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是的,浩哥的占有欲這么強的么
九月六日 星期日 一大早的早飯時間,何以凡也自覺的坐在了顧浩的旁邊,這就相當于昭告所有人,北區的二把手顧浩收了個小弟加暖床的。 在去上工之前,顧浩問向身邊乖乖的何以凡,“下工后我去趟小超市,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何以凡晃了晃重新包扎過后的手腕,“買盒牛奶吧,補補鈣。” 然后何以凡下工后就發現自己的床底下被放了一整箱的牛奶,還是那種長紙盒插管的好牛奶,接著,午餐的時候,餐盤里會被放上當日食堂能夠被采購上的那有限種類的某種水果。 在下午放風的時候,顧浩把手伸進了何以凡的囚服口袋里,何以凡伸手進去拿出來后,發現是一顆大白兔奶糖,他有些不解,“這是?” “奶糖啊”,顧浩答,“在小超市里看到的,想著你若是愛喝牛奶的話,沒準也會喜歡吃奶糖,就買來了。” 何以凡看了看那奶糖沒有回答,把奶糖放回了囚服的口袋里。 兩個人靜默了片刻,隨后,何以凡問道,“那沉船的位置在哪兒?” 顧浩頭都沒回的隨口報了個經緯度,何以凡一愣,然后就準備起身離開,顧浩拽住了何以凡的衣服下擺把人拉了回來,“我告訴了你這么重要的信息,你不感謝感謝我,這就要拋下我去傳消息了?” 何以凡把顧浩的手不動聲色的打開,“你當我蠢么,這種信息我若是不核實就往外報,你是想讓我回去挨鞭子么?” “哈哈哈哈,我怎么會舍得害你回去挨鞭子。”顧浩邊說邊傾身過來一把攔住了何以凡的肩膀,“話說,你不會本名就叫何以凡吧?” 何以凡輕輕掙了一下,沒掙脫也沒打算掙開,畢竟現在是放風時間,大家都在外面活動,他還得裝裝樣子,聽到了顧浩的話不禁想起了某個遠在天邊的蠢貨。 “起個平凡點的名字?我默言生而不凡,何以平凡?”默言靠在總部的沙發里翹著腿攤手,問一旁某個正在尋找“偽裝裝備”的某人。 甄言打了個響指,一回身,把手上翻出來的巨丑的黑框眼鏡給默言戴上,然后把他那打理得當的頭發往前抓了抓,正好蓋住那眼鏡框的上鏡框,然后看了看自己擺弄出來的“作品”,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下了結語,“就叫何以凡。” 何以凡把這個段子講給顧浩聽的時候,顧浩笑的一口煙嗆在了嗓子里,一邊咳一邊樂,何以凡受不了的看了這個蠢貨一眼。然后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顧爺就是你們顧家的第一高手顧重了吧。” “啊,”顧浩應了一聲,“是啊,那家伙很厲害的,你改天要不要跟他過過招?” “好,不過,我打不過他。”高手之間,有的時候無需真正的過招切磋,僅僅只是憑借對方的呼吸,腳下的步伐以及日常的眼神碰撞間,就能知道自己是不是人家的對手。 不遠處老黑和李秦走了過來,晃了晃手里的東西,問顧浩,“浩哥,玩牌么?” “好啊,一局一根煙,我今天要贏光你們的家當!” 何以凡看到他們過來了,便站起來給他們讓地方,小聲的對著顧浩說了句,“浩哥,那我去找喬生了。” 顧浩拍了下他的屁股,“去吧。” 老黑在一旁坐下,不解的問道,“浩哥,監獄里什么樣的找不到,你咋就偏看上這么個連臉都看不清的小眼鏡了?還是那死胖子玩剩下的?” 李秦,“可不是,這么弱,這么悶,半天蹦不出一個屁來,看著一點也不耐cao,浩哥,你要是有需要了,喬生你隨時拿去,又乖又聽話,主要是,活還不錯……” 顧浩看著何以凡的背影笑笑,“不用,我就是喜歡逗兔子……” 喬生從昨天陪他去醫務室開始就一直很擔心,當看到他手腕的傷口的時候,差點沒哭出來,害得重新縫針的時候不得不讓他去醫務室外面等著,然后回去的一路也一直在安慰他,然后今天的喬生也是,時不時的就要看向他,仿佛要這樣來確保他的安全,何以凡不禁覺得無奈又好笑。 何以凡走過去跟喬生一起坐在了地上,剛坐下,喬生就過來拽過他的手,翻過來翻過去的看了兩眼,“疼不疼啊,好像都腫了,這下又要養好長時間才能好吧,真是的,之前也沒聽說浩哥有這樣欺負弱小的暴力傾向啊。” “疼,可疼了,昨天浩哥突然間就回來了,看著好像生氣了,然后回來就把我摔在了地上要欺負我,我一點防備都沒有,左手直接杵在地上就脫臼了,醫生說傷口崩開了,重新縫針的時候特別疼,”何以凡看到喬生那心疼的樣子,抽回了手,輕輕擺了擺,“沒事的,除了不能干重活之外,不耽誤的,外加,我也因禍得福了啊,浩哥看我可憐,現在不是收我做小弟了么?