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婚前了斷/秦鈺做出選擇
農歷七月初六,離大婚之日的最后一日,陛下攜皇后娘娘并太子、三王子和小公主來到了α,伴駕的不僅來了周、沈、江等家族核心人員,還有已隱退的江老爺子。 秦鈺原本想交代給周野去辦,見親外公也來了,怎么也不能托病不見,同來的還有曾經與他們一起長大的各族小孩,竟齊了。 他們被統稱為大秦第98代繼承者,這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稱號最后縮減成了27人,27個人里只有6個Alpha和3個Omega,剩下的都是Beta。 不僅是周野和沈言覺得驚訝,秦鈺也很不適應,他在成婚后幾乎淡出首都圈了,就連上學也是大部分待在宿舍自學,在他前兩次結婚時27人都沒有到齊,第一次只少了沈言,第二次少了6人,卻沒想到第三次竟然來齊了。 小一點的都嘰嘰喳喳圍在秦忱和沈悅旁邊,大一點的都去陛下旁邊了,秦鈺很久沒這么忙碌了,他不得不指揮著α的家仆前前后后。 一貫清冷的人工島,在人多了之后變得熱鬧了許多,長輩們似乎不喜歡待在住宅,江老先生身體又不適,很快便被陛下和皇后娘娘請去了后院,那里曾是外公給自己準備養老的地方。 秦鈺不能表現的太渴望,事實上自從他決定嫁給周野后外公對他很是冷淡,他與周野和沈言的婚禮江家人更是沒一個來參加的。 和這兩個人的大婚辦的都趕不上這第三場,他忍不住看向那群許久未見的同窗。 大家或多或少都穩重了些,只是不知為何,卻沒一個成家的,一個個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倒是很會嘴上占便宜。 “小悅悅,乖,叫jiejie干爸!”公孫染拿出一顆鴿子蛋大的紅寶石在笑得一臉呵呵的小粉團面前晃晃:“叫干爸,干爸給你拿十個。” “你不要這么不要臉啊?!甭蹇煽煞籽郏骸澳撬形沂裁??叫干媽?” 公孫染笑容立即僵住,一臉煩悶的看向洛可可:“你想的到美!” “我說你們訂婚都兩年了,怎么關系還是這么差啊……”冷多情看看兩個女beta嘆口氣,伸手把秦忱放來,眼見著沈悅瞅著空從公孫染的雙手下趴了出來,還順走了紅寶石,咯咯笑得滿嘴口水,一頭扎進了秦忱身上,拱的秦忱倒了地。 “咯咯咯”一歲半的沈悅只會笑,哥哥說的也不標準。 冷多情皺著眉,抬頭尋秦鈺。 沒多久秦忱另一邊就出現了一雙手,戳戳他的臉:“還別說,小殿下和殿下小時候太像了,就是神情變了。” “是耶,不過這性子軟了點,和殿下差太大了?!?/br> 是王嫣和欒自在。 冷多情一怔,現在他們幾個人里倒都是成雙入對的了,四歲的秦忱有些怯場,又不想松開弟弟的手,只能無助的看向冷多情。 “小爸爸……” “哎呦,要哭了?!” “?。??我看看,哈哈哈這張酷似秦鈺的臉竟然要哭了?。∥业门南聛?!” “什么小爸爸,你可別亂叫,當心沈言揍你!” 一群人嘰嘰喳喳個不聽,秦鈺遠遠看著,走過去的剎那,人群立即安靜了下來,公孫染抽回了手機。 只有一歲半的沈悅趴坐在地上笑得更快樂了。 “父、父王……”秦忱怯懦的含著,眼淚怎么也忍不回去,秦鈺從高處俯視他,看著那張與自己一樣的臉,伸出手來看向冷多情:“修眉刀。” “啊?”冷多情一懵,沒反應過來,秦鈺眼前已經多了一把了,公孫染看著他,咧著嘴笑:“好久不見了,殿下?!?/br> “嗯?!鼻剽暷眠^修眉刀蹲下來,把秦忱往自己旁邊一摟,嚇的秦忱即可就跑,可秦鈺像是不知道他怕似的拎著他的后衣領給拽回來,在那張哭皺的小臉上一頓cao作,那張小臉便不像自己那么不討喜了。 劍眉不適合體弱多病的大兒子,以后也不會走他的路,秦鈺把修眉刀放下,抱起了自己的大兒子。 “我說你們在他過生日時都送他禮物了嗎?就欺負他?怎么也是我家柿子,欺負不過我就欺負沒熟的小柿子,是不是過分了?” “誰說沒送了?”