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佑誠站在床邊沒有離開。

    「不上床，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李槿然躺在被窩里，揚起眉毛笑了，「我就蹭蹭不進去？」

    楊佑誠沒有笑，也沒像平時那樣慌慌張張反駁，房里一片鴉雀無聲。

    關了燈的寢室一片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李槿然有點在意他看起來不太對勁。

    李槿然猶豫了一下，還是掀開了被子。

    「謝謝。」他輕聲說道，肩并肩躺到李槿然身旁。

    床里多塞了一個185的大男生，霎時擁擠了起來，雖然楊佑誠沒有動作，他們還是緊捱在一起。

    調整了下姿勢，李槿然窩進他懷里才舒服了一點。

    換做平時，李槿然大概直接睡了，不過看楊佑誠一聲不響的，像是被隔壁的男男叫床聲嚇到了，主動打破沉默。

    「你有跟同學出柜嗎？」

    「沒特別講。」楊佑誠的聲音還很清醒，想了想又補充了句，「我是雙性戀。」

    「你只cao過我，知道你是雙性戀？」

    「……」摟著他的男人身體倏然變得僵硬，黑暗中李槿然能想像得到對方被堵得啞口無言的表情，偷偷地笑了。

    楊佑誠像是知道他在笑，無奈地伸手摸了摸李槿然的頭。

    男人的手撫過後腦杓，指尖若有似無地在後頸流連，李槿然微微瞇起眼睛，果然還是來了。

    「那你呢？」楊佑誠沒繼續往下做，而是反問，「你不想讓學校的人知道？」

    「嗯。」

    「為什麼？」

    「我高中念男校。」李槿然平淡地說道。

    抱著他的男人不知為何倏然緊張起來。

    楊佑誠低頭看了看躺在他胸前闔上眼睛的李槿然，「你被欺負了嗎？」

    「嗯？沒有啊。」李槿然睜開眼眨了眨，「只是常常收到情書，煩死了。」

    「……」

    早上，李槿然被手機的鬧鈴聲吵醒。發現自己被抱在男人懷里，李槿然掙扎著伸手按掉鬧鐘，楊佑誠還在他床上呼呼大睡。

    李槿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花了幾秒鐘想起昨晚和楊佑誠聊到很晚，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他們昨晚真的沒有上床。

    楊佑誠在睡夢中微微皺起眉頭，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然後看見李槿然正在摸他的下體。

    「……你在干嘛？」下身被人握住的楊佑誠愕然問道。

    「我想說你是不是被隔壁嚇到有障礙了。」李槿然低著頭用雙手抓著他那里，一臉嚴肅的研究，「不過看起來蠻有精神的。」

    楊佑誠無語了幾秒，坐起身抓住李槿然的雙手，把他拉進懷里，「我沒被嚇到，我不在意他們會不會聽見。」

    楊佑誠把李槿然圈在雙腿間抱著，表情認真地說道，「只是因為我昨晚答應你了。」

    「哼嗯。」李槿然偏頭看了他一陣，「明明現在就抵著我？」

    看著楊佑誠那張帥臉迅速漲紅，真摯的表情被羞窘取代，李槿然噗哧笑了聲，湊過去給了他一個獎賞的早安吻。

    李槿然沒意識到，這是自己第一次主動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