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喻釉回了家,項外婆還詫異他今天為什么這么早放學? 喻釉只好笑笑把今天籃球賽的事情告訴了項外婆。 “……那囝囝,是不是跟學校人鬧矛盾了?”項外婆問他,生怕喻釉在學校被欺負了。 “沒啊,沒有,他們……都對我特別好。幫了我很多。”喻釉趕緊搖搖頭,示意自己很好。 “那……”項外婆的話被打斷了。 “外婆,我去做飯了!您還沒吃吧。”喻釉怕再被問到什么,只好生硬地岔開話題。 項外婆不再說話,為什么臉色那么難看?是不舒服?還是不開心?老一輩的人總是這樣要cao心,但又忍不住地多想,生怕自己乖寶受到了一點點委屈。 飯后,喻釉見項外婆又去摸那些小巧精致的瓷器,他有點好奇,就在不遠處坐下“外婆,這些東西都是您做出來的?” “哈哈,年輕的時候還能跟著你外公去練泥,拉胚。現在只能拿一些半成品上彩繪。技術不如當年了。”項外婆說起年輕時的經歷,歲月的洗禮和滄桑并沒有給她留下太大的傷害,娓娓道來的制作工藝和流程還有和外公的一些艱難歲月都沒能打敗這位溫柔的女人。 喻釉有些出神地望著項外婆手中的精巧瓷器,就在一夕之間由樸素的胚殼變成華麗的容器。 “囝囝,時間不早了,去休息吧。”喻釉的神志被喚回了。 “好的,您也早點休息。” “好——” 喻釉來學校時在路上聽到了一些消息,什么高二十一班的季宴庵昨天跟高二一班的江吟絮在一起了,兩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等到喻釉來班后,見季宴庵不在,還沒上課,班里的女生都在討論昨天的籃球賽和兩人間的傳聞,聲音很大,正正好好跑進了喻釉的耳朵里。 “喻釉,你來啦。你沒事吧?”宋闞韻不知在前座干什么,臉色有點紅,但是臉上寫滿了高興。 “沒有,……你聽到那些話了嗎?” “嗯?” “就季宴庵……和……和江吟絮的那……那個。”喻釉磕磕巴巴的才說全,手指在桌底交纏在一起,大拇指更是無意識的扣另一個手的手指蓋,顯得十分緊張和忐忑。 “噢……那個……我……我也不太清楚。”宋闞韻有點害羞,畢竟她昨天比賽后一直跟傅潭溪待在一起,很晚才被傅潭溪送回家。 喻釉更心塞了,他有很多對季宴庵的了解都是通過宋闞韻的描述和講解知道的,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一直到第二節下課季宴庵才和王嵐越,傅潭溪他們回來,季宴庵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季宴庵長的很高,在學校里鶴立雞群能被人一眼注意到的那種身高;學校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像是專門定制的服裝,妥帖,舒服,稱的季宴庵又高又瘦。 喻釉回頭去偷偷瞄他,剛好看到了季宴庵凌厲的眼神,像淬了冰一般的冷,這下喻釉更加確定他們在一起了,那眼神太冷了,像在冬日的脈脈原野,一望無際,看不到頭,凍的他寸步難行。 想到這里,喻釉整個心臟被一雙大手緊緊攥住了一般,讓他呼吸不過來,喘不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