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紀和宇交往了嗎？」

    周五夜晚，學弟和朋友來Gay吧放風，卻還是逃不了遭到逼問八卦的命運。

    「沒有啊。」

    「看你們好像走得蠻近的，常一起吃飯。沒搞在一起嗎？」

    早搞過了。學弟在心里回答，打著哈哈糊弄過去。

    雖然放著一個床技很好的室友不用有點可惜，不過自從撇清關系不上床後，他和學長的關系反而變好了。

    學長是那種一個人就覺得無聊，喜歡有人陪的類型，但不知為何最近迷上了單身狗生活，只想和朋友一起玩，全然不考慮跟人交往。

    而現在大四，他身邊不少人忙著打工、實習，無聊的學長就開始親近他了，去哪吃飯、看展覽，買衣服通通都找他。

    學弟如果沒有出門找其他人玩，大多時間都會配合。

    「這麼常約，你不怕腎虧喔！」發現他要約炮，必須自己看家時，學長總會不滿地碎念。

    有次學弟被念得煩了，乾脆下課沒有報備，直接去炮友家住。除了在交友軟體上一夜情外，他有三、四個偶爾會約的固定炮友。

    那一次學長真的有點不高興。隔天他回家時，好半天都不太理人。

    「今天你打算跟誰走？」這時，朋友朝他湊過來，低聲問道。

    學弟抬起頭，注意到周遭有幾道視線在看他。這是他今晚泡在這里閑聊喝酒的目的。

    他本來打算跟其中一個人回家玩的，但他剛才突然想起今天是臨時約的，他又忘了跟學長報備了。

    想到明天又要被擺臉色，學弟感到胃部一沉，有點沒了興致。

    學弟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只喝了幾杯啤酒就回家了。

    然而，一走到宿舍門口，就撞見了學長和一個男生正在拉拉扯扯。

    學弟認得那個男生，纖瘦的身材、一頭清爽柔軟的短發，白皮膚大眼睛，是某個科系知名的小公主，和他同屆，公開出柜後還是被眾星拱月地被同儕捧在手心上。

    小公主大一下學期時，曾和學長交往過。

    記得好像交往了五個月，對於那個學長來說已經是很長的紀錄了，當時不少人都認為小公主成功收服了學長。

    啪！

    這時，學長被打了一個耳光。

    學弟站得遠遠的，看小公主哭得梨花帶淚跑走。

    學長站在原地，一臉無奈。

    「你看多久了？」學長抬頭注意到他，學弟只好走過去拍了拍他。

    「沒很久。」但對方的聲音很大，可以很清楚地知道那個同學想復合，但學長又像個木頭一樣沉默不語，「渣男。」

    「……」

    學長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

    他們倆個都沒怎麼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周六下午，學長坐在桌前用電腦，學弟無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用手機看影片，校內Gay群突然像是炸開了一樣的震動，通常有這種sao動時，多半是誰的裸照或性愛影片外流了。

    學弟好奇的點進去一看，沒看到什麼影片裸照，反而看到大家都在刷──紀和宇不舉了嗎？

    房里的鍵盤聲不知道何時停了。

    學弟往上滑，發現是常在群組里發自拍網美照的小公主，罕見地寫起了長篇文章，詳述他和學長交往的經過。

    他們交往的前三個月，他因為害羞不好意思主動要求，而學長也都沒有碰他，直到後來他提議去外地旅游，才終於在旅館成功上到床。本來覺得這是美好性生活的開始，想不到卻讓他們的戀情迅速枯萎──學長在那之後，還是不積極碰他，交往五個月期間只有在他要求下做了幾次，最後他在朋友建議下鼓起勇氣主動求歡，卻發現怎麼做學長都沒有反應。

    「說會害羞，還在群組公開說自己床技差。」看完整篇文章，學弟搖了搖頭。

    學長沒有回話。

    坐在桌前的學長顯然也看到了訊息，房內一片凝重的寂靜。學弟有點擔心地瞟著他，就算是學長這種對象換很快的渣男，被前任公開影射性能力有問題，還是很不好受吧。

    「要不要我在群組里說一下，跟你做過了？」學弟提議。

    他走近一看，才發現學長臉色鐵青，渾身僵硬。

    一副世界末日來臨的樣子。

    「……」學弟彎下身子，去拉他的褲子。

    「你──」學長終於有了反應，錯愕地看著跪下來幫他口的學弟。

    學弟將學長的分身含入口中，用舌尖舔了舔前端，用舌頭摩娑轉圈，深喉吸了幾下，抬起頭來，「很正常啊？」

    「……」看學弟一臉彷佛只是伸手摸額頭探了體溫的表情，學長安靜了一下，「你這樣舔當然會……」

    學長試圖組織語言，不過他從未跟人討論過這種事，此外，他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發泄過了，突然被弄到勃起，現在整個人都有點不太能專心。

    「呃，你能不能──」學長試著開口。

    學弟看了眼對方心猿意馬盯著他嘴唇的眼神，很理解學長現在的狀態，乾脆地張開口，讓男人把雞雞放回他的嘴里。

    經過一番努力，讓對方回到能談話的狀態。

    「你多久沒做了啊？未免太稠了。」

    「……不要嚼，吐出來。」

    剛才還用手壓著他後腦杓口爆的男人，一臉尷尬地抽了幾張衛生紙壓到他嘴邊。

    不知道是心存歉意，還是待會還想繼續，他乖乖往衛生紙吐jingye時，學長把他從冰涼的地板上拉起來，讓他跨坐到腿上。

    「……他說的是真的。」學長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摟著他坦白道。

    「你沒有不舉啊？」學弟莫名其妙，明明在他身下貼著的東西健康得很。

    「這樣偶爾做可以，但是……相處時間久了，就會有點困難。

    」

    學長抓著他的手臂和身體都透著僵硬，表情透著難堪，斷斷續續說著，聽起來不像在說謊。

    「我有上網查過，如果還會晨勃的話代表機能其實沒問題，是心理因素。」

    「──也就是說，交往一段時間後，你就會因為精神壓力沒辦法勃起？」聽了一陣子後，學弟抬頭發問。

    學長被戳到了痛處，微微一頓──不舉對於男人來說是關乎尊嚴的問題，而原因居然還是抗壓性，兩者對於男性來說都是不怎麼光彩的事情。因此，他從來不曾跟任何人提過。

    「……嗯。」他艱難地點了個頭。看著坐在他懷里的學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張開了嘴。

    「那你就好好當你的千人斬啊？」學弟一臉莫名的看他。

    學長呆了一下，「……蛤？」

    「干嘛一定要跟人長久相處？找不同人做不就好了？」學弟以一副他走錯路的表情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