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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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才不是……”余舒晚還摟著江衍,說出的話卻很是氣人:“我、我老攻才沒你這么、這么浪蕩……”后面兩個字,還是他咬碎了說的。 似乎是十分羞恥,講這話時還撇過頭,睫毛顫抖著,像是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 多新鮮吶,江衍人生頭一次被人說浪蕩,還是經由余舒晚之口。 氣也是一瞬間,江衍很快就抓住了余舒晚講的話的盲點,身子壓在余舒晚身上,分明比余舒晚還矮了一個頭,卻仍是倔強的學著霸總挑起余舒晚的下巴,唇湊在余舒晚的唇邊,“吃完人就翻臉不認賬了,嗯?” “前個兒不還口口聲聲叫我老攻,這么快就反悔了?” “我才沒叫過你老攻。”腦子不甚清醒的alpha哼哼唧唧的解釋:“我老攻明明是江衍呀,才不是你。” 江衍:“???” 江衍是真的氣笑了,剛明白自己喜歡上了余舒晚的霸總O,又被余舒晚一句話氣得牙癢癢,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問前面的alpha:“你老攻是江衍,那我是什么,嗯?” 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會有這么呆逼的alpha,他聽過易感期alpha會變得黏人,沒聽過alpha在易感期還會降智。 他媽他這么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余舒晚面前,他給他睜眼講瞎話,說他不是江衍? 感情世界上還有第二個姓江名衍的人能把他娶回家是吧? 余舒晚軟軟的看了一眼江衍,像是在分辨他是誰,余舒晚還是呆呆的狗狗樣,思緒理不清,面前的人看起來很是面熟,但余舒晚愣是認不出是誰,最后誠實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呀。” 江衍想打爆他的狗頭。 看起來傻兮兮,呆呼呼的人,惹人生氣倒是一把好手。 想上手揍余舒晚吧,看見人無辜的眼神也xiele氣,最后在心里勸自己,余舒晚就是個呆了吧唧還二不愣登的,卡在發情期和易感期中間的傻狗,認不出他也是正常的。 江衍現在的心情就是,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我cao你媽逼。 江衍對著余舒晚豎起一根中指,笑得核善:“這是幾?” 余舒晚乖巧回答:“是一。” 中指換成食指,指了指自己:“那我是誰?” 余舒晚“唔”了聲:“不知道呀。” 江衍對余舒晚進行良心上的譴責:“你背著你老攻和別的OMEGA互相標記,你不覺得羞愧嗎?” 乖乖巧巧坐在床上,摟著OMEGA的腰的alpha突然紅了眼眶:“明明是你先撲倒我的呀,我都說我不要了,你還壓上來……還標記我……” 眼眶紅紅的alpha,再次投下一個炸彈:“而且我老攻也不要我了呀。” 江衍再次滿頭問號。 手揪住余舒晚的衣領,忍了忍,沒說重話,對人擠出一個笑臉:“他什么時候說不要你了?” 大有余舒晚說錯了一句話,就一拳揍上去的架勢。 奈何余舒晚反應遲鈍,還是個傻白甜的A,一邊抹眼淚,一邊對“陌生OMEGA”控訴:“他好久沒回我消息啦,而且、而且我們都只見了一面,還是聯姻……他肯定和里面的負心A一樣,娶我回家只是為了家族,他根本不喜歡我。” 腦洞大開的A,和江衍講述了他腦中設想的一出大戲:“等他把我娶回家之后,肯定看我哪里都不順眼,一個月給我五十萬讓我獨守空房,自己去追白月光,還要嫌棄我什么都不會干,只會花錢。” 攥著余舒晚的衣領的手松開了。 江衍雙指在太陽xue上按了按,直當了結的的告知面前的alpha:“雖然我娶你回家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我需要一個在我發情期時候給我標記的alpha,但是我不是你口中的心里有白月光還要娶一個不喜歡的人回家讓他獨守空房的O。” “懂?即便我們的婚姻前是因為雙方的利益關系開始的,但我也有想過好好經營一段婚姻,再者……我哪來那么多錢,每個月給你五十萬,還讓你獨守空房不回家?讓你背著我找OMEGA給我戴綠帽嗎?我是傻的嗎,嗯?” 指尖戳了戳余舒晚的額頭,江衍的語氣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凡事自己好好動腦子想一想吧弟弟,我又要娶你回家,又他媽掏錢給你讓你在家里當擺設,哪來那么好的事兒啊?” 余舒晚被江衍一通話說的呆呆的,因為被動發情+易感期的降智buff加持,余舒晚只聽懂了一點。 “他、他連五十萬也不肯給我嗎?” 哭唧唧的alpha止住了眼淚,氣呼呼的譴責江衍:“那,那我以后要買雪糕也沒錢買怎么辦呀?太過分了……” 就此,江衍知道了和余舒晚講道理是沒用的。 alpha被OMEGA的信息素勾引的被動發情,不是一般都會獸性大發撲OMEGA,不由分說扒了褲子就上么? 但是余舒晚就不一樣,被OMEGA的信息素包裹著,沒有獸性大發,倒是可能是因為被反向標記了的原因,所以得到了buff“降智打擊”,乖乖巧巧的任由江衍將他打橫抱起抱去了浴室。 余舒晚還是頭一次被人公主抱,不安的伸出手摟住江衍的肩,小聲問:“我會不會很重呀?” 而后又覺得江衍的肩膀太瘦弱了,怕江衍被自己壓倒,又收回了手,并對江衍發起無意識挑釁攻擊:“像你這么小小只的OMEGA,就應該被alpha抱呀,為什么要公主抱我呀?” 江衍額上青筋暴起,托著余舒晚的屁股的手狠狠的捏了一把,果然聽見余舒晚悶哼一聲,睜著泛紅的眼睛看向他。 小委屈樣兒,該。 兩人因為標記,身上都出了一身汗,江衍身上穿的襯被汗打濕,黏在身上,將余舒晚抱到浴室之后,研究了一下浴室構造,然后讓余舒晚躺進浴缸,試好水溫給人放水。 余舒晚躺在浴缸還不消停。 “你,你要和我一起洗澡嗎?” “不然?” “可是我的身子只能給我老攻看呀。”余舒晚講話軟軟的,“就算他不要我,我也不能背著他亂來呀。” 江衍:“……” 江衍嗤笑一聲:“怎么?都和我互相標記過了,想到自己還有老攻就要翻臉不認人了?” 江衍將自己的衣領往下拉,露出被alpha標記之后,腺體處的咬痕:“你的標記還沒消下去,就給我講那些要守身如玉的屁話?” “對不起……”余舒晚吸了吸鼻子,“可是我好喜歡他,我不想被他討厭呀。” 這話講的可太婊了,江衍皺了皺眉,面前的alpha可不是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嗎? 一邊說自己要給他守身如玉,一邊還和“陌生OMEGA”互相標記,就算江衍知道那個人是自己他也生氣。 他對余舒晚道:“你喜歡他還和我做,賤不賤?” 江衍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說到底是他先壓倒了余舒晚,誘哄他和自己做,全責在他身上,但是他就是不爽余舒晚的態度。 說喜歡他,又認不出他,表現的和個笨蛋一樣,神志不清的時候是個人都能把他勾搭走……甚至到現在也是,明明不知道他是誰,卻還要一邊對他說“喜歡江衍”,一邊被動的和他互相標記,互相觸碰。 究竟是真的想拒絕,還是假的想拒絕呢? 江衍真動氣了,他一想到,假如今天闖進alpha房間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而那個人誘哄著alpha標記他,或許還要和他來一場生命大和諧,而事后alpha還要捧著一顆真心在他面前說喜歡……他該不該接受呢? 又或者,江衍想不出余舒晚是多傻白,才會一邊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一邊錯下去。 拒絕著他,又迎合著他,那“江衍”憑什么不知道余舒晚做的這些事情呢? 太煩躁了。 煩躁到江衍曾經對余舒晚升起的,名為喜歡的情緒,也在這次的事件中被一頭澆滅。 那點兒真心實意的喜歡,比不過余舒晚的三言兩語。 余舒晚還是將哭不哭的樣子,接了話。 “我喜歡他呀,但是我標記了你,所以要對你負責呀。” “我不能喜歡他了。” 天真的alpha,對江衍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小聲道:“我不會做負心漢的。” 他沒想過毀婚約的后果,沒想過割舍對一個人的喜歡多么的痛苦,即使他所謂的喜歡對于江衍來說如同空xue來風,虛無縹緲而難以理解。 在聽見余舒晚那些話之后,江衍才明白,自己所猜想的那些,原來都是自己以骯臟的心去揣摩面前的alpha。 他不是他所設想的那種人,只是他片面的“覺得他是這樣”所以alpha在他心里也就變成了毫無責任心的alpha。 江衍長長的舒了口氣,被懸掛起來的,像是被什么東西緊緊的擠壓揉捏,而變得酸脹的心臟,又開始蓬勃的跳動起來,隨之而來的還有被千萬根針扎進心臟的尖銳的刺痛感。 他是為什么才會用那么骯臟的心思去揣摩余舒晚呢? 他說的話語那么惡劣,到達了他現在想起了就會反胃,愧疚的要死的地步,為什么余舒晚連一句責罵都沒有呢? 對方分明是天真且善良的alpha,而他不過知曉了余舒晚的一點兒事情,就能隨意且帶著惡意去評判他的所作所為。 他哪來那么大臉兒呢? 江衍的手指無意識的在浴缸上敲了敲,心內煩躁而郁悶,看著alpha的臉,最后還是道了歉。 “抱歉,是我說的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