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十八歲的少年要怎么愛人?受2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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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今天怎么在這搞。” “誰知道啊。” “快走快走別管閑事” “……” 簡晨雙手抱頭,少年的手臂上是青紫的痕跡,整個人蜷縮在角落里,衣服上沾滿了各種鞋印,觸目驚心。 以黃毛男子為首的四人,應該是打累了,圍著簡晨停下了。 一個老師經過這里嚇了一跳,低頭訕訕地直徑走過。 “黃哥,不好吧,這里是校園必經之路誒。”一個男生摸了摸鼻子。 “對啊,雖然咱有人,可是這也太囂張了吧。” “傻逼們閉嘴吧!你們以為我想在這里對著監控嗎?”黃毛怒喝,不自然地四處張望。 其余的三個人被罵了,臉上顯露出不服氣,卻不敢說什么。 黃毛突然看見一個男子朝他們疾步走來,眼前一亮。 男子皺著眉頭走向他們,說“不好意思,讓一下讓一下。”他的氣場很強,讓人下意識地聽從。 四人情不自禁退開。 男子對著簡晨蹲下“你好,我叫顧錦,是你哥的朋友,你哥讓我來接你。” 簡晨緩緩抬頭,眼角和嘴角都有著瘀青,他掃了一眼顧錦,眼前的青年年紀大約二十三四歲左右,服飾精致有型,是她自己高攀不起的料子,他垂了眼“我哥沒你這樣的朋友。” 顧錦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我們不久前才成為朋友。” 顧錦站起身來,對他笑笑, “走吧,你哥在等你呢。” 青年的頭發細碎而凌亂,有些不修邊幅,笑容帶著懶洋洋的灑脫。聲音平和隨意,好像是真的不過是遇上自己兄弟很久沒回家的弟弟,順口一提而已。 這樣的人, 怎么會參與到這種事情中。 他艱難地起身,踉蹌一下,搖搖晃晃地站直了, 最差不過是這樣…… 如果是真的, 真的有人來救他們, 該多好。 ? “喂,小子!真當爺幾個不存在啊。”小混混急眼了,就要動手。 顧錦連眼神都沒有變化,轉身輕輕松松地抓住沖在最前面的小混混的左手,用力一擰,肩關節直接脫臼。 小混混的慘叫聲還沒來得及響起,顧錦猛地飛起一腳將人踢出,臉與粗糙的地面親熱了好一段路,被刮得皮開rou綻,血rou模糊。 失策了,不該穿牛仔褲的,影響我發揮。 顧錦雙手插兜,姿態優雅地瞥了一眼監控,想到。 一切不過發生在短短一瞬,幾個人不過只是狐假虎威的二混子,平時也就嚇嚇學生,放兩句狠話,哪里見過這般凌厲的手段。黃毛緩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摁下發送鍵,顧不上等吩咐,顫巍巍的探探同伴的呼吸,扛著人就跑。也就沒注意到手機那頭罕見的秒回。 [江哥,人來了。] [不用攔,讓他帶人走。] 簡晨看著顧錦,眼睛幾乎要發光。 顧錦低頭問他一句“能走嗎?” 簡晨低下頭,“……能……能的” 只是有點疼而已。 一步一步慢慢挪動著雙腳,每一步,先邁動左腳,然后將右腳往前挪一步。有點艱難,有點吃力,但是我可以走,只要能離開這里,我真的可以走。 顧錦察覺到身后動靜,停下腳步。 “對,對不起……我走的……比較慢”少年觀察他的神色,又慌張道“我……我可以跟上的。” 顧錦點點頭,背對他蹲下“我背你。” “不,不不行”受寵若驚的情緒才冒頭,馬上被惶恐不安壓過,簡晨拼命搖頭,淚水卻一下子涌出。 顧錦笑了一下,“難道你更希望我抱你走?” 簡晨一下子啞然,腦子直接罷工,什么都不想想。眼淚模糊了視線,只有眼前人的溫暖笑容,越來越熾熱,燙得他心尖疼。 他順從地趴了上去,雙手虛虛地環住顧錦的脖子。 顧錦非常體貼,站得很慢,但突然騰空還是讓剪晨的心里有些慌張和不安,下意識抱緊了。 顧錦剛剛托住他的腿,簡晨就“嘶”了一聲,顧錦小心地換了位置。 “這里有傷?” 背上的少年含糊不清的“唔唔”幾聲,意圖蒙混過關,心里卻是慌得一批。 別嫌棄我……其實也沒有那么疼,我能忍的。 簡晨真的很輕,說是細骨如柴也不為過,約莫著還營養不良。顧錦的手很穩,一步一步也走得穩穩當當,沒看出有半點吃力的樣子。 原來,原來,被人背著,是這種感覺啊。 簡晨小心翼翼把下巴靠在顧錦的肩上,感覺顧錦沒有什么反應,才慢慢地把臉靠在了顧錦的肩上,又忍不住拿余光看著顧錦的臉色,像是初來乍到的小貓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時刻警惕著一有不對勁,就把爪子伸回來。 這幾個月來,簡晨不僅在學校遭遇了難以言說的欺凌暴力,甚至家里也不得安生。最讓他擔心的還是哥哥的處境,可是他自己都自顧不暇。 無比焦慮,卻也無能為力。 現在終于能得點喘息的機會,簡晨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簡晨是被疼醒的。 