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被殃及的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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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的聲音壓得很低,除了游子淵,誰沒聽清他在講什么,就連錢徠多,也只是聽到模糊的幾個音,在黑夜里很快就散了。 游子淵猩紅的眼眸里倒映出顧錦的模樣,黑發黑眸,嘴唇緊抿,透露著主人被冒犯的不悅,身材略顯單薄,穿著便于活動的休閑裝,身后是沒有半點星光的黑暗。 在這一瞬間,他想就這樣將刀尖捅入眼前人脆弱的脖子,直至刀柄都沒入,溫熱的血液會洗凈他心愛的刀,也會濺滿他的臉。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就如野草般的瘋長,野草的根狠狠地扎進了游子淵僅剩的理智,視線中顧錦的身形逐漸朦朧,卷起的報紙,揮動的樹枝,身上的鞋印,飛揚的泥土,大小不一的石頭由遠及近,滿地的血腥味道濃烈刺鼻,和永遠回蕩在耳邊的哭喊聲,求饒聲,嘲笑聲,叱罵聲。 游子淵瞳孔不自然地放大,摁著刀柄的手指骨節因為過于用力而泛白, 明明周圍的所有人都安靜如雞,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縮到最小,游子淵依舊覺得他們的存在感是如此鮮明,如此礙眼,如此讓人憤怒, 顧錦心里一沉,還未待他采取動作,一道充斥著憤怒的尖叫聲從女子口中傳出,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控訴,歇斯底里。 “你個瘋子!變態!!惡魔!!!” 沒有人去扶坐在地上的女子,她自己撐著地面,踉蹌的起身。 “李奶奶,李奶奶辛辛苦苦找他孫子找了快20年了!20年啊!!!” 女子頭發凌亂。衣服上還沾有血跡,整個人狼狽不堪,卻是全場唯一一個站出來指責游子淵的人。 這個女孩叫秦夢,父母雙亡,跟著奶奶長大,考入城里的大學后,跟學長談戀愛,目前學長準備分手。為了尋找能夠挽留學長的方法,她簽下協定來到這里。 看到李奶奶秦夢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奶奶,那個一輩子都沒有出過小山村老人家。滿頭白發,滿臉皺紋,看見自己時會笑得露出牙齒。有心親近,得知她會來這里的原因時,還為奶奶的堅韌與毅力感動。哪曾想她會因為這樣的......理由,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所有的堅韌和毅力,都宛若笑話,追尋20年的夢想,也是笑話,全是笑話。 這樣想著,秦夢卻笑不出來。她沒有去想自己這樣做的后果,只是覺得一股熱氣涌進了喉嚨里,不吐不快。但是為什么眼淚止不住的流,她不想哭的,不想像個無能狂怒的可笑弱者。 暴怒中的游子淵緩緩轉頭,冷冷的看向她。手里的剔骨刀卻是下滑了一小段距離,穩穩的抵在顧錦的脖頸上。 “.......” 之前游子淵還有點理智,只是在示威。那么現在游子淵已經在失去理智的邊緣徘徊,他的殺意是真的。 不知道是因為距離還是因為什么的原因,這份殺意絕大部分是對著顧錦,其次才是對著那個不知所謂的秦夢。 因為城門失火而被殃及的顧錦:我艸哦。 “你,你的眼睛!” 之前由于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附近,再加上游子衿習慣性地游離于人群之外,即使游子衿的一頭金發在人群中非常顯眼,也沒有人發現他猩紅的瞳色。 “怪不得你這么冷漠,你就是個魔鬼!你沒有人性,你根本就不是……!” 秦夢說完之前,一顆子彈精準的射入了她的嘴中,從后腦后穿出。 秦夢的話音戛然而止,慢慢地慢慢地向后倒去,人生中的最后一眼,她眼前浮現出來的人不是英俊瀟灑的學長,而是奶奶慈祥笑著的面容。她的頭狠狠地撞在了地上,地板上布滿了噴射狀的小血點,在游樂場那明亮的燈光下是如此的鮮明。 槍聲是在耳邊響起的,游子淵猛地回頭,看見顧錦手里的伯萊塔92F型手槍正悠悠地冒著硝煙。 是你? 你是怎么在我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掏出槍? 既然有槍,為什么不......? 疑惑跟驚訝重新滋長了游子淵的理智,幻聽跟幻視逐漸恢復到能忍受的范圍,他深深地看了顧錦一眼,握緊刀柄的肌rou略微放松,手腕一翻,鋒利的剔骨刀險之又險地劃過顧錦的頸部,被倒提在手中,左右搖擺。 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那樣,游子淵繼續走向售票室。 售票室的喇叭傳來滋滋的電流聲,指甲刮玻璃的聲音被放大了100倍,透過耳膜直擊心靈,沒有人敢忽視其中的內容。 那是死亡來敲門的聲音。 “售票時間,僅剩20分鐘。” 不用猜,時間截止沒拿到票進游樂園的肯定是死路一條。 目前為止,拿到票的只有游子淵一人。 即使這個老太太看起來有60斤重,也沒有人敢跟游子淵打個商量,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上了人群中間的尸體。 女孩子身材凹凸有致,目測90斤到100斤左右的重量。 剩余人數11人。 一把小巧的伯萊塔92F型手槍,擋不住這么多的餓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