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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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突如其來的話語讓余舒晚呆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后又有些委屈。 他怎么能空口無憑說他是騙子呢? 說喜歡也要挨罵,怎么能這樣。 余舒晚現在就是很委屈很委屈,可多年的OMEGA式的教導,刻在骨子里的馴良讓他沒法生氣,獨自紅了眼圈,看一眼江衍,又把臉撇過去。 他不會生氣,不敢生氣,自己一個人委委屈屈的模樣,也不反駁江衍的話,倒是讓江衍怔愣了一瞬,而后無奈的嘆口氣。 他不是拿余舒晚沒辦法,只是不想想辦法。 那么大一只alpha站在他面前,乖巧的像只大狗狗,委屈了都不敢說一聲,被無端的指責也不曉得生氣,讓江衍頗有些無奈。 他本來就不是來找余舒晚麻煩的,余母余父將余舒晚當成商品賣給他,他自然得來驗驗貨,但他倒是不知道,余舒晚會這么笨,關鍵是笨就算了,笨得還有點可愛。 當妻子的話倒是綽綽有余。 溫涼的指尖,掐住了余舒晚臉上的rou。 他有點嬰兒肥,雖然是個一米九大高個的成年alpha,因為臉上的嬰兒肥看起來少年感十足,像一只帥氣的小奶狼,奶唧唧的,沒多少殺傷力。 余舒晚轉過頭,看見的就是笑望著他的江衍,眉眼彎彎的男人使出了自己在商談時才會露出的笑容,眼眸微瞇,嗓音壓低了一些,略微有些沙啞:“生氣了?” 問的走心,話語也輕飄飄的,就像哄小情人一樣,余舒晚被江衍的笑容迷得暈頭轉向,支支吾吾的“嗯”了聲,而后反應過來又連忙搖頭。 “沒有……” 可這時否認好像也沒人會信,至少面前的男人在看見他點頭之后臉上的笑容便收斂了起來,掐住余舒晚的臉的手指松開,故作傷心的看向他:“你這么不喜歡我么?” 男人的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出一道陰影,似乎十分委屈的看了余舒晚一眼,什么都沒說,又似乎說了什么。 江衍本意是想逗一逗面前的人,三十來歲的男人么,生活過得枯燥無味,現在有現成的小玩具在他面前,還那么乖,怎么能不逗一逗呢? 他想法惡劣是惡劣,卻不想余舒晚誤解了他的意思。 這時候余舒晚才意識到自己面前的是個嬌弱的OMEGA。 單薄瘦削的身子,瘦弱的肩膀,直直的站在他面前,少了之前的氣場之后,看起來像是一個長得精致又嬌弱的OMEGA……是他一直希望成長成的模樣。 嬌小的一只,看起來便十分惹人憐的小OMEGA。 雖然面前的男人不能以“小OMEGA”來稱呼,但是不妨礙余舒晚帶著厚厚的濾鏡看他,面前的OMEGA脆弱的似乎輕輕的推一下都能跌倒在地。 余舒晚看著面前柔弱的OMEGA,或許是alpha的天性使然,他突然就產生了一股想保護面前的OMEGA的的沖動,不想看他失落的模樣。 他想哄OMEGA,但是他嘴笨的不行,手足無措的站在江衍面前,最后才擠出一句:“你、你長得很漂亮……”剩下的話語,在男人抬眸看向他的時候,驚艷得腦子一空,耳垂已然紅透,余舒晚手心蹭在褲縫上,將手中出的細汗蹭干凈,而后對男人伸出手,掌心朝上。 江衍將手搭在余舒晚的手上,而后聽見余舒晚結結巴巴的道:“你的手軟軟的……” 江衍眨了眨眼,余舒晚臉頰也跟著漲紅:“你這么精致又脆弱的Omega,會有很多alpha喜歡你的……” 余舒晚在心里默默補了一句,他也很喜歡面前的男人。 看見他的時候心臟跳動速度就忍不住加快了。 可他沒說出來。 江衍從來就不喜歡別人將“脆弱”這一詞套用在他身上,所有用來形容、夸贊OMEGA的詞匯基本都與他無緣,連長相也因為太過強大的氣場容易被人忽略,如今卻在一個憨憨樣的alpha口中聽見了久違的夸贊,內心……說是不別扭那必不可能,卻不會和以前一樣聽見別人用夸OMEGA的詞匯夸他時那般生氣,而是更加微妙的感覺。 