一個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捏他的右腿,那條被生生打斷又沒有得到治療的腿。 “不要,不要,別碰我!” 恐懼一下子淹沒了他,簡晨拼命掙扎,左腳胡亂踢蹬。 白大褂一下子沒注意跌倒在地。自己也因重心不穩就要翻落下床。 其實顧錦一直坐在床頭,看著簡晨就要翻落下床,眼疾手快地一撈。 不是,我怎么感覺自己最近總是在撈人。 難道這就是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顧錦手上使了點勁把人推回床里,急忙幫著醫生撿東西。 顧傅已經自己爬起來了,拍了拍身上的白大褂,接過顧錦遞來的東西,白了他一眼。 顧傅是顧家旁支,自小性子淡漠卻聰明伶俐,早早就去了外國深造,專攻急診。兩人也是在國外認識的,只不過顧傅回國更早。 顧錦不滿不在乎地拍了拍顧傅的肩膀。 “這個得算你頭上。” “行行,哪天我請客。” “不用你請客,你讓顧栢燁早點把我的那批研究器材批下來就行。” “我擦,兩者有可比性嗎?” “那批研究器材很重要,沒有它我很多研究都不能展開。” “你那些個項目不是都有學校和那啥,那啥給錢嗎?” “有一個走了彎路,上面撤資了。” “這爛攤子,我也不能讓他接手啊。” “不是爛攤子。”顧傅的聲音悶悶的,有些賭氣的成分在,“只是走了一點彎路而已。” 他主動挑開話題。“不是什么大事兒。不過是骨折自愈的時候沒有對好位,錯位愈合而已。”談到自己有把握的話題,顧傅的聲音沉穩冷靜,“我的建議,是重新接骨。” “什么時候可以?” “盡快,這種事情越拖越不利。我這邊隨時。” 兩個人輕描淡寫的對話,落入簡晨的耳朵里,卻宛若驚雷。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混在一起,讓他得出到太不可思議的結論。如其來的狂喜在心里如煙花般炸開,狠狠咬住嘴唇幾乎要滲出血來才能抑制自己激動的心情,簡晨猛然抬頭看向他的背影,視線相觸,他逃避的低下頭來,可聲音里的激動怎么也蓋不下去。 “簡晨,你怎么想?” “我也隨時可以!” 他的腿還有好起來的一天! 他還有正常走路的一天! 下一秒回歸現實,一盆冷水將他的歡喜澆滅大半。少年的聲音突然低落“只是,我……沒有錢。” “當然不用你給錢。”顧錦重新坐下,輕描淡寫地將問題蓋過,“別用您了,我跟你哥同輩,叫我錦哥吧。” 啊我是不是還沒有跟簡凌做自我介紹來著?算了,不管了,沒事的。 “謝謝……錦哥。” “哎,乖了”。顧錦調笑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此刻氛圍太好,純情的少年很快就紅了耳朵,亂了心神。 “那搞快一點。” “你過來簽幾個表,我叫人準備一下。” “哦哦” 顧錦本來坐著玩手機,下意識關了手機起身,卻感覺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回頭就看到簡晨縮回手,低著頭,像做錯了壞事,又正好被人當場抓包的小孩子。 本來也只是個孩子。 “我很快就回來。” 人消失在病房里,門也關上了,簡晨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認識這個人沒多久,竟然就跟他到了醫院,待會還要上手術臺。但凡顧錦有壞心思,他便是再有一千支腿也不夠斷的。 顧錦簽字那叫一個利落瀟灑,簽完字,又加了一次全身檢查,順便幫簡凌預約一個。 顧錦一邊想著國內有誰真正靠得住能給簡凌做這個身體檢查的,一邊推開了病房的門。看到仿佛正在發呆的簡晨,特別自然地伸手摸摸他的頭,安慰道 “不用緊張,小手術。” “……嗯” “學校我覺得不能再去了,我的建議就是轉學或者,停學。你之后有什么想法嗎?” 之后嗎?這種過一天算一天的日子,需要什么之后的想法呢?不過是挨過這一秒,再挨過下一秒。 顧錦拍拍他的肩“你好好想想,未來那么長,不會一直都是這樣的。” 十八歲的少年,應該是有那種相信自己未來有無限可能的神采的。 即使,現在滿身泥濘啊。 ?????????????????????????????????????????????????????????????????????????????????????????????????????????????????? 肩膀上的溫暖稍縱即逝,簡晨抬起頭,第一次無所畏懼地迎上顧錦的視線。 “錦哥,我想跟著你。”一直一直跟著你。 十八歲的少年要怎么愛人? 八歲的我可以在你身邊死皮賴臉的撒嬌賣萌, 二十八歲的我也許可以為你遮風擋雨。 十八歲, 我一無所有,卻想把一切都給你。 一許諾,便是一生。 顧錦的臉上終于出現掩飾不住的驚訝,初冬的陽光慢慢地鋪滿他的碎發,驚訝也慢慢轉成了笑意。 他說“好啊。”聲音清亮,朗若金石。 顧錦不是那種長相精致,讓人一眼傾心的男生, 只是此情此景,讓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