季有為翻個白眼:“可比你這個當爸的送的多多了。” 秦鈺一怔,看著看自己向陌生人一樣的兒子,臉色陰郁了不少,廳室內更沒聲了,秦忱瑟瑟發抖,忍不住嗚嗚哭出來,就差說我不要你抱了。 “咯咯咯…”沈悅拽著秦鈺的褲腳,笑著抹了秦鈺一褲腳的口水印,他還不會走路,也不會說太多的詞,但異常愛笑,很像他的名字。 沈言忙完一進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若是以前他會覺得是秦鈺的問題,現在他倒是能看出來秦鈺很無措,那張從不會表露情緒的臉上多了一絲愁容,看著倒也很稀奇。 “為什么不找保姆抱著?”沈言過去把兒子抱起來,看了看滿臉淚痕的秦忱,嘆口氣:“鈺鈺,慢慢來?!?/br> 公孫染沒忍住,噗嗤笑了。 “沈言,你好惡心,你叫殿下什么?!” 沈言看她一眼,剛要反唇相譏,就看到自己懷里的兒子攥著顆大寶石張著嘴笑:“鈺鈺鈺鈺鈺鈺~” 秦鈺:“……” 沈言:“……你放肆!” “放濕!”沈悅有模有樣的學著,臉皺成了團子。 “沈言,悅兒的性格倒是和你很像?!鼻剽暪戳斯创剑焓峙牧伺那爻赖谋?,低聲跟他說:“不怕,父王帶你去安靜的地方?!?/br> 秦忱一愣,有點意外,他記得父王很討厭他,為什么今天變了? 秦鈺說完就抱著秦忱去了主臥,沈言還在承受來自同窗的瘋狂嘲笑。 最可氣的是他兒子不僅在笑他,還尿了他一身。 沈言覺得太難了,突然羨慕起周野來,去應酬長輩不見得是件壞事。 “我說沈言啊,我還以為你和殿下過不下去呢,這不也挺好。”司馬嘉華等秦鈺消失后才開口繼續道:“當側室的感覺shuangma?你會取悅殿下嗎?” 沈言蹙眉,他知道他們這群人有些對秦鈺的期望已經苛刻到變態了,至今還想讓秦鈺當太子,這個嘉華最近做的一些動作他不是不知道,傳媒界如果不是公孫染,秦鈺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有些人隨著時間變得溫柔,而有些人隨著時間變得苛刻,沈言嘆氣,人長大了終究會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們先敘舊,我去換身衣服?!?/br> 沈言冷著臉,抱著兒子上了樓。 冷多情給公孫染使眼色,洛可可在一旁看著努了努嘴,真沒意思,殿下都要和江映挽結婚了,還有這么多人不死心。 秦忱被抱回房間后情緒穩定了許多,他被放在床上正猶豫著要說什么就見父王拿了一個九連環出來。 秦忱眼睛一亮,他最喜歡玩九連環了。 “你先自己玩著,我要出去招待客人,餓了就發消息給我。”秦鈺坐到床邊,看著兒子解釋道:“父王現在顧不上你,再過段時間就接你和你弟弟回來?!?/br> 秦忱一怔,怯怯的看向秦鈺:“父王……不是討厭我嗎?” “誰說的?”秦鈺一怔,慢慢問道。 秦忱不回答。 秦鈺見他不說,便解釋道:“我不是討厭你,只是看見你就想到那段難堪的往事,但現在不會了,之前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br> “不用道歉……”秦忱皺著眉:“黃爺爺說大人不會犯錯,只有小孩子會犯錯。” “陛下說的不對。是人就會犯錯,不分年紀。”秦鈺伸手揉揉兒子的頭:“只是我錯的太多了。” 秦鈺還想說幾句,沈言抱著沈悅進來了:“嘉華太煩了,到現在還想讓你當太子?!?/br> “你身上怎么了?”秦鈺卻不接他話。 “悅兒尿了,我去換身衣服,不過悅兒沒有穿尿不濕我就很不能理解?!?/br> 沈言一邊說著一邊去衛生間收拾了一番,秦鈺卻低頭看秦忱解環,等他出來一塊下去。 “一會叫保姆過來看著他們。”秦鈺一邊說一邊把沈悅往秦忱身旁靠了靠:“你看著弟弟?!?/br> “咯咯咯……” 沈悅一看到秦忱就往他身上爬,差點又把秦忱拱倒了,秦鈺起身和沈言一起下去了。 