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顧白手里拿著一包新買的大白兔奶糖，一進班就接到了王海清核善（不是錯別字哦）的微笑，抬頭看了看鐘表，沒遲到，之后用嘴銜著糖袋子，取了手腕上的黑繩，扎了個短碎的低馬尾。

    “顧白，這頭發不能剪剪？今天德育處主任又找我談話了……”

    顧白淡淡一笑。

    “不。”

    “……”

    回了座位，余光掃著自己旁邊這位低頭補作業的年級第二，腦海里那個昨日西裝革履的身影揮之不去。

    “能借你英語卷抄抄抄嗎？”

    程子墨直接把英語卷放到了顧白桌子上。

    “你先抄，有什么疑問一會兒問我?！?/br>
    曲多多眼睜睜看著英語卷離自己遠去。

    “程哥……我預定了……”

    “他連筆字抄的快，一會兒給你。”

    “……”

    這時，王海清開起了晨會。

    “各位同學，大家應該也都知道了，高三年級的百校聯考就在月底，我希望出成績的時候我能在一分鐘之內從總成績表上看到你們所有人的名字。還有顧白、程子墨，你們兩個從下星期開始，強制上夜自習直到聯考結束，但考慮到你們的個人情況，允許你們九點離校。希望大家認真對待這次考試，拿出清北班該有的成績?！?/br>
    早自習下了，曲多多和彭羽都來恭喜二位大神喜提夜自習。

    程子墨皮笑rou不笑　“曲同學，之后不要來找我要英語答案，我相信夏一然同學很愿意幫助你?！?/br>
    “別別別，我怕成銘用小眼睛把我夾死?！?/br>
    顧白不語，狐貍眼向上一挑，看得彭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錯了，顧老板，您胳膊還沒好全呢，好好休息，我先撤了哈！”

    程子墨看著顧白唬人的技術還真高，直想笑。

    “你笑什么？”

    “沒，沒事?！?/br>
    第一節課上課鈴響，楊云踩著高跟鞋進了班，點了程子墨講完形填空，程子墨講完的話音剛落，楊云就開口了。

    “顧白，翻譯一下這篇完型?！?/br>
    顧白在站起來的瞬間把物理卷塞進了桌洞，看著英語卷，運用著自己的畢生所學。

    “保護……自然環境……”

    “東北地區的三江平原是我國重點保護的自然濕地?！甭曇魪念櫚椎挠疫厒鱽恚@聲音是熟悉的，依舊那般沉穩的，但好像比昨天更有溫度。

    聲音不大，只周圍一兩個人能聽見的樣子。

    顧白聲音微冷卻悅耳，不斷復述著身邊人說的話，兩個人一人一句。

    程子墨低著頭，臉上帶著輕柔的笑，顧白抓著卷子的手也不自覺的緊了緊。

    “行了行了，顧白你也別復讀了，你和你同桌有這演雙簧的時間，不如學理綜，是吧？顧白。”

    顧白真是應付不來這個女人，嘴毒的很。

    下課后，程子墨被楊云叫到了辦公室，從文件夾里翻出一張報紙。

    “能看懂純英文的嗎？”

    程子墨掃了兩眼　“差不多?！?/br>
    “挺好的，我昨天從紐約時報里選了兩篇文章出了兩篇完型題，你和你同桌做做?！?/br>
    “好，但，顧白也做？”

    “當然做！你別老慣著他，你教他做！”

    程子墨笑著應下后回了班。

    楊云坐在辦公室里，覺得程子墨這孩子真是不可思議，自己在這個年紀對這種英語報紙也只是勉強看個大致，而對于顧白，一直覺得那就是個天才，只是從來不背英語單詞……

    下午剛上課沒多久，醫院給程子墨發消息，說程子墨姥爺從醫院里跑了，程子墨苦笑著，不過顧白不知道這茬，放了學后被程子墨勢連哄帶騙地拽著來了姥爺的小賣部。

    “哎呦，回來啦，小白呀，來來來快進屋，聽程程說你沒地方吃飯，以后不嫌棄就來我這兒。”

    “怎么會嫌棄，是我給您添麻煩才是。”

    程子墨姥爺聽過外孫講這孩子，家庭條件是優越，但家庭關系不好，缺少親情，小小年紀就一個人帶著meimei在外面，很不容易，自己一把年紀了，也是不由得心疼起來。

    “飯一會兒就熟，程程先領著他進屋啊。”

    顧白笑著點頭，之后就被程子墨領著進了小賣部里面的屋子。

    “平常怎么沒見過你說這么好聽的話？”

    顧白沒理，從背包里翻了一張數學競賽卷。

    “我坐哪？”

    “你坐我椅子吧，我找個凳子去。”

    顧白坐下，程子墨先是拿了杯橙汁，之后又轉身出去找凳子。

    在程子墨轉身的一瞬間，顧白看著桌上鮮亮又溫暖的橙汁，嘴角不由得勾起。

    嗯，酸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