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敵人陰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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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木質(zhì)的輪軸發(fā)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窗戶在不情不愿地抖動著。申三一試之下意外地發(fā)覺竟然真有一扇窗戶沒有關(guān)好,大喜過望,立即雙手并用一鼓作氣地將它打開—— “啊!” 發(fā)出驚叫的可不止房間內(nèi)的女人,也有被幾根縫衣針同時刺進手背,血流如注的申三。然而到這種時候,申三又豈會因這一點小小的疼痛而退卻,他反而被這始料未及的意外傷痛激發(fā)了內(nèi)在的悍勇,一反手就牢牢抓住那只握著針線包的蒼白手掌,并狠命將女人的胳膊往窗外拉扯。藤千代拼命掙扎,但她的力氣又怎敵得過申三這樣的成年男子,只是一瞬間,她的半個身子都被申三惡狠狠地扯出窗口,眼看就要跌出窗外。 “放開她!” 阿松顫抖的聲音在藤千代的身后響起,然而申三只是一怔,隨即獰笑道:“阿松,你還不醒悟么,趕快上來幫我一起綁住這個女人,我就原諒你今天的背叛!” “放開她——不準(zhǔn)你對夫人做這種失禮的事!” 阿松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尖叫,然后猛地撲了上來,雙手里不知捧著一團圓乎乎的什么東西就朝申三劈頭蓋臉地砸過去,并用力將藤千代從申三的手中奪了回來。 常年做著傭工的阿松力氣并不小,而且因為受到那可怕的襲擊,申三甚至連抓住藤千代的力氣也沒法保持,慘叫一聲就向院子里退去,窗戶失去了他的支撐,“砰”地落了下來,把兩個女人再次保護起來。 申三咋呼不已,下巴、胸膛和兩只胳膊,都紅通通地冒著白騰騰的熱氣。阿松剛才砸過來的,是一罐從早上一直煨到現(xiàn)在的豚骨湯,直到落到他身上的那一刻,罐子里的湯還在咕嘟咕嘟地冒著泡。申三被燙得跳個不停,直接將上半身連同腦袋埋進院子里放著的一口大缸里,方才感到稍微好過了一點。 然而被滾油和沸湯直接潑到的皮膚上,已經(jīng)起了一連串透亮的水泡。 申三可連眼淚也被疼出來了,好容易緩過神來,嘶嘶地吸著氣,啞著嗓子叫罵:“阿松,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么對我!你……你給我等著,我馬上就去找人來把門砸開,好好教訓(xùn)你一頓!” 然而房間內(nèi)一片寂靜,兩個女人都默不作聲,任由他大聲喝呼。申三只覺被燙到的地方錐心刺骨地發(fā)著疼,想再往上面潑些冷水,但冷風(fēng)在他濕淋淋的衣服上嗖嗖一吹,頓時讓他連打兩個寒噤,哆嗦著打起噴嚏來。 “你這惡毒的女人,你這是存心要害死哥哥……” “——要是真的死了就好啦,我覺得。” 熟悉的聲音從背后陰森森地飄進耳里,長門申三驚恐地轉(zhuǎn)過頭,然而眼里所能看到的,只有昏厥前那抹直襲腦門的黑暗。 “嘶——” 最后還發(fā)出覺著疼痛的吸氣聲,長門申三悲哀地瞪大眼睛摔到地上,看來相當(dāng)?shù)牟活俊?/br> 尾助保持著跳躍過來的姿勢蹲在他腦袋邊上拿木刀尖戳了戳他那滿是水泡的下半截臉,對這可怖的刑罰也不由得咋舌,并對自己“不小心”戳破的水泡吐了吐舌頭,才動作輕快地從他身上跳過去,伸長木刀敲了敲走廊上的拉門。 “阿松姐,開開門,是我回來了。” “是尾助嗎?” 藤千代欣喜而微弱的聲音應(yīng)道,但是謹慎地將門拉開一條縫隙朝外觀察的卻是阿松。藤千代的力氣在剛才和申三爭斗時就用盡了,她還能保持頭腦清醒就是個奇跡。