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志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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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半架空,私設任性 胖子來到雨村時很不適應,他郁悶的擰著身上的衣服,始終感覺晾曬好后剛收下來的衣服還是十分的濕潤。 “我說小天真,雨村這里實在太潮濕了,早些年你可勁的造,老后我都開始擔心你會不會得風濕病。”胖子又整了整擰后皺巴巴的衣服,看向我:“我們當初都被你哄著騙過來,也不知道小哥適應不適應這里。” 我整理筆記的手一頓,聞言抬頭看向胖子,笑著問他:“小哥去哪了?還有我怎么就是哄著把你們騙過來的,當初我說什么了?” 胖子嘿了一聲,端著外邊院子竹片上晾曬的菌干拿進屋,打了個手勢指了指上邊,意思小哥這個待不住的神仙人物又去巡山了。他道:“你說福建這邊的村子有著六條瀑布環繞,瀑布濺起的水常年落在村子上,如同雨中仙境一般,什么‘百年枯藤千年雨’,哎呀,我也忘了是哪個什么詩人還是僧人寫的,反正你就這么提過一嘴。說啊這里很漂亮,村里淳樸,適合來這里養生。現在倒好衣服都感覺曬不干,你這不是不厚道是什么?” “你不也挺喜歡雨村的,天天纏著村長要爭取爭取做村里的婦聯會主任,我見你是挺上心的呀,可沒見你嫌棄到哪。”我又笑,把整理好的筆記蓋上,放在桌子一角,然后站起來活動活動身子,長時間低頭伏案寫作搞得我腰酸背痛的。 雨村的確很漂亮,環境也很不錯,那句“百年枯藤千年雨”是我來福建采風時聽村子里的老人說的,說是有僧人游居過雨村時寫的,我一聽意境非常的唯美,讓人很有留下的念頭。當時我還跟胖子說過,這個村子里的人會做一種點心,是用糯米和紅糖做的,摻有一種特殊的植物,名字叫做雨仔參,吃了這種雨仔參的花瓣,可以長記性。我一直想弄來一點給小哥嘗嘗。 但是聽聞只是當地的傳說,這種雨仔參通常只開花不結果,種植只能靠根莖,如果有人能幸運的吃到雨仔參的果實,就可以回憶起前世的記憶。當然來到雨村這么久,我和胖子依舊一無所獲,并沒有找尋到雨仔參的蹤跡。 突然院外傳來敲門聲,胖子放下竹片去開門,我把竹片上的菌干收進袋子里裝好。不一會兒胖子回來了,我問他外邊敲門的是誰,找我們什么事? “剛才外頭村長來了一趟,告訴我村里一位老前輩身子不太行了。老人家膝下無兒無女,手頭上還留有一本族譜,但是老眼昏花已經看不清了,你是村里少有文化的知識分子,他想請你去幫修繕一下,這本族譜也應該是到了頭,想留給后人吧。”胖子說著,嘆了口氣,在等我的回應。 老人家的要求并不過分,我幾乎沒怎么想就答應下來。第二天胖子和我一起,在村長的帶領下來到了老前輩的家。老前輩的住所在山里的村尾,周圍高大的樹林幾乎把房子給掩藏起來,屋子并不算得富裕,里邊只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再無其他,甚至可以說家徒四壁,但是只有他一個人生活,老前輩也不在乎。 村長敲開門,開門的就是那位老前輩,一上來就十分神采奕奕地跟我們一一握手,我和胖子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擔憂和另一種復雜。這個老前輩很不對勁,應該就是靠這一份精神勁吊著了,也就是俗話說的回光返照。 村長把我們送到這里就去忙村里的事情了,老前輩讓我們別拘謹,請我們坐下去后泡了一壺茶,到了兩杯給我們。 我端起茶杯打量茶湯和杯底的茶葉,這種茶葉我沒見過,老前輩見我看得認真,笑著跟我們說這是嶺南特有的一種茶湯,名字叫做訶黎勒。 訶黎勒釋名訶子,無毒,性溫且為味苦,開花時花朵呈白色,果實如同橄欖,呈青黃色,以六棱為佳。以新鮮摘下的訶黎勒和井水與甘草煎湯,乃招待貴客的習俗,少有流傳,但老前輩家世代待客如此。 聽著我點點頭,吹涼了茶湯,試著飲了一口,茶湯入喉,確實微苦回甘。 