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有個好兄弟
4. 林晨逃了晚自習。 打聽著了黃小濤家的地址,就往那去了。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違反校規校紀,不符合好學生人設啊…… 唉,為了幫人,沒有辦法的嘛,畢竟是熱心腸。 而且他也知道了一些黃小濤的家庭情況,親媽兩年前就去世了,很快他爸就又娶了一個后媽。 他們家是開麻將社的,林晨邁進門檻就感覺里面烏煙瘴氣,簡直要嗆死人了。 正在搓麻的一個赤膊大漢看見他穿著校服,語氣不善:“小同學來這里干嘛?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叔叔好,我是黃小濤的朋友,我……”話還沒說完,那大漢就瞪圓了眼:“那小畜生怎么可能有朋友?別搗亂,滾滾滾!” 林晨面露難色,還是把剛才在路上買的兩袋水果放到了前臺。 前臺那個女人一看,就咧嘴笑了笑。“誒呦,老黃,別那么大火氣嘛。小同學也是好心,我帶他去小濤那屋看看吧。” 看來這個女人是黃小濤后媽,長得還挺年輕漂亮,就是粉抹的太厚,都要趕上黃小濤的面色了。 林晨一直在注意黃小濤的狀態,發現他臉上只是迷茫,看來還是什么也想不起來。 “謝謝阿姨了。”林晨禮貌回答。 黃小濤后媽展現出了極度熱情,甚至挽起了林晨的胳膊,挺拔的胸還貼在了上面。 林晨的臉爆紅,趕緊尷尬掙脫開。 大漢翻了個白眼,啐了一口唾沫,罵道:“sao娘們兒。” 牌友都半開玩笑半嘲笑:“老黃你管不住媳婦啊。” 大漢惱羞成怒拍桌:“我就找這個妓女玩玩罷了,要不是她肚子里還有我的種,我留她個屁!” 二樓盡頭就是黃小濤的臥室,應該是雜物間改的,很小。而且墻角還因為受潮了,霉點斑斑,一股子難聞的味道。 應該是像黃小濤身上的味道。 黃小濤后媽笑瞇瞇的,拍了拍林晨寬闊結實的背“我去給你倒點牛奶吧,男孩子喝牛奶好,長大個兒……雖然你這都挺高了,能有一米八了都。” “哦哦,謝謝阿姨,我一米八三了。”林晨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女人走后,林晨就細細打量了下屋內擺設。 除了一張單人床,就是一張挺舊了的學習桌,衣柜也沒有,衣服整整齊齊都疊在地上的透明整理箱里。 走到學習桌旁,林晨對著黃小濤詢問:“我看看抽屜?”黃小濤點頭同意。 里面也沒什么,就有礦泉水瓶子,一包用完了幾片的紙等等一些小玩意,可以概括成垃圾。 “誒?這個是學校西服外套袖口上的。”林晨拿起了一枚金紋小紐扣。 因為林晨恰好弄丟了一枚,所以辨認了出來。 旁邊的黃小濤倒是若有所思。 沒發現什么,就合上了抽屜,坐回原處。 黃小濤后媽也進來了,牛奶是剛熱的,上面還冒著縷縷白氣。 林晨偷偷坐遠了點,問:“阿姨,有些冒昧,我可以問問黃小濤是最近發生什么了嗎?” 女人也在床上,翹著自己修長白暫的腿,回答:“唉,這孩子挺可憐的。他爸那樣你也看見了,脾氣暴,三天兩頭就打他。我是后媽,沒什么立場,勸了也沒有用。” 女人絮絮叨叨說了不少,其實人還挺親和的,林晨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回應。 本來女人還要留他吃飯,他婉拒后就離開了。 其實有用的東西沒多少,他只是知道了黃小濤的生活充斥著家庭暴力(在學校還有校園暴力),一年四季都穿長袖就是為了掩蓋傷痕。 一直有中度抑郁,但是他爸也不在乎,不肯花錢給他治。他媽精神一直也有毛病,在黃小濤面前割腕死的。 如果不是黃小濤沒有實體,老好人林晨肯定會心疼地抱住他安慰。 “小濤啊,一定要投一個好人家,這輩子你也太苦了。”