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沙發里止不住發抖卻掐著自己的手臂保持鎮靜的人叫宋青，是楚寒從鋼刀手里救回來的人。

    宋青也曾一身傲骨，笑得瀟灑自信，可現在被折磨的有了應激反應，想裝出一副正常的樣子都做不到。宋青覺得裂開嘴角笑卻笑不出的樣子很丑，試了幾次干脆放棄努力。

    楚寒知道對方在討好自己，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仍舊安慰自己，這讓楚寒如鯁在喉，想說些安慰話卻不知道說什么。

    宋青的手臂幾乎看不到rou，薄薄的皮rou貼在骨頭上，仿若能看清骨頭的形狀。

    宋青拒絕了楚寒的喂食，自己發著抖拿著勺子吃的很慢。

    滿室寂靜。

    時間很長，但宋青吃的卻很少。

    看宋青吃的太少了了，楚寒發出疑問，示意宋青多吃點。

    宋青自嘲的笑了笑說：“我吃不了太硬的東西。“

    “我的牙，“宋青指了指自己的嘴，看著楚寒說，“都被拔過。他們怕我幫他們口的時候咬傷他們，把我的牙挨個拔松了，怕影響美觀，沒有徹底拔掉。“

    望著面前的震驚的楚寒，宋青內心有些想笑，果真是小少爺，這么點小事就被嚇到了，繼續說道：“我不能吃太多，不然影響他們上床，時間久了，我也習慣少吃了。“

    宋青要去衛生間，卻站都站不起來，楚寒想抱著宋青去，再次遭到了拒絕：“讓一個比我年齡小的人抱著，會讓我不自在，扶著我吧。“

    宋青的身體壞了，一切正常的生理行為，都要依靠工具。鐵環像是長進了rou里，每一次排泄對宋青來說都是一場折磨。

    宋青抓著楚寒的衣服，手背青筋凸起。疼得宋青咬上了楚寒的手臂，正如宋青所說的那樣，牙齒松動，宋青根本不敢使勁咬，仿若這樣可以以疼止疼。

    宋青疼的想死，以前是想死死不成，每一次自殺被發現都會受到非人的折磨。現在暫時得了丁點兒自由，卻又生出一絲奢望，或許楚寒能救自己呢。

    身體已經破敗成這樣，他們怎么還忍心在床上施加傷害。這樣的疼痛宋青經歷了多少次，還要經歷多少次？楚寒不知道。

    楚寒只知道，宋青一開始是真的沒有了活下去的念頭，眼里充滿痛苦和蒼涼。

    當宋青對自己說今天是他最輕松最自在的時刻，連疼痛都減少了，那時候的宋青毫無生氣的眼里才有了那么點光。

    宋青咬的一點也不疼，通紅的牙印看著嚇人罷了，現在已經消散成一小圈。可還是讓眼尖的賀云崢發現了。

    賀云崢握著楚寒的手腕仔細查看，皺著眉直接下達命令：“明天不要去了。“

    楚寒也急了，抽回自己的手反駁道：“不行。”

    “你想再被咬嗎？“

    “根本就不疼，他的牙被拔過根本咬不了硬東西你知道嗎！“楚寒討厭賀云崢的獨裁專橫，討厭六道會嗜血成性，語氣帶了點質問。

    被兩人談話吸引過來的賀川難以理解：“大哥是在關心你，你又急什么？“

    楚寒發覺是自己遷怒賀云崢了，低下頭不去看兩人復雜的目光。

    最后是賀云崢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