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狗,要乖;逃婚,不乖
“武則天你想多了,合著真當我們是什么狗奴,能24小時硬著cao你是吧。”老七聽說阿初醒了,拿著鑰匙過來給她解項圈,又把一個新的手機丟給她,“新手機,SIM卡也給你換進去了,再摔了自己買手機?!?/br> 為了解項圈,老七的臉湊得極近,胡茬也格外扎人。 “誒?怎么這玩意兒還卡死了呢?”他故意裝作解不開的樣子,去舔阿初另一側的耳道,舔得阿初抑制不住地一陣痙攣。 “沒事吧?不會取不下來吧?”易斐過來握了握阿初的手,這只手又軟又白,捏在手里像是一塊棉花糖。 老七看見她的身體顫動不由哼笑了一聲,然后用極小的聲音說:“手機里,GPS給你打開了。做狗,要乖?!?/br> “好了,拾掇一下,待會下樓來見見我們隊友。”老七甩甩鑰匙和項圈,準備回屋把它們收起來。 “我不想見,我也不需要見?!卑⒊跽f,“手機好了,我還有點自己的事情要處理,我現在不是個純粹的閑人了,沒法陪你們過家家?!?/br> “你接家里生意了?”老七有些驚訝。 “一部分。而且安娜最近來她家律師樓的A市分部上班了,我得去見一下她?!卑⒊跤终砹艘幌伦约旱男l衣,“你們倆放心,我晚上會回來的,今晚要是沒回來,可能就是住安娜家了。” 易斐對于阿初的這些事情并不知曉,他有些迷茫,卻又說不出什么攔住她的理由,畢竟,她好像是要去工作啊。 “噢,安娜,是我的閨蜜;我自己家里開廠的,有點麻煩的小生意?!卑⒊蹩闯隽艘嘴车拿曰?,趕緊解釋道,“我把你微信加回來,我會回來的?!?/br> “安娜回國內了?媽的,估計就是這個小婊子把我阿初拐跑的?!崩掀叻薹蕖K桶材纫郧熬筒粚Ω?,兩個人見面就吵的不可開交。阿初消失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想過找安娜,攢了半天勇氣給安娜發信息,才發現這家伙把自己拉黑了,此事令他耿耿于懷。 本來阿初是不想帶包的,但琢磨了一下,還是跑去衣帽間翻翻撿撿。 迷你戴妃包看起來更為休閑,最后還是拎了個灰黑的mini birkin出門,揣上手機、信用卡、一點現金和口紅散粉,萬事具備。 穿了黑色的緊身搖滾錨釘背心,又穿了白色的錨釘辣褲,踏上一雙高高高防水臺的便宜涼鞋。 “你穿成這樣去公司?你家員工不得嚇得當場辭職?剩下一半沒辭職的,是因為被你嚇尿了,正跟公司打官司,索要精神賠償金?!?/br> “然后我就說我賠不起,讓你賣身去賠他們去。走了走了,莫拉溜啦?!卑⒊鯏[擺手,準備出門離開,又被易斐扯住,給了她一個輕吻。 易斐在她手上套了根不知道哪兒翻出來的紅繩,然后又吻吻她的臉頰:“老婆早去早回?!?/br> “好的,早去早回?!卑⒊鯇χπΓλκ稚系募t繩。 身著白色套裝的前臺,看著阿初這一身搖滾裝束配birkin,差點沒控制住臉上的肌rou顫動。但職業素養還是讓她很快回歸了禮貌微笑,詢問:“您找哪位?” “我找你們老板安娜?!?/br> “您和老板有約嗎?老板上午外出不在,需要幫您給老板打個電話……” “你就說‘有收拾岑山的好計劃’,速速提頭來見?!卑⒊醮驍嗔饲芭_的話,直接拿了根筆,在紙上寫了兩個標了拼音的大字,塞到了前臺手里。 