他坦然的接受了面前的年輕alpha的,近乎于莽撞的贊頌,指尖在余舒晚的手心撓了撓,像和人打鬧的小OMEGA,展現了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朝氣蓬勃的笑容。 “那你喜歡我么?”他又問了一遍,面上的笑容真了三分,等著面前的alpha的回答。 年長的OMEGA怎么可能會有戀愛腦呢? 江衍抿心自問,可他現在表現的又十分怪異,他怎么能是那種為了alpha一句夸贊就能產生“愉悅”情緒的人,又何時對陌生alpha露出這么真誠的笑容。 他都變得不像他了。 而他還在一心等著alpha的回答。 這時面前的alpha又不肯回答了,嘴唇微微嘟起,在OMEGA的目光中,紅著臉頰小聲道:“我說喜歡……你又會說我是小騙子。” 他還記著這一茬呢。 就算面前的OMEGA再怎么柔弱,他也是曾經對他說過重話的人。 他怎么能說自己的小騙子呢? 余舒晚哼哼唧唧,別別扭扭的看向江衍,用撒嬌的口吻道:“你要收回那句話我才能說喜歡你呀?” 太乖太軟了。 江衍覺得自己的心臟,久違的跳動了一下。 原本平穩的心跳在聽見面前的年輕alpha的話之后,不可遏制的劇烈跳動起來,似乎有什么情緒迅速的侵占了心臟,徒留江衍腦中叫囂著什么。 是什么情緒呢? 大概就像踩在了甜甜軟軟的棉花糖做成的云朵之上,每一步都是輕飄飄的,想穩定身形,結果啪嘰一下,整個人都摔進了柔軟的棉花糖大床上面,帶了一股甜味,無法拒絕。 帶著心臟,腦子,跟著一起變得銹銹鈍鈍的。 ——他怎么會有這么少女心的念頭? 江衍看著面前撅著唇的青年alpha,明明知道自己不能陪著他一起荒唐,喉結滾動幾下,最后還是不受控制的,順著余舒晚的話接了下去,近乎是誘哄一般道:“我說錯了,你不是小騙子。” “現在……可以說喜歡我了么?嗯?” 交疊的雙手被江衍主動變成十指相握的狀態,江衍覺得自己可能要瘋掉了。 面前的人哪來那么大的魅力,居然三兩句話就讓他變成了全身都泛濫著少女心粉紅泡泡的戀愛腦OMEGA。 而他無法拒絕。 他想聽alpha說喜歡。 “我、我才不要……”余舒晚鼓足勇氣拒絕了。 江衍有些錯愕的看向他,又聽余舒晚小聲道:“你這樣、你這樣是騙我和你表白,我才不要……” 青年alpha的耳垂紅紅的,覺得身側的OMEGA太會欺負人了。 明明“喜歡”這個詞只能對伴侶說才對,他居然想騙自己兩次。 腦回路清奇的alpha不知道自己一手掐死了江衍心中的粉紅泡泡,還一手掐死了兩人還沒萌芽的曖昧種子,掙脫了江衍握住他的手,軟乎乎的教育道:“AO授受不清,就算你是、你是我未來的對象,也不能在沒結婚之前牽手呀。” “我這是不守O德,被別人看見了會說的。” 江衍:“……” 在聽見余舒晚那一句“不守O德”之后,江衍心中升起的粉紅泡泡,“啪”的碎了一地。 他剛剛是怎么了才會對面前的人產生曖昧的情緒,甚至表現得不像他? 恢復理智的男人面上的表情又冷了下來,聽著alpha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說什么OMEGA就是要三從四德,不然沒有alpha喜歡的,后來許是意識到自己是個alpha了,又軟乎乎的補了句,就算他是alpha也一樣。 也不知道是在教育江衍還是提點他自己。 頭腦一旦恢復冷靜,江衍又變回了氣場一米八的OMEGA,故作脆弱的模樣被收起,江衍煩躁的聽著面前的alpha絮叨,最后食指叩擊了兩下桌面,示意alpha閉嘴。 余舒晚向來反應遲鈍,在江衍手指都敲疼了之后才發覺自己又不小心說多了,小聲的說了一句抱歉。 小心翼翼的看了面前的OMEGA一眼,就算余舒晚再遲鈍也能夠發現,面前的OMEGA面色不虞,似乎是煩躁什么。 面無表情的OMEGA看起來可太兇了,余舒晚知道自己不能在這時候去踩地雷,但是看見江衍板著一張臉,最后還是弱弱的補了一句:“OMEGA不能老是板著臉呀,那樣丈夫看了也會不開心……” 也不曉得是誰借他的膽子,又或許是剛剛江衍突然變得熱情的態度讓面前天真的alpha以為自己獲得了靠近OMEGA的準許證,說完見江衍對他展露了一個未達眼底的笑臉,也傻乎乎的回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