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問盯著穆子昂，舔了舔嘴唇，慢慢低頭，“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要，干，什么。”

    穆子昂渾身一顫，面上的紅潤漸漸褪去，蒼白著嘴唇，顫聲問，“……現在？”

    穆子昂臉上的恐慌顯然取悅了宋之問，他勾著嘴角盯著穆子昂，眼里的那些熱度緩緩降下，那些瘋狂的念頭也被壓下。

    這樣……太沒意思了……

    穆子昂顯然不知道宋之問內心的想法，他只覺得自己就要葬身在這兒了，被這個家伙cao死。

    宋之問伸手過去，穆子昂一個慌亂閃身便躲身子一下不穩向后倒去。宋之問沒有管他，轉身走進了衛生間，看到在洗手臺旁邊盒子里的那對耳釘。

    “過來。”

    穆子昂剛從床上坐起，就聽衛生間傳來聲音，心下縱使萬般不情愿也值得抬著步子往里走。剛走到衛生間，耳垂便被人捏住了。

    宋之問朝穆子昂走過去，歪著頭，將自己手里的那對耳釘戴到穆子昂耳垂上，戴好后走出衛生間。

    “過來，上課。”宋之問坐在椅子上，從穆子昂文具袋里拿出一支筆，又抽了一張A4紙。

    穆子昂還在疑惑他怎么做到底是要做什么，他剛才說的那句話不就是想要cao……嗎，可是現在為什么又是這個樣子？算了不管現在怎么樣，他總歸是沒有那檔子想法了。

    劫后余生的穆子昂懷著些許欣喜的心情坐到了宋之問旁邊，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煙草味縈繞在鼻尖，還有那不斷向自己襲來的溫熱。

    宋之問講得很細，條理清晰，就算穆子昂聽了很多遍還是不懂他也沒有不耐煩，仍是耐心的去講解，就像是一個富有責任心的老師，而且教齡豐富。在宋之問的講解下，那些困擾自己很久再看再做便會不耐煩的問題漸漸有了眉路，有了大致思考的方向。

    一整個下午過來，穆子昂突然覺得其實學習也并不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它也可以令人上癮。

    一周很快過去，宋之問也如自己所說的那般并沒有做出出格的舉動，沒有動手動腳，規規矩矩，兩個人保持著師生之間該有的距離。穆子昂很喜歡現在這個樣子，不近不遠剛剛好。

    開學的一模考三天，畢竟每個人選擇學習要考的科目都不相同，穆子昂選的老三樣，萬年不變的物理化學生物。

    三天很快過去，穆子昂心情開始緊張起來，他擔心自己的成績，這是他頭一次有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折磨人。

    卷子批的很快下午總成績總排名各科排名都出來了，都貼在班里后黑板上，只是沒有人過去看。穆子昂看著課代表們貼完，急急走過去，手里拿了一張A4紙，上下搜尋著。

    語文，112，排名下降7名。

    英語，120，排名上升3名。

    數學，34，排名上升1名。

    物理，23，排名下降5名。

    化學，36.5，排名上升1名。

    生物，40，排名沒有變化。

    總排名，年級第538名，上升一名。

    好家伙，根本沒有什么變化！

    穆子昂嘴角抽抽著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成績還有慘不忍睹的分數，拿著A4紙的手慢慢收緊，將A4紙戳出幾個洞。

    我沒有完成條件，那豈不是就要完成他的懲罰？

    穆子昂萬般期盼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他還沒有想好怎么應對這個變態，要是宋之問提出那種要求，我豈不是還要答應？！

    穆子昂臉上面無表情，內心卻是上躥下跳，狂躁不已。

    媽的，為什么？老子的成績還是這么差？！不行，哪怕忍辱負重，被他折磨幾次也不能折磨一年！

    穆子昂暗下了決心，被那種家伙玩，我還不如去死。

    放學的時間到了，開學第一天老師便說了有晚自習，只是九十班的同學們都當作沒有聽見，全都到點放學按時清場。

    穆子昂原想著自己要去一趟老師辦公室，沒想到自己的同學們如此上道，省得他走一趟了。

    穆子昂之所以會答應宋之問晚上補課是因為他從來都不寫作業，原本這些時間是用來看的，但是現在，還不如拿這些時間去學習，做練習冊。

    七點鐘，宋之問坐在穆子昂房間里，手里拿著那張被穆子昂手指戳出幾個洞的皺皺巴巴A4紙。

    穆子昂坐在沙發上盯著宋之問的一舉一動，等著他開口。

    “收著吧，”宋之問將紙放到穆子昂書桌上，“卷子帶了沒？”

    “帶了。”

    “拿出來，我給你講。”

    “……嗯？”不懲罰了？穆子昂有些許激動，伸手撿起地上的書包開始翻找，掏出幾張卷子遞給宋之問。

    “有懲罰，”宋之問結果卷子打碎了穆子昂心中的幻想，“但不是現在。我講完卷子之后要整理錯題，每天把錯題重新做一遍，遇到不會的看我講的步驟，圈起來，第二天只做不會的題。一輪復習馬上就要開始了，跟著學校老師把教材過一遍，不然我每次講一個知識點，你都要啊啊啊半天。”

    “哦哦，好。”穆子昂看著宋之問，忽然覺得這樣的宋之問其實不錯，比他平時的樣子好多了。

    “這周的周六補課請假。”

    課上完后宋之問在臨走前對穆子昂說道。

    穆子昂面帶疑惑，“啊，為什么？”

    “我不想占用我的上課時間去讓你執行懲罰，你在學校也不會聽課還不如干一點有意義的事，畢竟我要做的事平常上課都做不了。”宋之問向穆子昂笑了笑，轉身走出房間。

    穆子昂一聽完這話原本消失的擔憂瞬間占據心頭。

    我到底還是忘了，他現在就是一披著羊皮的狼。

    穆子昂最近變得很勤奮，上課還在刷題，有時候還拿著一個本子背東西。這一周內同學們都很驚奇，這種行為在自己班里簡直就是異類啊，太奇怪了，他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下了課還會去辦公室問題，有時候還會看見蕭頃出現在班里。

    同學們私下里討論過多次都沒有結果，票數最高的幾個原因分別是：被任龍川的走打擊到了，家里出現了變故比如破產，或者想要追求一個美女學霸。尤其是最后一個票數和支持者尤為多。

    要是穆子昂在這里肯定會冷笑幾聲，告訴他們你們都太天真了，有這個時間不如多看點書，要是你們也有一個像宋之問一樣的老師就會覺得，學習，是一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