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問低沉的嗓音在穆子昂耳邊溫柔地引誘著，勾著早已失了準頭的穆子昂往著他所設想的方向動作著。穆子昂搭在宋之問肩膀上的手腕略施了勁，上身慢慢向后傾斜低下頭似乎在看自己需要移動的方向。隨后他抬起了頭，低垂著眼身體靠近宋之問的上身，胳膊順著宋之問的肩膀向后探去，做出環繞住宋之問脖頸的動作。

    宋之問到是滿意他這一副投懷送抱的模樣，半垂著眼往前湊著要含住穆子昂半張的嘴唇，勾在穆子昂腰際的手臂在靠近穆子昂雙唇的咫尺瞬間向自己懷里收緊。宋之問是自大慣了，面對著如此溫順的穆子昂竟是放松了警惕，以為自己已經牢牢把穆子昂掌握在手心里了，完全忽略了穆子昂慣是個陽奉陰違的主兒，直到腦袋后面重重挨了那一下才反應過來穆子昂還沒被完全馴服。

    穆子昂迅速松開了宋之問對自己的禁錮，穿好他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拉開房間門就往外沖。外面的燈還亮著，半拉子門簾下面露出幾雙紋著紋身的小麥色的小腿，顯然外面正談得激烈，煙味順著過道傳進了穆子昂的鼻尖。穆子昂皺著眉，用手在鼻尖前揮動了幾下，腦海里思索著該怎么穿過這雷池。

    外面四個男子吹得正歡，啤酒瓶散了一地，煙灰缸里擠滿了煙頭。

    “小夏，去拿個垃圾桶杰子不行了哈哈哈哈哈！”

    “我去你的，你他娘的才不行呢！我酒量好著呢！”

    “甭吹了，幾年沒碰酒了。”

    “那酒量也不會退！快！再給我開一瓶，我對瓶吹！……？人呢，為啥沒人……”

    四人都停止了說話目光齊齊移向柜臺旁邊的拱門處。

    穆子昂面色如常地從里面走出來，視線在四人身上繞了一個圈，抬腿便向門口走去。四人的視線緊緊圍繞在穆子昂身上。

    “宋哥呢？”小夏開口。

    “他在后面等會兒出來。”穆子昂開了口，看著越來越近的門心跳越來越快，快了就快能離開了！

    “是嗎？”

    那聲剛落，穆子昂猛然定在原地。

    宋之問醒了。

    cao！他怎么醒的這么快？！

    穆子昂眼神一凌，便要跨步推門出去。

    “攔住他。”宋之問揉著后腦勺，眼神陰沉。

    坐在沙發上四人聞聲而動，一人扯住穆子昂的手腕，一人從后勾住穆子昂的脖頸把他往地上甩去，另外兩人離穆子昂有些距離便只是移到了旁邊并未出手。穆子昂被人掐住脖頸按在地上，手腕扭在背后。

    宋之問跺著步子來到穆子昂面前，上身赤裸著手臂彎處掛著上衣，一手插進褲兜，面上神色未明，眼里倒是含有一抹嘲諷的神色。

    “怎么不跑了？”宋之問的鞋尖勾上穆子昂的下巴，“下手還挺狠啊？”

    話音剛落穆子昂的臉便被宋之問甩腳踩在地上。

    “真是，對你太寬容了。”

    穆子昂整個人現在動彈不得，大理石地板冰涼的觸感滲透著壓在它身上的穆子昂的左臉。

    cao！宋之問真他媽不是個東西！踩在我臉上？！

    可惜穆子昂現在動不了，不然他怎么也得讓宋之問也體驗一把被人踩在腳底的感覺。

    宋之問收回了踩在穆子昂臉上的腳，繞過壓在穆子昂身上的兩人向門外走去。

    “把他押到車上，看好了。”

    宋之問站在路邊看著那兩人將穆子昂送上車，接過小夏遞上的煙，眼尾的紅猩淹沒在路燈投下半張臉的陰影處。

    穆子昂安靜地坐在車里，車左右都是那個押著自己進來的男人。車內略顯昏暗，臉上是擋風玻璃投下斑駁的光影。穆子昂只是沉默著，低著頭，兩個手指不斷勾纏著，一下又一下。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是我？為什么非得是我？我他媽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啊惹上這一尊煞神？

    宋之問站在外面徐徐抽完了這支煙，看著另外一人將自己所用的東西裝到后備箱后，拉開了駕駛室的車門，發動了車子。

    1：45

    車內寂靜異常，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宋之問似乎也沒有去碰穆子昂的意思。

    “穆子昂，沒有下次。”

    下車后，宋之問站在門前對著穆子昂說出了這句話。

    穆子昂只是看著他沒有說話，脖子上的項圈是他自己帶上去的在那兩個男人的監督下。屈辱，確實挺屈辱的，但又有什么辦法呢，逃不出去，逃不出去啊。

    宋之問將那條鎖鏈重新系在了項圈上，抬手勾著穆子昂的下巴手指掐在他兩頰，逼著穆子昂直視自己。

    “勁兒還挺大，就是沒在對的地方使，你放床上承受的后果比你放在現在所要承受的輕多了。”宋之問低垂著眼，濃密的睫毛下隱藏著一雙毫無感情的眸子。

    宋之問從小到大受的打不少，其中大多是他那個脾氣陰晴不定的爹，剩下的部分是他混跡街頭時自己找的打。這話說起來窩囊，被老子打也就算了，還要被別人打，只是那段時間沒持續多久，畢竟宋之問找不到其中的樂趣了。也不知道是在何時，或許是那一次被他老子打得狠了跑到禪舍去瀉火，看到身下那人白皙細膩的皮膚上布滿了他掐出的紅痕，像是在身上寫滿了“我是屬于宋之問的“這幾個大字，一種怪異令他的胸腔緩慢顫抖的感覺不斷向外爬去，那種滿足感與精神上的顫栗帶給他性交時無法達到的高度。

    穆子昂盯著宋之問，眼睛里閃爍著尚未熄去的憤怒火焰。他哪里給別人當過狗啊，從來不都是被人捧著的，只是運氣不順惹上了宋之問這條瘋狗，甩不掉還惹了一身sao，現在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他媽的，穆子昂在心里暗罵，兩頰被宋之問捏著嘴唇嘟著說不出話。

    兩人僵持著都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