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修,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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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與現實交織難分。 現實中的晏千俞習慣緘默,習慣將呻吟壓抑在喉。 但入夢的他無法控制自己,只會像只小獸一樣不自知地嗚咽。 路倦書剛處理完下屬上交的緊急文件,剛走進臥室,便看見妻子一副好欺負的模樣。 他走到窗邊,探出半身,無趣點上煙。 窗外風清月朗,月亮彎彎的,弓部隱在云內,弦部卻清晰。星月散發著柔和的光,灑在蒼翠的樹和璀璨的花,也灑在路倦書臉頰上。 路倦書長相隨母親,酒釀的桃花眼,直挺鼻子撲朔睫毛彎眉薄唇,美的雌雄莫辨。 他熄了煙,坐在床邊,見妻子腫成豬頭一樣的臉,暴虐的火苗卻在不斷燃燒。 他咬住妻子手腕上的傷口,滿意見到傷口破裂泵出血液。 晏千俞在做噩夢。 夢里一個荷包蛋血盆大口對他張開嘴,他卻傻乎乎伸出胳膊任它啃。 . 酸痛,散架般的酸痛。 不想上學,夏天戴口罩穿長衣長褲上學也太離譜了對吧,那睡覺請個假沒關系吧。晏千俞昏昏沉沉想著。 “先生,以后能由我來為您準備早餐、午餐和晚餐嗎?” “……” 晏千俞一臉絕望摸著自家先生涼透的枕頭。 9命,爺什么時候醒的。 . 當晏千俞穿上傭人提前準備好的鵝黃色家居服摸著腰踉踉蹌蹌沖出臥室時,不出所料看到眼中幸災樂禍止不住的管家。 管家是中美混血,他中文流利,說起話來卻帶特殊韻味——反正晏千俞很煩他,一點都不想聽他張嘴就是了。 管家眼神像X光樣,好似能穿過晏千俞的傷口看見骨架一樣。他殷紅的唇彎成看似恭敬實則譏諷的弧度:“早上好,夫人。昨天您說為路爺備餐,但我想夫人新婚第一晚肯定很疲憊,就未敢打擾。爺完成有氧訓練不久,按照爺的習慣,您還有一刻鐘的時間用來準備早餐。” 我備你母的墳。晏千俞冷笑一聲,剜管家一眼,趿拉著拖鞋急急忙忙往樓下跑。 先生每早七點左右起床,他在身體沒傷的時候便六點半起好隨時伺候。如果他前一晚被教訓狠點后,下人都會七點半叫他起床,避免上學遲到。 現在已經八點一刻了。 把我煮了給先生助助興成么? . 晏千俞看著頭發滴水的先生,起身去浴間拿毛巾,小跑回來認真給自家先生擦頭發。 路倦書雖然在藝術運動領域技能點滿,但在照顧自己方面,他的水平永遠可以和幼兒園小班水平相提并論。 而且脾氣也像小孩子,不讓人碰他頭發那種。 好在晏千俞屢敗屢戰的精神,精湛的哄人技術和打爛也會再恢復的屁股,令路倦書放心把頭發交給他打理。 “先生,早上好。”晏千俞說。 路倦書拿筷子點了點面前的老鵝頭的盤子,看到清炒蔬菜、黃魚湯和米糕,若有所思看向自家妻子:“時了說,今天早餐是你準備的。” 時了,全名何時了,是管家的名字。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這名兒意境美,晏千俞初次聽到也忍不住贊美過。 但幾年過去,晏千俞只想知道何時了何時能了。 “……”晏千俞一邊替自家先生擦頭發,一邊思緒飄忽,想起一進廚房,廚師殷勤的把花刀黃瓜、蔥花和桂花碎分三個盤子端到他面前的場景。 . 在那一分那一秒,晏千俞絕望踏進廚房,想著給先生煮泡面加個蛋會不會被先生亂棍打死——直到他看到辛勤工作,在煙熏火燎中怡然不動的廚師。 廚師聽到腳步聲,看到他,殷勤湊上前:“夫人是來為爺準備早餐的吧,我已經把準備工作做好,就等夫人來了。” “這樣不太好吧。”