廳堂喧鬧的很,可秦鈺下來時便安靜了不少,他們這群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秦鈺那張臉,效果拔群。可秦鈺卻覺得自己不需要和從前一樣了,他坐到主位悠悠開口:“α中心有一人工湖,晚上過去吃燒烤?” “好啊!”冷多情眼睛一亮:“我雙手贊同!” “殿下,我想吃人工湖里的魚?!甭蹇煽烧f道。 秦鈺頷首,喊來下人讓去抓魚。 他拿起一杯茶,看著漂浮在中的茶末,抿了抿嘴,最后開口:“你們還沒參觀過我的家,有感興趣的就去看看,沒有感興趣的就去娛樂城玩玩,我今天提前招待好你們,明天你們別鬧我洞房,表哥身體不好?!?/br> 冷多情吭哧吭哧的啃烤鵪鶉,聲音大的與秦鈺幾乎持平,其他人卻一臉見了鬼似的瞪著秦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幾個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個殿下……你開始走賢妻良母路線了?”公孫染仗著和他關系好,神情最自然,一臉‘我吐了’的表情,“您再這樣我yue了。” 沈言也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同窗們各個用奇怪的目光看向他,他更不舒服了。 被茶杯掩蓋住的唇角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正巧被進來的周野看了個正著。 他一頓,走到秦鈺面前:“我聽外公的意思是想讓你們黃昏時成婚,他對你們決定的西式婚禮很不滿意……公孫染你吃大便了?” “呦,周將軍?!惫珜O染皮笑rou不笑的打著招呼,嘲諷道:“您現在可是真有正室的份了。” “以后別叫將軍了,我今年年底就退役了,你們誰想接我的差正好趁這個機會和我聊聊,我看看引薦給陛下?!敝芤白角剽暸赃?,淡然的說出這句話。 “什么?!”洛可可懵了,一聲驚叫讓其他人回了神,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周野,秦鈺一怔,不確定的的問道:“陛下同意了?” “應該是。”周野伸手拿過秦鈺的茶,喝了一口:“他問我有沒有引薦的人,讓我先做到過年?!?/br> “那是準了,陛下如果不讓你卸職,會顧左右而言他。”秦鈺勾起唇:“你卸了職,一個月可就只剩親王妃那每月五十萬的死工資了,真想清楚了?” “沒事,我們家有個招商銀行?!闭f罷意有所指的看向沈言。 沈言正勾著唇,目光閃爍,一臉精光,“好啊,快來成立安保公司,欸欸欸,你們都聽著啊,到時候我們家成立安保公司你們可得捧場,用上我們的人。尤其是你阿情!冷家可是重點保護對象,有我們家的安保公司保護你們家,絕對比你們雇人靠譜?!?/br> “…………哦,卸職……”冷多情沒轉過彎,一會兒看看同窗,一會看看秦鈺,又想起秦鈺說要把秦忱接回家。 “殿下,你這是要安心過日子了啊。”冷多情突然想起來當年秦鈺與他說過的話,他說不想自己那么早結婚,那么早接受皇室繁瑣的禮儀陳規,會帶著他一起去國外留學,會帶著他多見識,拖到二十八歲再結婚,跟他好好過日子。 他說如果要好好過日子,只能讓冷多情舍棄他的醫學,舍棄他的病人,但他保證不會讓冷多情失望,現在秦鈺舍棄了太子之位、周野舍棄了軍部的地位、沈言舍棄了沈家繼承人的身份,他們要好好過日子了。 別人都替周野和沈言可惜,可他們27人卻知道的,可惜的是秦國,他們的國家失去了一個偉大的君主。 “殿下,當真不后悔嗎?!”司馬嘉華突然走到秦鈺面前,他眼圈通紅,顯然在極力忍耐,原本安坐著的人突然站起了身,那一雙雙期望又崇拜的目光如一座大山壓在秦鈺身上,周野一一看去,突然明白了秦鈺這些年究竟在承受了什么。 “既然大家今天都在,那么有些話我不得不說了?!