前臺有些遲疑,但還是跑去打電話,不一會兒就聽見她攥著聽筒小聲說:“對,說是什么‘岑山’,好計劃?!?/br> 嘭! 電話那邊安娜直接把電話撂了,給這邊的前臺嚇了一跳。 看來老板跟這個人沒有約啊,這個人說的亂七八糟還把老板氣到了啊。前臺有些尷尬地碎步跑到會客區,走到阿初邊上說:“不好意思啊,女士,我們老板好像對這個岑山好計劃不感興趣,您看您是不是……” “岑山!你想到什么整他的好計劃了!”突然會客區的玻璃墻后露出一個大波浪的腦袋,赫然就是安娜。 她的紅色口紅在嘴邊染得七零八落,顯然是剛被狠狠吻過。大紅色的連衣裙上,甚至隱隱還有些說不清來歷的水漬。 她手里拎著一雙色彩艷麗的高跟鞋,鞋跟足足有五英寸那么高,明顯是來不及穿上就匆匆跑來的。 對于曾經圍繞在好閨蜜阿初身邊的男人們,安娜沒一個喜歡的。如果老七是兩見生厭,那么岑山就是恨之入骨!他不光在那里挑撥離間,還施展手段,讓安娜后宮起火,男伴軍團分崩離析! 那個創業的青年才俊被他拿錢砸去搞事業了,帥氣的混血水手被他支棱去環游世界了,幽默的物理老師被他威脅要搞丟工作不敢接電話了,甜美可愛的實習生也被他轟去歐洲讀博了!只剩下一個走哪兒跟哪兒、高大威猛的忠犬助理了,嗚嗚嗚,怎么這么命苦。 美其名曰,安娜你需要給我們阿初做好榜樣。 既然攔不住她非要跟你做朋友,那我只能幫你整理一下朋友圈了。 未婚妻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安娜你不要客氣。 知道你喜歡喝酒,有空帶著阿初去我家新買的酒莊里坐坐嗎? 當初為什么阿初連滾帶爬拉著她逃到了大洋彼岸,還不是岑山那個死變態。 某年某月某日,單方面地讓秘書把請柬掛號信遞出去了,就把婚禮現場搭建好了,陣仗驚人地大。 什么臉大的杯子蛋糕,一人高的酒心巧克力,三米高的堅果泡芙塔,十米高的手工婚紗裙,二十米高的巨型花熊,三十米高的新人形象手辦…… 像巨人國的婚禮一樣,喪心病狂,嘆為觀止。 更不用提他還準備了一個十五克拉的巨大鉆石戒指,扔在婚禮現場正中央的展示柜里了,被三個保安看守著。 訂婚戒指?不是不是,這是結婚戒指。你要是嫌累不想戴手上,你可以掛脖子上嘛! 前一天晚上,阿初收到線報,頭也不回地徹夜穿越白令海峽。 第二天早上,阿初爸媽到場一看,女兒怎么沒來?還以為你們商量好的,哎呀那改天再辦吧。 好女婿啊,來都來了,我們聊一下那個新藥廠的項目…… 從來不想接生意的阿初像變了一個人,主動提出要接生意,在北美學習,其實就是為了躲岑山那個死變態。 線人告訴她,因為岑山最近的生意涉及保密項目,這兩年出不了國,就找了一組人馬,監視她所有玩的好的伙伴,老七、安娜、jian商,統統在列。據說還找黑客黑了他們的聊天軟件和郵箱。 安娜嚇得連夜啟用美國新手機,還給自己所有的工作伙伴們發了詳細告示,告示里足足有二百多條條款。如果這個郵箱地址發送了任何郵件,自己將不對其言行負責,自己之后會采用另外一個新郵箱地址以應對工作。 一時間沒辦法在國內的土地上繼續浪蕩,只能守著自家忠犬禁室培欲,安娜真是恨死這個岑山了,恨不得把他撥筋斷骨。直到一年半以后,她才從新踏回A市的土地,當然這是后話。 阿初這兩年過得則十分勤勉。 她一邊參與經營海外分公司,一邊悄悄積累著自己的力量。