尾助倒是毫不大意地又回頭戳了戳申三,并回答道:“是我哦,放心吧,申三那小子已經(jīng)被我敲暈了,不會對我們造成什么威脅。” 阿松把門大打開,不知所措地看看在凄慘地倒在院子里的申三,又看看尾助,看到尾助身后跟著的眠姬和鹓時,她的眼睛頓時瞪大了。 “少爺,他們——” “眠姬大人,快進屋吧。” 身為少主人的尾助立即就作出了這樣的吩咐,阿松渾身緊張地看著他們,想要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發(fā)不出聲音了。她對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立場實在是難以理清頭緒,不由就暫且放棄了思考,懵懵懂懂只是照著主人們的話來行動。 “那么請恕我們打擾了,有何冒犯之處還請夫人海涵。” 眠姬鄭重地行了禮,才帶著鹓打算繞進房間。 長門申三就倒在通往走廊的路上,眠姬和鹓小心地從他腦袋旁邊走過,穿著樸素的藝伎那翩躚如落花般的步子令得阿松一時只能呆看著,竟然沒有留意到他們已離自己越來越近,反而在心底涌起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一股由衷的贊嘆和艷羨之情。那是多么的優(yōu)美飄逸啊,如同微風(fēng)中輕舒的云朵—— “啊!” 原本步履穩(wěn)健的眠姬忽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她的一只腳被不知何時醒過來的申三緊緊拽在手里,這個在今天遭受到太多挫折的男子,左眼因為剛才被尾助的木刀敲中額角而疼得緊緊閉上,然而卻更讓瞪圓的右眼珠子整個地凸出來,容色分外猙獰。 他用兩只手抓著眠姬的腳踝阻撓她繼續(xù)前進,一邊咬牙切齒地罵道:“卑賤惡心的下流坯!都給我滾……啊!” 事出突然,尾助本來面對著母親的房門,聽到動靜大吃一驚,急忙舉起木刀旋身砍向他的手,然而這一回反應(yīng)更快的卻是就跟在眠姬身后的鹓。他不提防一頭撞在母親身上,立即知道發(fā)生了意外,敏捷地后退一步,緊接著猛然一躍,雙腳便重重踩在申三那正試圖拽倒眠姬而青筋暴起的雙臂上,那讓申三忍不住慘叫一聲,一雙手的力氣頓時消散不少。鹓已經(jīng)蹲下身去掰他的手指,申三不得已只得收回手,然而他卻并沒有放棄,只是將目標(biāo)由眠姬轉(zhuǎn)變成了鹓。 尾助還沒有揮下他的木刀,因為他的身體正被突然醒悟過來,意識到眼前這些人打算對付的是自己親生哥哥的阿松牢牢箍住,短時間內(nèi)完全不能掙脫。 阿松原本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說實話,她是完全被眼前此起彼伏的變故給弄得腦海一片混亂,直到尾助揮動木刀帶起的風(fēng)聲凌厲地刮過耳畔,她才尖叫一聲,一下子就從半開的拉門內(nèi)跳出來,直接跳下走廊,整個人都撲到尾助身上抱住他,不讓他砍到申三。 盡管申三此刻干的依然是欺凌婦孺的卑劣勾當(dāng),但阿松看著自己兄長那渾身又是燙傷又是淤青,面色更是可怕到近乎病入膏肓般的鐵青——又想起這其中至少有一半還是出于她親手而為的,哪里還能繼續(xù)眼睜睜看他被尾助砍中。 尾助被她壓得差點整個人仆倒地面,就在這一小會兒功夫里,那邊的申三已經(jīng)放棄眠姬,一用力將踩著他手臂的鹓掀翻在地,同時翻身爬起膝行著便往鹓背上狠狠一壓,鹓口中“嗚”地迸出強忍著疼痛的短促呻吟,兩只胳膊已經(jīng)被申三麻利地反剪背后,臉頰也被重重地按在地板上,頓時洇出一片血色。 申三呼哧呼哧地喘著氣,提著男孩擋在胸前站起來,環(huán)顧一圈,口鼻里都冒出騰騰的白霧,神色兇惡一如意欲生啖人rou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