林晨眼中的悲傷不摻假,黃小濤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 “我們是,兩情相悅?”思考良久,黃小濤才說話。 “哈哈哈你小子瞎想什么呢,咱倆就是普通同學,普通友誼。”林晨沒跟上黃小濤的腦回路,繼續走回了家。 6. 林mama看兒子回來了,揪著他的耳朵就問:“臭小子,是不是逃課打籃球去了?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他爸在那攔著:“老婆,別生氣了,晨晨學習太累了。而且昨天還受了點刺激,就讓他放松這一次吧。” 林晨像他爸,老好人基因也遺傳。 “誒呀他就總多管閑事,跟你學的……”昨天那事不提還好,一提林mama就要炸。 趁著mama沖爸爸發火,林晨趕緊做賊似的逃回屋里。手機沒電關機了,他充電重啟,發現有好多未接來電。 就兩個是mama的,剩下全是郭朝打的。 他給郭朝回了一個,對面立馬就接通了:“誒呦,晨哥,你怎么逃晚自習了?我騙班主任你肚子疼,然后他居然給你媽打電話了。” 林晨笑了笑:“哈哈哈謝謝你啊阿朝,沒事兒,我媽哄哄就好了,刀子嘴豆腐心。” “你出去玩不帶我,怎么不來哄哄我?”郭朝一個大男人還跟他撒嬌。 林晨挑挑眉,有點無奈。“行行行,以后出去玩一定帶你。” 跟那小子墨跡了幾句,林晨就掛了電話。這好兄弟人不錯,對自己很照顧,可是就是太粘人了。 “你有沒有想起什么?”林晨對黃小濤說。黃小濤想了想,說:“我好像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應該是一本日記。” 林晨回想了一下:“你屋子里也沒有,是不是在學校的課桌里啊?” 黃小濤搖搖頭:“忘記了。” 沒辦法,明天去找找。 當晚,林晨做了一個很怪的夢。 夢里只有自己,黃小濤,還有郭朝。 他們三個像是很好的朋友,嬉笑打鬧,三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但是這夢卻逐漸變了味兒。 三人的衣服逐漸褪去,郭朝流著口水猥瑣的沖到林晨身上,親吻啃咬林晨的乳首。 黃小濤不干了,一把拽下扒在林晨身上的郭朝,使勁用手擦干胸肌上的口水,可憐的乳/頭要被蹭破一層皮。 郭朝驕橫慣了,自然忍不了別人奪其所愛,扯著黃小濤的頭發就招呼他的臉。 兩人扭打在一起,抱著殺了對方的決心,你挖我眼睛,我插你鼻孔的。 林晨勸也不是,拉也不是,束手無策,捂著自己的唧唧不知該如何是好。 “啊臥槽。”林晨滿頭大汗,終于從噩夢中醒來。 黃小濤有點擔心,問:“怎么了,你沒事吧?” 林晨有些不敢看他了,捂住眼睛回答:“沒,沒事。” 什么破夢啊這是。 早上林晨進教室就直沖沖奔到生活委員那,“張睿睿啊,黃小濤課桌搬哪去了?” 張睿睿把埋在課桌上苦學的頭抬起來,習慣性推了推眼鏡,“你那幫哥們兒搬走的。” 郭朝已經來了,手臂搭上了林晨的肩膀,“晨哥,你最近對黃小濤怎么這么關心啊。” “死者為大,我就,就關心一下。”林晨打哈哈。 “我知道在哪,我帶你去。”郭朝拉起了他的手,拉出了教室。又想起昨天的怪夢,林晨有點不喜歡他這黏黏糊糊的勁兒,但是也不想駁他面子,就沒掙脫。 兩人走了,教室里就又你一言我一語起來。 “誒我天哪,這郭朝也夠惡心的,纏著林晨不放,死同性戀。” “是唄是唄,要不是他爸有點能耐,他自己出手也大方誰愿意和他玩啊。” “林晨也夠圣母的,黃小濤死了關他啥事,這也管那也管。” “這蒼蠅不叮無縫蛋,林晨肯定也是有點兒毛病,不然郭朝怎么不纏著別人呢?” “誒,要我說,黃小濤這事兒,是不是和郭朝有點關系。他平時總欺負人家。” “誰知道呢?唉,咱班有這顆老鼠屎,真是壞了我們這一鍋好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