鼻剽暦畔虏璞?,站起身走到中央,向年少時很多時候一樣,行為舉止分毫不差,可他今天說的不是我們要為了云國的子民做哪些,也不是我們要為了未來做哪些努力,更不是對云國從下至上的改革,而是講講自己。 “我是一個出生在精英頂尖家族的孩子,我的父親是當今陛下,我的母親曾是江家最優秀的繼承人,一個打敗了所有男性的強大的女Alpha,雙A結合生下的我理應成為本國太子,成為比我父母更優秀的人,作為太子我不能有多余的感情,不能有多余的玩樂時間,不能有朋友,甚至不能有一只自己想養的寵物,所有的太子都是像我一樣這樣被培養長大的,我優秀又有能力,提子民考慮,但是這真是我想要的嗎?人類在降生時便被賦予了感情,而我不能有?!?/br> 秦鈺一一劃過同窗們的面容,他繼續說道:“如果不出意外,我會分化成Alpha,娶冷多情,在二十八歲那年與他成婚,孕育我們的子嗣。當初你們有人問我為什么選冷多情,明明有三個Omega,冷多情是最不靠譜的,但我想說那是因為冷多情有豐富的感情,他身上有我想學習的地方,他還心底善良,就像我當年選沈言和周野當伴讀,我不是因為周野能力出眾,也不是因為沈言家族是黃商,緊緊是因為他們有很強的共情能力?!?/br> “我在接觸他們后才意識到我的人生是痛苦的,我母妃和陛下比起夫妻更像是戰友,陛下娶了姨母后也漸漸學會了去愛的能力,所以后來秦鐲才會那么自由,才會在我的呵護上沒有像我一樣。在我嫁給周野前,我也仿徨過,秦鐲并不是意義上的好太子,但現在政治風向變了,我們秦家真的就在乎這個君主立憲的制度嗎?皇權要鞏固的是什么,我在十二歲時就與你們探討過,我并不喜歡這樣的我?!?/br> “我自小喜歡的是男人,我喜歡的是周野,你們有人看得到,有人看不到,但你們知道我從八歲開始抽煙酗酒,有很深的煙癮,你們或許有人想問我為什么,我可以告訴你們是一個年幼的孩子的發泄方式,別人或許是通過抽煙酗酒麻痹自我,但我不是,我是通過抽煙酗酒保持清醒。” “我今天跟大家說這句話就是,權利和金錢是很有追求價值的東西,但是對我秦鈺而言,如果有機會,我不會選擇。所以我在嫁給周野后把煙戒了,因為我懷孕了,我怕我會失去這個孩子,我當時想突然分化成Omega,我真的具有生育能力嗎?那一刻我很后悔,后悔我為什么這么任性,僅僅只是抽個煙喝個酒我都會覺得自己任性,那么我成為太子,當冷多情成為太子妃,我會不會因為要滿足妻子的一個小小心愿而覺得自己任性?冷多情嫁給我,就真的會幸福嗎?” “不如我去嫁給別人,索性秦忱我保住了,雖然他曾是我最難看的證明,我在婚姻中同樣很不適應,長期接受著冷暴力,但這冷暴力不是周野或沈言造成的,是因為我還沒接受。我理想中的愛情很純粹,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我們的婚姻充滿了政治聯合的意味,就連周野在娶我時都用的合作關系,沈言更是因此丟到了繼承人的身份,對于我而言我很抱歉,太子之位真的可以放棄,但周野是個心系黎明百姓的好將軍,沈言是個每年做慈善為國家貢獻的好企業家,因為我的原因我國即將失去一位好將軍和好的商業帝國企業家?!?/br> 秦鈺目光略有濕潤,聲音卻很平和,他看著漸漸站起來的眾人,忽然變得慷慨激昂:“我們是同一個圈子的人,你們想讓我當太子當陛下是為了將來的國家變得更好,但是國家真的是靠皇室維系的嗎?!我們的國家有政界、有軍部、有皇室,我秦家與云國共同經歷了99代陛下,共同走過了四千五百多年,曾經也發生過政權更替,也發生過推翻帝制,如果不是現在云國上層還有許多沒有處理好的隱患,難道你們以為我秦家就真的愿意一直當這個皇帝嗎?歷史告訴我們君主立憲制是和平年代下的優選,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我國的上層和下層割裂的如此之嚴重,這是我秦家三代帝王都在努力改善的問題?!?