晏千俞猶豫。 廚師殷切搖頭:“怎么會呢,最終的菜都是由夫人完成的。” 晏千俞點頭答應。 他總不能真讓先生吃清水煮面吧。 他在廚師指導下,一臉尷尬地把花刀黃瓜放到鵝頭旁,把蔥花加到魚湯里,給米糕撒上桂花碎澆上糖漿。 廚師贊美:“夫人手藝真好,我自愧不如。” 晏千俞:“……”謝謝你哦。 飯就這么稀里糊涂被端了上來。 . 雖然廚師十分配合,但晏千俞從不敢在自家先生面前撒謊:“沒,我起晚了,”他隨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對不起先生,我錯了。” 路倦書不意外點點頭,鉗起鵝頭咬了一口。 他抿上一口茶,吩咐:“上去換件衣服,陪你去學校走一趟。” 晏千俞手一頓,點頭。 . “時了。”路倦書再次抿上一口茶,緩緩蹙起眉,繼而又緩緩松開,抬起桃花眼站在他旁邊的人,指指地面。 何時了跪在地上,殷紅的唇微微張著,帶撒嬌意味,用腦袋蹭蹭路爺的鞋:“爺有什么吩咐。” 路爺用公筷鉗起半只沒被碰過的鵝頭,看著鵝頭的rou瘤,漫不經心問:“和廚房的人關系不錯?” “一般。”何時了并不覺得他能瞞天過海,短暫猶豫后直接承認,小心翼翼道著歉,“也不算不錯,只是說過幾句話。” 路倦書懶得看何時了欲言又止的樣子,將那半只鵝頭丟在地上。 金發美人看到鵝頭,淚眼汪汪看上路爺一眼,先伸出舌頭舔了舔鵝頭上的rou瘤,見路爺不為所動,才小口小口矜持吃起來。 路爺聲音含笑:“時了,你搞錯了,”他摸了摸何時了金色的發絲,“狗是不會吐骨頭的。” 何時了盡量嚼爛鵝頭的每一部,痛苦咽下骨頭,勉強抑制住作嘔的欲望,雙頰泛紅,我見猶憐。 路倦書有一搭沒一搭玩著頭發,眸子繾綣卻涼薄:“他現在是上族譜的女主人,你卻是一條不忠誠的狗。” “我曾經說過,別讓我再喝到片茶,”他對一旁垂著頭降低存在感的女傭說,“把a帶來。” 漂亮溫順的大狗很快被帶進屋。 路爺簡單撫摸后,看著狗溫順忠誠的眼睛說:“狗正常是不能攝取咖啡因的,”他將碧綠清亮的茶水倒在地上,“所以,讓它喝多了,我會生氣的。” 何時了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和a一起舔起地上的茶水。 “爺?”晏千俞從樓上走下,像往常一樣穿著長衣長褲,好似此時是秋季而非夏季。他走到自家爺身邊,看到一直高高在上的管家此時狼狽的模樣,心中有絲詭異的嫉妒。 路爺將妻子扯進懷里,令其坐在自己一條大腿上:“喜歡他么?” 晏千俞誠實搖頭。 何時了眼前一暗,已經預料到自己的結局。 “對于不討主人喜歡的狗,我只有兩種處理方法。第一種是把它趕出家門當流浪狗,”路爺手伸進妻子的內衣,輕攏慢捻他的rutou,而后輕輕一按,按進小巧的rufang中,繼而狠狠一扯,rutou似要被扯掉的力度刺激妻子涎水從嘴角流出,頗顯狼狽,“第二種,就是處死。” 他看向妻子:“你喜歡哪一種。” 晏千俞全身一顫,思緒仿佛飛出身體,他大腦高速運轉,卻沒有一個符合他想法的答案。 討厭一個人,心里可能想過無數次“他怎么還不死”這句話。但他只剩下死和生不如死兩個選項時,晏千俞反而希望給他條活路。 他閉上眼:“先生,第二種。” “善良的有點多余,”路倦書眸子半闔,點評,“還得打磨。” 晏千俞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先生溫柔地扶起他:“還沒吃飯,是不是餓了,先去帶你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