老前輩從斷腿桌子上的箱子里取出用牛皮紙包著的族譜,小心翼翼的打開遞給我看,上邊是密密麻麻用毛筆手寫的小字,本子已經開線,頭頁最開始泛黃發脆的紙頁上還有一副樹狀圖,列的是他們家的子嗣關系圖。我仔細的接過來,在老前輩的指引下翻看了幾頁,并對此表示修繕這本不是什么難事,只是內容有些多,需要一到兩天的時間幫他重新整理修繕。老前輩點點頭,非常的高興給我續了半杯茶湯。 我趕緊謝過,又喝了一口。胖子善談,在我看族譜的時候已經和老人家侃侃而談起來,聊著聊著,又說到了雨村雨仔參的傳說,我對此非常感興趣,不由得放下族譜本子豎起耳朵來聽。 老人家滔滔不絕地講以前雨村這稀奇古怪的傳說,雨仔參的故事就包括在里邊。他說以前雨村在山野間到處都是雨仔參,后來陸續有村民在這里開發居住,這種植物被不了解它的村民們當做雜草拔除,就這樣,在村莊開拓發展的過程中,這種植物難以保存下來,漸漸的消失匿跡,再到后來聽聞雨仔參的功效后,一時間什么對它神草仙草的稱呼就滿天飛。 這與我來雨村前采風時的聽聞的說法不一樣,但了解甚少的我又無從考究。這個老人家的版本與我跟胖子在接小哥時在長白山上所說的不同:這個地方原本是一個小山丘,雨仔參是山里寺廟的高僧親手所種,天天聽著僧人念經誦佛,講道參禪,所以沾染了靈氣生了慧根,早已經不是普通的草了,而是得道成了妖。 妖?我聽完一愣,我竟從來沒有往這個方面考慮過,聽這個老前輩這么一講,之前我們在這個雨村找尋不到它的蹤跡,說不定就是如此。妖物精怪,哪是這么容易尋覓的? 是巧合嗎?我不知道,看著面前熱氣氳氤的茶杯,其實心里邊早就霎時間千頭萬緒,一抬眼對上老前輩笑瞇瞇的目光,我腦子里靈光一閃,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老前輩叫我來,應該不止是修繕族譜這種事情吧?為什么突然講這個故事來提點我?” 老前輩哈哈大笑起來,突如其來的笑聲把我和胖子嚇了一大跳,老前輩笑著說:“見小友你和我有緣,我彌留之際見你心有執念,但仁心向善,我便提點你一下。雨仔參酷好雨汽朦朧,將來不久雨村就會有一場雨歇,你家的麒麟不簡單,到時候便帶上他一同去捉吧。” 我聽完瞪大了一雙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精神矍鑠的老前輩,心底有隱隱的不安,但這種不安,又不知如從何說起。這個老前輩不簡單,絕不是泛泛之輩。 等一壺茶喝完,老前輩起身送我們倆離開。出門前老者攤開我的手掌,往里面放了一顆小東西,冰冰涼、綠油油的,有點像橄欖果,但我并不認識。 “這是?”我問老前輩。 “這就是訶黎勒,也是妖果,是我家族傳下來的,這顆通靈,也是世界上最后一顆了。你把它帶回家去種,雨歇的時候它會帶你去找雨仔參。與你有緣相逢一場,老夫就助你一臂之力吧,那本族譜完成后,你把它燒在訶黎勒樹下,它會帶族譜來找我的。”老前輩目光柔和了下來,眷戀地看了眼身后的老房子和遠處的青山綠水,卻沒有任何的不甘,十分的平靜,看來這老人家看得挺開。 我和胖子回到家的時候,悶油瓶已經巡山回來了,胖子去廚房做飯。我站在院子中央,看著掌心里的訶黎勒種子有些惆悵,我不知道它能長得有多大,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最后還是悶油瓶提議我把它種在后院。 第二天醒來,我在后院看著一夜之間滿樹繁花的訶黎勒,它是那樣的蔥郁高大。我把已經整理完畢的族譜用打火機點燃,看著火舌舔舐著紙張。聽胖子說老人家在昨夜走的,我忍不住走過去去觸碰樹皮,它晃動了一下身子,花朵紛紛落下來,特別的好看。 見族譜燃燒殆盡,悶油瓶收走了我手心里的打火機,為了把戒煙貫徹到底,這個家伙不僅沒收了我的煙,現在就連打火機也不放過。 我們在花雨中仰望那嬌艷的花瓣,倏而與悶油瓶對視了一眼。他頂著滿頭的花瓣靜靜站在那兒,我意外地從他那雙淡然無波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溫柔。 突然的,我更期待那場雨歇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