并且啊,現在我床底下有一整箱的牛奶,回去分你一半。” “真的么?”牛奶在監獄里可是好東西,畢竟小超市的東西又貴又差,一般的囚犯都把錢花在買假煙假酒上了,很少有人去買牛奶這種東西,家境殷實有人給送錢的還好,像喬生這種,掙來的工分攢著換減刑都來不及,哪里舍得去超市。 喬生想了想,還是舍不得占何以凡的便宜,“不過還是你自己留著吧,你看看你,剛來幾天啊,就把自己弄的一身傷,”然后左右看了看,他們的身邊并沒有別人,這才小聲的說,“我可得提醒你啊,當小弟的可不止是需要端茶倒水洗衣疊被的,要是浩哥有需要的話,你可是也得承受著的,我聽說浩哥的體力特別好,之前跟過他的人,每一個到了晚上都是哭著喊著求放過的,跟那種一看就腎虛的胖獄警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想了想又安慰道,“不過好在你也算是有經驗了,這種事情嘛,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只要……” 何以凡聽的一臉黑線,為了不讓喬生繼續給他做心里建設,不得不岔開話題,“喬生,你是因為什么進的監獄啊?偷了什么東西么?” 喬生一下子就不說話了,這跟其他囚犯一提起自己是如何進來的,恨不得吹噓一番自己入獄前的經歷不同,喬生這種,一看就是不愿提及的。 “沒事,不愿意提的話……” “你聽過紀念幣吧?”喬生開口。 何以凡豈止聽過,現在言老爺子的收藏室里還有當年他還和甄言里應外合偷到的1787年發行的古幣布拉舍達布隆硬幣呢,那會兒這枚硬幣的價值應該在740萬美元左右,約合人民幣4500萬元吧,估計現在應該又漲了。 何以凡試探著回答,“國家每年發售的那種紀念硬幣么?” 喬生點了點頭,“我入獄前,是在郊區那種流水線的工廠里上班的,工廠管吃管住,我每個月掙點錢,自己攢點花點,然后一部分郵寄回村里的老家。那種半封閉的工廠吧,現在看來,其實也跟監獄沒有太大的區別,每天都是這么一群人上工下工,表面看起來都是老老實實的工人,背地里,其實關系也亂得很,男男女女的搞在一起。” “我那會兒也不想摻合,只想踏踏實實掙點錢,然后去市里打工,誰知道那廠長的兒子是個好色的,玩完女工人后,又想嘗新鮮,居然看上了我們幾個男的,有一次下工后把我叫去了辦公室,我沒從,還踢了他那地方一腳,誰知他就懷恨在心。” “那一個月的工資里,他給我發了個五元的硬幣,我見都沒見過,以為那是假幣,也就沒當回事,直到過了兩天,警察上門搜查我的寢室,說是廠長的兒子報案,據說丟失了很貴重的東西,在我的錢包里翻出了那枚硬幣,我才知道那居然是1995年金絲猴紀念幣的樣幣,市值在三萬元左右,而那人口口聲聲說一定是我偷的,我怎么辯解也沒有人相信,就這,因為這紀念幣價值過高,我被偷竊罪論罪,判處三年半的有期徒刑。” “早知道就該把那貨的命根子廢了!”不過,喬生看向李秦的方向自嘲的說了句,“早知道會在監獄過同樣的日子,還不如當初就不反抗了呢。” “不一樣的啊”,何以凡看向遠方的落日說道,“沒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的,對吧?” 喬生聽后愣了一下,緊接著給了何以凡一個擁抱,邊拍他后背邊說,“是啊,沒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咱們兩個弱雞就努力的在這監獄里活下去吧。答應我,如果我有一天出獄了,接下來的日子里你也要好好活著。” 雖然有點感動,但是何以凡實在是不習慣跟人如此近距離的親密接觸,回拍了下喬生后,就脫離了懷抱,喬生發現不遠處好像有人在看他,回過頭去就看到顧浩笑瞇瞇在盯著他們的方向,可是那眼里是感受不到絲毫的笑意,喬生不禁打了個冷顫,真是的,浩哥的占有欲這么強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