/br> “為什么改善不了呢?正是因為像我這樣的‘陛下’太多了,像你們這樣的精英太多了,我們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我們都想努力改善,可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一群人的力量也有限,大家都學過,國家是人民的國家,不是個人的國家,這句話刻在皇宮的門前?!?/br> 秦鈺吸了口氣:“我變成Omega對我國而言才是一件改變國運的事情,因為我們會迎來一位不一樣的新陛下,這位陛下在父母、兄長的愛意和包容下長大,頂著所有人的壓力,頂著所有主流媒體所說的‘不如哥哥’的壓力,勢必會有所作為,他敢愛敢恨,色膽包天,卻會想辦法挑撥人之間的矛盾,他和我不一樣,我已經不適合現在的云國了。” “不過我也確實,有兩位丈夫,兩個孩子,決定專心致志的為家族開枝散葉,當一個相夫教子的人妻Omega?!?/br> “噗……” 沈言正激動著,聽秦鈺說這句話后直接噴了,顯然不合時宜,他只能假裝自己什么都沒干。 “你放屁!”司馬嘉華眼圈通紅,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伸手拽住秦鈺的領子:“你就是喜歡他們而已,為了他們放棄了你的一切?!?/br> “嘉華,其實你已經被我說服了?!鼻剽曓糇∷氖郑骸凹稳A,去了解秦鐲吧,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 “我不要……” 一個二十多歲的ALpha,竟然哭了,這放到媒體絕對是一條好點子,可此時誰也沒有心情去哭,在與秦鈺避嫌四年之久,沒想到再次正式見面,大家會觸景生情,集體落淚。 不管秦鈺說的多么溫柔,哪怕這是他第一次這么溫柔,也無法讓人接受他退出政治舞臺的事實,門口突然傳來不緊不慢的掌聲,秦鈺看去,有些意外。 “白淵哥?” “……白淵哥?”沈言站起身來快步走過去,有些意外。 “嗨,殿下,我是來給你送新婚禮物的,補上之前沒有送的?!?/br> 陳白淵身后探出一顆腦袋,竟然是陳白駒。 在云國有兩大商業集團,被稱為北沈南陳,陳白淵原本是陳家最年輕的董事長,可為了他的弟弟放棄了商業帝國,帶著弟弟離開了云國,他的弟弟陳白駒是家里的私生子,如果說江應挽是云國第一美人,陳白駒就是云國第一Omega。 他們為了不給家族蒙羞,離開了云國,去了一個邊陲小國生活,秦鈺曾經很羨慕陳白淵。 “殿下,你說的很對,一個國家的改變從來都不是靠一個運營部門。” “白淵哥,你看起來……比以前快樂了不少?!鄙蜓愿吲d的上前打招呼,他可是差點娶了陳白駒的,還好沒娶,感謝陛下英明神武。 “嗯,那孩子很健康?!标惏诇Y看向秦鈺。 “嗯,既然來了就一起做吧?!?/br> “殿下,我就不在這里聽你們高談闊論了,那個,我想去看看你兒子可以嗎?”陳白駒笑得開懷,走到他面前與沈言打招呼:“小沈哥哥,你也如愿以償了,我聽我哥說你兒子可愛笑了?!?/br> “哦,對對,比周野生的那個可是可愛多了,你讓傭人帶你去。” 眾人圍上來把秦鈺等人簇擁在中間,公孫染哭得眼線都污了,卻笑作一團,“我這事業粉的粉頭徹底瓦解了,嘉華我們晚上開個散伙會吧?!?/br> “滾?!彼抉R嘉華控制好自己,怒氣沖沖的沖了出去,走之前停住看向冷多情:“你真是沒出息!” 唯一沒哭的冷多情:“……” 夜晚篝火升起,他們瘋玩了一夜,最后抽簽決定了伴郎人選,秦鈺穿上白色的西裝,站在鏡子前,默默端詳著自己。 漆黑如墨的瞳孔中除了懾人的光外多了一絲釋然。 農歷七月初七,江應挽與秦鈺大婚,鞭炮震聲響,夜幕下,α島燈火通明,被煙火氣息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