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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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鬼 我爛醉如泥,雖然不想賦予今天什么特殊意義,但總好過清醒著獨自品嘗苦澀。 心里痛極了,痛得我直不起腰來。 其實不過是一廂情愿罷了,如此作態(tài)也是好笑。但幼稚孩童被人搶了手中之物尚且會哭鬧一場。便由我醉一醉吧。 迷蒙中有一人向我走來,我提著酒壺伸出手去,“來,陪我喝!” 那人一把將我扯起來,這熟悉的粗暴,定是一堯無疑了。 我站立不穩(wěn),手腕一傾,撒了半壺酒水在他身上,他惡狠狠看著我,我以為他要我賠他一身衣裳,“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沒了他,你就不活了嗎?” 我權當沒聽見,擦了擦他被浸濕的衣裳,哭喪著臉,委屈道:“擦不干凈...” 他嫌棄地撇嘴,“一身衣服罷了,濕就濕了?!?/br> “那便賠我酒來。”我點了點頭,蹬鼻子上臉,倚在他身上口齒不清地說。 一堯竟也不惱,撫在我臉龐的手輕柔得不可思議。將我的散亂的鬢發(fā)撥至耳后。 耳廓輕顫,我不適地將他手掌打落,“...癢。” “你…”他握了握拳,怕不是被我氣到,要打我。 我抬頭直視他,眼角透著紅,其中有淚,欲落未落。要打便打吧,越狠越好,身上疼得狠了,心里便會好受些。 一堯卻沉著臉四下掃視一番,尋到了罪魁禍首似的,將我手中酒壺一把奪過,丟了出去,撒了滿地,酒香撲鼻。 暴殄天物!我要替天行道。我怒極恨極,鼻子發(fā)酸。猛然撲上去,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發(fā)狠咬住他的脖子,嘗到了絲絲血腥味。我心虛地松了齒間力道,伸出舌頭舔了舔,向傷口道歉。與一堯無關。 一堯身形一僵,怕不是疼了。人都怕疼的,哪有人不怕疼呢,只是不愿說。他將我揪下來,牽住我的手,帶著我走出月老殿。 我沉默跟上。走得活像個醉鬼,一堯也不急,放慢速度,讓我解開打結的雙腿。 我并不領情,心里暗暗算計:酒,我對不起你,殺不了仇人,我便與你殉情。于是我倆本在天上飄得好好的,我軟軟倚在一堯身上,他也冷著眉目任我靠著。直目遠眺,毫不設防。 我得意一笑,縱身往下一躍,一堯也是傻的,竟不撒手,也被我連帶著跌了下來。 好,賺了。我好沒良心。 一路向下界跌落,一堯兩手緊緊扣住我的腰,沉沉看進我眼中。我醉得神志昏沉,重重白云擦過我們,打成破碎的絮。從我的嘴角起跳,躍向一堯額頭。 一堯的面容在一片暖白中溫柔得不可思議。我閉上眼睛,不愿再看。眼角濡濕,原來他親吻了一下我的眼角,帶走了一滴淚。 我詫異地睜大眼睛,他也是一副被自己嚇到的樣子。 一堯容貌俊美,鼻梁高挺,瞳色深黑,眼尾微微上挑,不笑時便顯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冷傲。初見只將將到我腰際的小屁孩,百年間身量迅速拔高,如今已成為一名俊雅風流的青年了。 與幼時跟在我腳邊的小男孩極為不同。他長大了,恐怕也是時候把我丟開了。思及此處,我更醉了。 剛好落地,沒摔死,殉情之路就此終結。我壓在他身上,栽在花叢里,揚起一陣花瓣碎雨。不知什么時候一堯把我二人調換了位置。 一堯坐起身,焦急問道:“你、你沒事吧?” 仙軀堅韌,不過是從天上掉下來,也許根本都不會怎么痛,他卻甘愿充當我的墊背。 這個人好兇,這時候又好溫柔。我受不住的。 有煙花炸開,在天際。將一堯的臉映得明明滅滅,不甚清晰。一下下巨響打在心口,我捂住砰砰跳動的心臟,生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此時我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