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學長約定的時間到了，對方卻遲遲沒出房門，李槿然不耐煩地看著手機時間，楊佑誠站在一旁陪他等。

    他們在電梯前等了十分鐘，宿舍走廊才傳來開關門的聲響與說話聲，隔壁房的學弟手拉著學長出現了。

    「學長好。」走在前頭的學弟大方地朝他們點了個頭，眼底透著近似於興奮和好奇的亮光。

    「抱、抱歉，他說也要一起去。」學長喘著氣說道。

    李槿然和楊佑誠交換了個視線。學長的聲音遠沒有下午聽到時那麼有精神，喘得像是剛跑完一千六，衣服有點凌亂，從領口露出的肌膚有好幾個咬痕，而且，手拉著手出現的這兩人身上都帶有一絲旖旎氣息。

    「我是陪你們去，吃熱炒人多才劃算啊。」

    「你也一起嗎？」學長看了一眼楊佑誠，視線還上下打量了一下，掩不住的八卦。

    「我有約了，下次吧。」楊佑誠笑了笑。

    「你要遲到了，干嘛還陪我等？」李槿然莫名其妙地說道，一邊按了按遲遲沒來的電梯向下按鈕。

    楊佑誠摸了摸李槿然的頭發，笑笑的沒有說話。

    學長和學弟互看了一眼，他們剛才都有看見，當站在李槿然斜後方的他聽到學弟也會同行，不是兩人吃飯時，露出松了一口氣的神情。

    一行人走進電梯里，學弟站在李槿然旁邊，發問道，「你們做了嗎？」

    李槿然察覺到學弟的視線掃過身旁男人的胸肌和腰腿，眼中帶著一絲垂涎，點點頭，「嗯。」

    「……」

    楊佑誠和學長面露羞窘，尤其是他，臉上泛起一絲紅，顯然想起他們剛剛也躺到半小時前才起床。

    「咳。」學長看他們大方坦承，便直接問起好奇了一下午的問題，「你怎麼吃到他的啊？」

    學長以敬佩的目光看向楊佑誠，「李槿然是有名的不吃窩邊草的。」

    「……在哪里有名？」李槿然無言地反問。

    站在面前的學長抬起眉毛，冷不防突然對李槿然伸出手。

    啪。

    李槿然想也不想地打掉。

    「看！我連他的頭發都摸不到！」學長向他告狀。

    楊佑誠看著他們的互動，對學長禮貌地笑笑，卻默默伸出手拉了下李槿然，將他帶到身旁。

    察覺到他的舉動，學長露出了興味盎然的眼神，朝李槿然投來一個討人厭的欠扁笑容。

    就是那種左鄰右舍叔叔阿姨看到小朋友帶男朋友回來時的表情。

    原本李槿然是為了確認房間隔音問題才找學長，如今已經沒必要，這頓飯看起來最興奮的反而是學弟。

    「我以前在Gay吧見過你。」學弟對李槿然說道，「你這幾個月都沒出現？」

    「我本來就不太常去。」李槿然說道，以前他就沒很喜歡那種互相調情試探的地方，讓李槿然甚至愿意冒險用約炮軟體。

    「學弟之前想搭訕你，可是聽說你不做一，大受打擊呢。」學長在一旁嚼著沙茶牛rou片補充道。

    「不是一也不是不行啦。」學弟盯著李槿然的臉看了一會，點點頭，「你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口。」

    李槿然朝學長投去一個驚駭的眼神，學長吞下rou片，「他的意思是說想跟你當朋友。」

    「……」

    雖然學長以前對象就換得很快，和這學弟似乎是赤裸裸的開放性關系，看起來毫不在意學弟當面對別的男人產生性趣。

    「他有男朋友了，不要sao擾他。」學長對學弟說道，但聽起來更像是故意說給李槿然聽，想調侃人。

    「我們沒交往。」

    「蛤？」

    「只是炮友。」李槿然簡短地說道。

    學長和學弟以古怪的表情互看了一眼，整頓飯下來一直對他們相處的細節追根究底，期間李槿然還接了一通楊佑誠打來的電話。

    「會上床、吃飯看電影、住在一起又沒別的對象，這跟交往差在哪？」學長問。

    「……除了上床，不都是朋友也會做的？」

    「哪個朋友會沒事聚餐後跑來接人？」學長指著李槿然的手機問。

    「我又沒答應。」

    剛剛楊佑誠打來問李槿然有沒有喝酒，他那邊可以提早走人來接。說著，李槿然自己也覺得有點別扭。

    只有兩個人時，李槿然對於彼此逐漸變得親昵的互動模式感到自在，而有了外人的目光檢視，提醒了李槿然并未遵守過往立下的界線。

    「你這不就是被他套牢了嗎？」學長取笑道，「我看他管你管得很緊。」

    「我們沒有互相干涉。」

    聽李槿然這麼說，學弟發問，「那我也可以約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