每天兩點一線,盡量避免外出,不給岑山監視自己的機會,唯一的娛樂就是晚上回家打打電腦游戲。 她等待著那一刻,布局!回國!攤牌!退婚! 安娜把高跟鞋往腳下一踩,騰出手,抓上阿初的胳膊,直接給她連拖帶拽地拖進了總經理辦公室,辦公室里一間巨大密室室門大敞,安娜的忠犬助理剛系好了襯衣扣子,坐在床沿戴手表。 他看看她們,跟阿初來了句“好久不見”,就戴上眼鏡起身出去了。 “是什么扳倒岑山的好計劃?我的姐妹?”安娜非常激動地看著阿初,兩眼冒光,配合她此時的猩紅色裝扮,活像個女巫婆。 阿初回了她一個狠毒的眼神,像是想到了罪魁禍首岑山的那張臉,滿是陰謀的味道:“是我在北美研發的藥,代號:正道的光。” 安娜用酒紅色的長指甲,從她的坤包里夾出了一支小小的試管,“我猜是個春藥,你要找點野模爬上他的床,敗壞他的名聲?!?/br> “不好意思安娜,你拿錯了,那是我的香水?!卑⒊醮驍嗨?/br> 復又壓低了臉,在她的耳邊神秘說到:“那藥十分危險,我沒有帶在身邊?!?/br> “嘶”安娜發出毒蛇一般的聲音,“但是作為一個律師我需要提醒你,請不要犯罪,如果涉及刑事訴訟將會十分麻煩。如果你硬要做的話,請不要告訴我,給我帶來任何風險。不過我可以跟你分享我當事人的例子,比如我的某個當事人用棒球棍擊打了對付頭部,難以鑒定傷情,被鑒定為輕傷……” “我怎么會拖自己下水,我的朋友。那必是一種傷人于無形的利器。” “噢~利器~!”安娜很是配合,語氣活像譯制片的配音演員。 “’正道的光’,集合了七七四十九種岑山的過敏原,一旦噴到他的身上,他將會再次體會蕁麻疹長到屁股溝里的那種痛苦!”阿初的眼睛里冒出寒光,繼而開始了一陣jian笑。 “不會他過敏了我也過敏吧?!卑材纫驳眠^蕁麻疹,一時間回想起那種痛苦的滋味,有些害怕。 “放心,我特地選的過敏原,都是他必過敏,咱倆不過敏。品質上,我也做了嚴密把控,絕不是那種殺人誅心的過敏原,只會讓他渾身上下起蕁麻疹,他查都查不到我身上?!卑⒊跏钟凶孕诺卣f道,“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我一個響指,他將跌入萬劫不復的深淵?!?/br> 【微信】初號機 岑山老賊,談一下退婚的事情。晚上八點吃個飯,最常去的粵菜餐廳,包間臘梅。 【微信】岑山Samuel …… 你小時候都叫我山山哥哥的。 臘梅空調風吹太狠,太涼了,改夏荷吧,夏荷通風。 【微信】初號機 我說臘梅就臘梅! 冷你就多穿點! “要的就是這種氣勢??!姐妹,我為你感到自豪!”安娜坐在床上握著阿初的手,阿初感覺晚上的這一仗更有信心了。 晚八點,粵菜餐廳,包間臘梅。 阿初端坐主位,手邊依序坐著安娜和她的忠犬助理。阿初早早地就往空調口放好了“正道的光”,風開最大,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白梅精油的味道。 “你還找到了香奈兒的那種白梅精油?”安娜感到驚喜。 “當然姐妹,我們女孩子,就是要贏得漂亮?!卑⒊醯靡獾睾退龘粽?。 岑山晚了幾分鐘,他很自然地低頭推門進來,看見主位上的阿初吃了一驚,卻又什么都沒說,只是放下了公文包,又掛好了手上拿著的西裝外套。