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蜷縮在沙發上的楚寒，賀川煩躁極了。

    “阿楚，你不恨我們吧？”

    楚寒不回，賀川就自顧自的說：“我們的命都是大哥給的，我實在是不明白，大哥還有我哪里對不起你了。”

    “當年一聲不吭去當了臥底，轉頭幫著條子對付大哥，這不是忘恩負義嗎？”

    這些話，賀川憋在心里很久了。

    “還是你被洗腦了，想當正義使者了，要當英雄消滅罪犯？”

    賀川越說越覺得可笑。

    恨嗎？

    楚寒也不知道。

    曾經和煦如風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前輩，執行任務再也沒有回來。曾經意氣風發的同事，因爆炸再也站不起來。會幫自己帶早餐，笑得像個太陽的小姑娘，最后連全尸都湊不齊。

    賀云崢對自己很好，那些同事對自己也有恩。

    如果他們不對自己那么好，自己的愧疚感是不是就能減少？

    畢業不久的少年幫自己擋槍犧牲，家屬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急切又絕望的拜托自己一定要抓到兇手。

    望著滿臉或憤怒或麻木的同事，滿臉悲痛絕望的家屬，那一刻楚寒是恨的吧，恨為什么會有六合幫這么邪惡的存在。

    負五樓內大廳，大家靜靜等著賀云崢發話。

    把玩著手中的鋼筆，望著眼前的鋼刀，說：“自己去領罰。”

    鋼刀也是硬漢一枚，匕首劃得不深但很長，眉頭也不眨一下。賀云崢不發話，鋼刀就任由傷口滴血不包扎。自己受傷，卻被要求受罰，也不問緣由。

    “知道為什么嗎？”

    環視一周，沒人質疑，看起來都挺忠誠的，真沒意思。

    “給大家介紹一下，楚寒，剛回歸的臥底大功臣，也是我的愛人。”

    “他脾氣不好，大家多擔待。”

    眾人看到老大和二把手先后對同一個人宣示主權，還是個男人，并不驚訝齊聲說：“是。”

    大家明白，賀云崢親自為楚寒在幫派里樹地位，無論是否背叛過六道會，楚寒這人動不得。

    室內，賀川和楚寒坐在房間兩頭，賀川抽著煙一根接一根，誰也沒有說話。

    賀云崢進來走向書桌，指了指地上，對楚寒說道：“跪下。”

    望著挺直跪在自己面前的楚寒，賀云崢體會不到賀川的無力感，內心只有滿滿的征服欲。

    不聽話？cao熟了就老實了。

    “阿楚，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

    “好好的兄弟不當，為什么偏要和我作對。”

    手指從楚寒的脖子從下往上滑過，抬起楚寒的臉道：“不知好歹。”

    “既然你精力那么大，就去跟著幫派的調教師學習學習吧。”

    “那你直接殺了我吧。”

    氣的賀川又想動手打人。

    “稀罕。竟知道拿死威脅我了。”

    “一直留家里，還是去學習怎么伺候人，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