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首虛空篇1
字句誅心。 尤生覺著全身都僵硬而覺手腳冰冷。 挽清河舔了舔唇瓣,干澀的厲害,“那要怎么辦?” “很簡單,完全的脫離他就可以了。斷了他和本體之間的聯系,情絲線斬斷就好了。”何伯笑了笑。 每個人都有一根情絲線,但是這情絲線要想斬斷談何容易? 何伯的話讓尤生搖了搖頭,本能附帶而出的文化與知識讓尤生知道這根本不可能,他搖了搖頭道:“這是無稽之談。” “非也,非也。這世間沒什么東西是斷不干凈的,凡事要看你自己本身是否有那個決心。你且記住,你是依本體而活,若本體想毀了你,你只能等待滅亡。斬斷情絲線對于你來說也是最鋌而走險的一步,因為結局難料,我也不敢保證的說斬斷了這情絲線你能安然無恙。所以……三思而行吧。”何伯道。 “要如何斬斷?”尤生問。 “虛空之界有消情箭,此物并不難尋,但是能使用此物的人……世間少有。”何伯回答。 虛空之界,三界之外,有虛空,三大虛空之地為虛無。 消情箭為首虛空界,傳聞這個地方飄渺不定,若如行走的之地,有人尋此地百年不見,有人無意之中闖門而入,宛若一場大夢,醒來時已離虛空界,言說那里比仙境還奇幻,卻因見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傳言多,可信度不高。 其二虛空現喚名:邪城。 人人可尋,卻游尸侵城,鬼魅不斷,且無人敢去。 其三虛空尚未得知,一切所知只能聽民間傳聞。 挽清河皺眉,嘆了一口氣顯得有些愁容,“為首虛空界最是飄渺不定,要想找到的話根本難如登天。” 何伯淺笑,手宛如無骨一抬,看向挽清河,“何不做個交易?你們找不到,不代表我找不到。” 這句話給了兩個人希望。 “如何交易?”挽清河問。 何伯笑了笑,起身走到挽清河的面前,氣勢如虹卻字句清淡如浮云,“我們私下詳談。” 說著,何伯轉身就走到了內屋,挽清河看向尤生道:“你喝喝茶。” 尤生點了點頭。 斷情絲線這種事絕非是斷一根頭發那么簡單,歷經的痛苦就算還沒體會,但是尤生也能猜測到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用這么極端的方式來保住自己的命。 疲憊的閉了閉眼,養神。 一炷香的時間,挽清河臉色怪異的跟著何伯走了出來,何伯則笑得滿面春光,兩個人之間的小動作更是細碎而明顯,走時,何伯伸出手指點了點挽清河的眉心,聲音淺若清流,“記得事情結束之后回來尋我。” 挽清河看不得他這個樣子,不耐煩的打開了他的手,懶散的打著哈哈,“知道了。啰嗦。” 回到客棧。 尤生覺得餓了,兩人點了飯菜到房里吃,挽清河拿出一物放在了尤生的面前道:“這是為首虛空界的羅盤,只有去過那里的人,帶出這個羅盤之后,羅盤會一直指著為首虛空界,接下來我們只需要順著這個羅盤的方向走就可以找到為首虛空界。”羅盤手心大小,外面鑄了一層黃金,金燦燦的很是奢侈昂貴的模樣。甚至指針都是黃金的…… 尤生了然,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拿過羅盤看了看,確實,不論他如何移動羅盤,羅盤的指針放下最后都回彈回去,盯著看一會,會發現指針會有移動,也就是是說為首虛空界也在移動…… 心中好奇,“清河哥哥和他是做了什么交易?” 此話一問,挽清河那種白白的臉瞬間搔紅搔紅的,他擺了擺手,端起杯子就喝,含糊不清道:“小孩子別管那么多。” “哦。”尤生只能怯怯不問。 次日一早,挽清河帶著尤生趕往上京,畢竟現在已有羅盤在手,不著急立刻動身去尋。 上京依舊熱鬧非凡。 一早,早市上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挽清河帶著尤生四處走了走,后抵達目的地,此地為上京邊界,坐落著一個不大的村莊,挽清河拍了拍那破門,道:“你暫且住在這里,雖然房子很破,但是修一修也能住人。” 尤生抬眼看去,屋子不大,一共兩間房,雖四處彰顯破敗,卻也如同挽清河說的那般,稍加收拾也可住人。 只是…… 中房破門推開只見一落滿灰塵的破桌臺之上放著一破碎無頭無手的神像?該是神像吧,尤生瞧著也怎么也沒瞧出是什么神像。 挽清河站在門口,嘴里不知何時釣了一根草嘆:“這房子原本的住戶是個孤苦的孤兒,他信奉尤白,這是他自己捏的神像。” 尤生恍惚。 尤生:“那這孩子呢?” 挽清河:“死了。” 尤生:“死了?” 挽清河:“對,死了,被打死的。” 尤生擰眉沉思許久,追問:“他犯了什么錯?既父母不知,一人生活,何人將他打死?” 挽清河笑了笑,卻笑不達眼底。 他抬手間指了指桌面臺上那破損的泥像,徐徐道來,“現傳聞尤白是傳聞之中的禍害,于天地之間都不能容忍的禍害。所以他的信仰對于其他的人來說就是笑話,人殺人,只在一念之間,哪怕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尤生詫異,卻面色淡淡,“你的意思……孩子是因為信仰尤生被人瞧不起而打死?” 挽清河聳肩,不再回答,轉開了話題。 “你暫且住在這里,黑煞交由我。” - 尤生百年游走早已經習慣,有個屋子已經不錯,他常年基本上都是野外走哪睡哪,挽清河走后,他便開始收拾。 天,忽變。 陰沉沉,黑壓壓的讓人覺得抑郁到了極點。 雨如豆大,直直砸下。 好在這屋子雖破敗,屋頂還算完好,并未有雨滲透而入。 坐在屋內的尤生摸著手腕上的蘇鈴陷入了沉思。 門被敲響。 尤生愣了一愣,難道是挽清河? 起身將門打開,尤生仰頭而看,男人一頭黑絲如墨,五官立體而俊逸,或是這俊逸一詞有些不足以描述他的帥氣。 身姿挺拔,約有八尺,(秦時,一尺約23.1cm 。秦代八尺約為184.8CM。)纖長睫毛已被雨水打濕,垂于睫毛之上順著眼下滑落,若不細看,似以為他在哭泣。 肌膚冷白而透,鼻翼直挺,紅唇薄而有型,他雙眼一彎如月,見尤生,音色帶啞,“好巧。” 是上仙。 尤生甚感意外,讓身退步,“上仙如何在此?” 還記得,上仙名喚:贖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