興趣。” 流殊目光灼灼,嘴角上揚。 “果然,二師兄是不是知道……” 雖說上官周之前說那些話時就已經猜到流殊已經開始猜測他是魔族細作。 可只要這層關系還沒說穿捅破,他們還可以繼續做師兄弟,只要這層關系說穿了,到時候上官周就要面對進退兩難的境界,不是爛在肚里就是上報宗門。 “我不想聽,我對你的事都不感興趣。”上官周立刻推開他轉身就想走,可惜被抓住了手腕。 流殊把他抵在樹上,流殊身子略微高出上官周一點,對方只能冷眼看著他,“但我今天必須要說。” “滾!”上官周不容分說就擊出一掌,卻被流殊生生接下,對方嘴角溢出絲絲血紅,但對方還是不在意。 上官周看見他流血一時間也慌了,只能呆滯在原地任由他說了,但心里還是擔心。 上官周在思考事情時,流殊已經開口說了起來:“二師兄,其實我是--” 流殊湊近上官周的耳朵,小聲說了兩個字。 上官周聽后表情一松,明顯一愣:“……”就這? 看見上官周明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流殊眼眸一暗,心道,二師兄果然知道他是魔族細作這件事。 流殊笑著道:“二師兄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上官周擦擦頭上沁出的冷汗,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斷袖而已!” 上官周本人是個直男加處男,但原主不是啊。 雖說原主風流成性,但卻因為從未遇到過一個看對眼所以從未和人做過那種事。 四師弟原主一直想玷污,但又怕師門責罰,直到下山看到了男主,第一次也是獻給了男主。 “這種事沒什么的,你二師兄我也是啊!” 流殊聞言皮笑rou不笑,突轉話鋒問到:“二師兄對四師弟有意嗎?” “當然沒有。” “是嗎?以前二師兄到處沾花惹草,最近卻見二師兄對四師上心,還以為二師兄是對四師弟有意呢~” “沒有,你誤會了,而且往事休要再提,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風流的我了。” 流殊笑了笑,又湊近他:“其實--”說著,流殊手就環上了上官周的腰,“其實二師兄我對你……” 上官周看著近在咫尺的可愛娃娃臉,心里已經猜到了他下半句是什么,正準備推開他跑路,結果旁邊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么?” 凌子霄一張臉冰冷嚴肅,手狠狠握緊劍微顫,原本白皙漂亮的臉現在卻臉黑成鍋底。 上官周看準時機直接推開了流殊,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發型。 這種仿佛被原配捉jian的不適感簡直讓他頭皮發麻,他只能笑著解釋道:“我在指導他。” 十二歲的少年聞言咬牙切齒,直接一刀砍了旁邊的百年老樹,然后就聽他冷冷說道:“真是奇怪,我和二師兄對練一個月之久,為何從未見過二師兄有過如此不雅的指導姿勢!” 旁邊的流殊倒是不在意,漫不經心道:“你一個小孩還是少摻和我們大人之間的事。” 少年仿佛被人踩雷般怒氣沖天道:“我不是小孩!” 眼見著兩人之間劍拔弩張,上官周只能被迫當事佬,“四師弟你別生氣,你三師兄有病。” “流殊,你也不要老對我動手動腳的!” 流殊眼睛彎彎,“那我不動手動腳,要我直接插進去嗎?” 上官周聞言臉一紅,他悄悄瞥了眼旁邊的凌子霄,見對方不為所動,想來這純潔小孩是沒聽懂。 上官周面目一凜,呵斥道:“休要再說些yin言穢語,不然以后你別想再來見我!” 流殊見他真的生氣,只能立刻服軟,乖巧站好不說話,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上官周氣不打一處來,有些心神俱疲,只能故意轉移話題問凌子霄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凌子霄沒好氣,只能冷冷回答:“大師兄回來了,他讓我來找你。” “我知道了。”上官周頷首,心里美滋滋,看來以后不用再教導弟子了,像他這種,還是適合咸魚嗑瓜子。 