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要跟我說的么
褚昭低著頭在主臥門口轉了幾圈。門鎖突然響了一聲,謝覆之站在門里,像是剛洗完澡,頭發軟軟濕濕地落在腦后,少了點對外時的那種冷漠疏離,看起來多了一絲柔和。 “先生。”褚昭聲音一如往常地沙啞,但是咬字清晰不模糊,并不難聽,反而多了一些特殊的韻味,輕輕撩撥著。 “吃過了?”謝覆之袖子折上去半截,露出有力的小臂,手捏著門把。 褚昭飛快地點了點頭。 謝覆之“嗯”了一聲,正欲關門,褚昭突然低著頭跪了下去。 “干什么?”謝覆之退了一步,讓開這一跪。私底下的癖好是一碼事,那之外的時間再讓人往他腳邊一跪,他會覺得這不像話。 褚昭十指緊緊攥著:“您罰我吧。”只要不趕他走。 謝覆之瞥了一眼他捏得泛白的手,突然勾唇笑了一下,眼里卻沒什么溫度:“你確實欠罰。” 他語氣的變化有些突然,褚昭緊張地吞了口唾沫。 “明天我不走,”謝覆之回身走到床邊,“現在滾進來睡覺。” 褚昭恍惚間聽到他說明天不走,心情瞬間揚了一下,茫茫然地站起身,剛想拉上門出去,動作突然僵在了原地。 滾……滾進來? 褚昭不敢相信地看過去,以為自己聽錯了。 謝覆之從抽屜里取出一根細長的紅繩,拿在手里,看了眼半張著嘴的褚昭,擰了下眉:“想含著東西睡?” 威脅的意味滿滿。 褚昭打了個激靈,拉好臥室門,快步走了進去。 他倒是沒等謝覆之再發出命令,很自覺地脫掉身上的衣服,耳尖泛著紅。因為馮疏朗而升起的那點惡心,早就跟扔在書房里的手機一樣,被他拋在腦后了。 謝覆之捏著繩索往這邊走,褚昭抬眼看到他還在滴水的頭發,小聲說:“我能先幫您把頭發吹干么?” 得到允許,他取過吹風機,手輕輕碰上他的發尾。謝覆之看著冷冷淡淡的一個人,頭發卻很柔軟。褚昭眨了眨眼,又偷偷捏了幾下。 “先生……” 謝覆之將分出來的兩股繩從他胸前穿過去,順著肩膀拉下來,繞到前面打了個靈巧的結,輕輕將褚昭背在身后的雙手綁了起來。 褚昭小心翼翼地趴下去,粗糙的繩索摩擦著最柔嫩的皮膚,引起一陣陣顫栗。謝覆之關了燈,半靠在床頭,在手機上設置什么。 “先生,”褚昭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自己在謝覆之面前可以稍微放肆一下,因為那根作亂的紅繩,他聲音軟乎乎的,“您在干什么?” 他眨了幾下眼睛,像是在催促他的先生快些睡覺。 “睡你的,被繩子綁著都不消停。”謝覆之鎖了屏,抓著被子的一角給他蓋嚴實了,順手揉了揉褚昭后腦的頭發。 繩索卡在敏感部位,褚昭側身躺著。他這幾日也沒睡好覺,此時被謝覆之的氣息包圍著,盡管身體軟得像一灘水,眼皮依然控制不住地往一起碰。 呼吸逐漸平緩,旁邊的謝覆之突然伸出胳膊,將褚昭往床里面挪了一點兒,握著他綁在身后的手腕,輕輕揉捏。左手的表還在,表帶材質很軟,也不硌人,謝覆之沒幫他取下來。 褚昭再睜開眼時身上的繩子已經解了開來,他面朝著謝覆之側躺,腰上放著一雙手臂。他稍微一抬眼就能看到謝覆之修長的脖頸,驚了一下,險些直接坐起來。 “先生?”他用氣音叫了一聲。 謝覆之沒睜眼,冷淡的聲音不像是剛醒:“不睡就到下面跪著去。” 褚昭僵硬了一瞬,聽話地想要坐起身,卻被腰上的手帶了回去。 謝覆之輕嘆了口氣:“……再睡會兒。” “唔。”褚昭動了動身體,突然睜大了眼,飛速地伸手去確認面具的存在。 面具倒是在,褚昭有些驚訝地轉了轉手腕。被那根繩子折磨了一宿,肯定不會像現在這么毫無感覺才對,皮膚上的紅痕也極淡。 謝覆之彎了下胳膊,手指輕輕揉搓著他的發絲,漫不經心地問:“有什么要跟我說的么?” “沒、沒有啊……”褚昭被攬在懷里,臉有點紅。 在褚昭看不到的角度,謝覆之眼底暗沉,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不悅。 兩個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聽到有節奏的敲門聲。褚昭往被子里面縮了縮,只露出腦袋。 “謝先生。”俞應的聲音響起。 謝覆之低頭看了眼把自己埋進被窩里的青年,搭在褚昭腰上的手下移:“進來。” “唔!”褚昭瞪大了眼,敏感部位被一只大手覆了上來,幾乎沒有反應時間,便誠實地翹了起來。 俞應打開門,看到了床上的褚昭,眼里流露出些微的錯愕,但很快平靜下來,本來打算說的事沒出口:“要吃早飯嗎?” 褚昭眼角飛紅,咬著下唇,可憐兮兮地側過頭,雙手抓著謝覆之的胳膊,想制止他刻意的捉弄,又不敢用力。 “俞應問你呢,說話。”謝覆之捏著褚昭的下巴將臉轉過來。 褚昭根本沒聽清俞應說了什么,一松開牙齒就是止不住地低叫和呻吟。他羞怯地看著謝覆之,眼睛里寫滿了求饒。 俞應…… 俞應心無旁騖地看著自己的腳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到。 “吃不吃早飯?”謝覆之沒再為難褚昭,輕聲又問了一遍。 褚昭捏著食指指尖,費力地點了點頭。 臥室門響動,俞應出去了。謝覆之手指繞著馬眼轉了一圈,邊動作邊說:“俞應有別的事要說。” 褚昭幾乎不會思考,“唔?”了一聲。 “但是你在。”所以沒說成。 褚昭晃了晃腦袋:“我……唔、我……出去。” 謝覆之沒再說話,臥室里全是褚昭努力壓制的低喘和急促的呼吸聲。 …… 謝覆之將手從被子里取出來,上面全是褚昭泄出來的東西。 褚昭紅著臉想取床頭柜上的紙巾幫他擦干凈,就聽見命令:“舔。” 倒是沒太抗拒,雖然自己的東西舔起來實在有點奇怪,但在謝覆之手上,對他來說無所謂。他只是有些奇怪和擔憂,謝覆之的心情好像在他說完“出去”之后,變差了。 弄臟的床單被罩都揭下來扔在地上,謝覆之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麻利地換上了新的,房間里有很清香的味道。 謝覆之用毛巾擦頭發,視線接觸到鋪疊整齊的床時愣了一下。 他低聲說了一句,褚昭沒聽清。 “洗完澡出來吃飯。”謝覆之又留下句話,便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