流殊走到上官周身旁,厚著臉皮抱了他個滿懷,又猛吸了一口上官周脖頸處的氣味。 這是一股春季青草夾雜著冷香的味道,很好聞,讓人心曠神怡。 上官周感受到脖子上的吸氣以后猛地推開了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是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 流殊笑笑,好像并沒有在意,上官周只能瞪了他一眼,然后帶著凌子霄離開了此地。 他們又回到了之前,相互對練切磋的關系。 可是凌子霄卻悶悶不樂的,上官周想著這個年紀的孩子也該到青春期叛逆期了,也就沒去管他。 凌子霄見他不理自己,于是耍起了脾氣,對練時故意出狠招把上官周打的抱頭。 “我已經長大了。”凌子霄突然冷不伶仃冒出這么一句話,上官周也沒懂他干嘛突然這么說,只能附和著點頭。 “我不喜歡三師兄。” 上官周順著他道:“我也不喜歡。” 凌子霄眼睛一閃,又道:“我和三師兄,二師兄更喜歡誰?” “自然是你。” “那二師兄以后不要再去見他可好?” 上官周覺得這個可比以后不要見到他簡單多了,就答應了,反正只有過了叛逆期這個階段,小孩就都想開了。 這時開始,凌子霄莫名開始粘著他依賴他,還會笑著問他一些私人的事情。 “二師兄喜歡什么顏色?” “紅色和黑色吧。” “為什么?” “紅色喜慶,黑色耐臟。” “……”凌子霄無語片刻,又問道:“二師兄不會是討厭白色吧?” “你怎么知道的?!”上官周語氣微微有些驚訝。 “……猜的。” “二師兄喜歡什么樣的人?” “好人。” “……” 夜晚,群星璀璨。 兩個人坐在湖邊小亭,凌子霄又問道:“二師兄家人是怎樣的?” 原主無親無故,自小在天玄門長大,不過凌子霄是七年前才來,自然也不知道原主這些事,上官周想了想還是決定說他地球的家人。 上官周緩緩說道:“我的母親賢惠溫柔,父親古板嚴厲,還有一個小我五歲的meimei,還在上大……”上官周卡殼了。 說的太投入居然忘了這世界沒有大學這玩意。 凌子霄問到:“大什么?” 上官周笑著緩解尷尬,然后道:“國子監的巨大科舉考試。” “科舉考試是什么?”凌子霄一臉懵懂。 上官周嘴一抽,心道,反派大人自小也在天玄門長大,凡間種種又怎么可能深入了解過…… “解釋起來很麻煩,你只要知道普通凡人都是通過這個改變命運的就行了。” “就和測試靈根一樣嗎?” “不完全一樣,靈根是天生就有,科舉考試是需要通過自己努力才能考取并因此功成名就的。” 雖然還是有一部分是需要靠天分的,不過上官周沒說。 接著他又補充道:“第一名叫狀元,第二名叫榜眼,第三名叫探花。” “原來如此。”凌子霄恍然道,隨后他又問:“我要與凡間狀元一樣,問鼎修真界!” 上官周聽著他這些豪情壯志心里酸澀:要不是有男主,最終的天下第一就是你了…… 原著里凌子霄早年順風順水,三十就成元嬰修士,是史上最年輕的元嬰修士,獲得的美譽贊賞數不勝數。 可惜半年以后男主橫空出世,事事壓他一頭,風頭正茂。年芳二八就成元嬰初期修士,而且百戰百勝,甚至能越級暴打元嬰后期修士。 魔尊退位讓賢,男主接替他成為新魔尊。 雖說與男主體質有關,但凌子霄還是妒意橫生,屢次三番找男主麻煩。 但基本上每每都是被男主重傷差點隕落,然后凌子霄養精蓄銳以后再去打再受傷。 以此往復許多次,結果還是未贏一次,最終心魔橫生,然后死要面子的他干脆爆體而亡了。 上官周看時還調侃他真是打不死的小強,但現在看著身邊的小小少年活生生站在他面前還在此立誓,心里五味雜陳。 上官周勸他:“不一定非要問鼎修真界,只要努力過成功過就行。人不能死犟著,有時候要學會向生活妥協,那時你會發現世界居然如此多姿多彩。” 少年單手支頭側看著上官周淺淺一笑,“我想當天下第一,保護重要之人,讓他免受傷害。” “有想保護的人固然是好事,總之切莫執念太深,不然易滋生心魔墮入魔道。” 少年頷首,然后兩人一起仰望天上,看著無數群星。 彼時少年并不識愛與恨,只是一根筋地想著要保護自己的重要之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