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深灰色西裝三件套,襯衫熨帖,褲腿筆直,腰身修長,一看就是量身而作。西裝背心貼在他的腰腹上,勾勒出他鍛煉過的肌rou線條。 他一絲不茍地戴著金絲眼鏡,很像那種文學作品里的斯文敗類。不,不是像,他就是。 他總是這幅整潔又穩重的樣子,好像哪怕世界上的一切搞砸了,他也不會亂了分寸。他在商場上手段狠辣,對待敵人絕不留情,卻總是能全身而退,游刃有余,好整以暇地迎接下一場戰斗。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穿什么,搖滾服裝。”岑山在桌子的另一頭坐下,整理好餐巾。服務員趕忙起身倒上熱茶,把預點的涼菜上齊。 避開眼前的海蜇拌青筍,岑山轉動餐盤,向自己的盤里夾了一塊爽脆的腌蘿卜。 “你好像往蘿卜里也放了’正道的光’?”安娜給了阿初一個眼神。 “當然。”阿初抿了抿茶,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素鵝我也放了?!?/br> “你們倆小姐妹擠眉弄眼什么呢?”岑山一邊擦著手一邊問。 “我們在說這茶太難喝了?!卑材犬敿醋隽藗€痛苦得難以忍受的表情。 “噢,我讓小馮拿個今天客戶送我的新茶來。”岑山說罷,在手機上輕點幾下,他的助理敲門探了個頭,表示馬上安排。 “岑總,今天跟您聊一下退婚的事?!钡搅司€下,阿初稱呼上的猖狂有所收斂。 “我不同意,沒什么好談的。”岑山直截了當,轉動餐盤又夾了素鵝。 “您跟我結婚有什么好處嗎?”阿初向前探身,試圖查看他有沒有什么過敏反應。 “換個未婚妻,她都不知道我要吃蘿卜和素鵝?!甭牭桨⒊跽埱蟮恼Z氣,岑山搖頭擺耳,頗有些得意樣子。 “媽的!服務員!”阿初喊到,“把蘿卜和素鵝給我撤了!” “不至于不至于,我還吃呢。”安娜拉住阿初的胳膊,假意相勸,趕緊往自己盤里夾了兩塊蘿卜。 岑山臉上笑意顯露,也往自己盤子里劃拉了半盤素鵝。 Nice job!阿初!安娜內心雀躍。 端著茶壺的包間服務員匆匆進來,看看這邊,又看看哪邊,不知如何舉動。 岑山卻大手一揮:“不要管,她鬧小脾氣呢,換茶?!?/br> “我知道這些年,我們兩家有很多生意交集,如果有敏感的生意,股權我可以出讓。”阿初開始跟岑山談判。 “有很多費用不是你出讓股權可以補齊的。” “我就知道你要這么說,我自己名下的機構這兩年投了一些新消費,我可以把老股賣了換現金?!?/br> “你跟我退婚,你爸同意嗎?岑山挑眉?!?/br> “我又不是去死,他有什么不同意?!边@點倒是真的,這兩年隨著阿初生意經營地風生水起,岑山明顯感覺,老爺子不再把自己當頂親頂親的親兒子了,終于覺得自己這個閨女還是有點用的。 “喝茶,嘗嘗我這茶?!贬街噶酥赴⒊趺媲埃諉T剛換上的茶杯,里面棕褐色的茶液正散發出滾滾熱氣。 “誰知道你有沒有下毒,你先喝。”阿初心生警惕。 “呵呵?!贬脚e起茶杯,一邊晃著茶杯一邊淺笑,“你這是小女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們一起喝吧,來,安娜,和你的助理嘗嘗我的茶好不好。”說罷一杯下肚,又從茶盅里給自己斟了一杯。 阿初將信將疑,跟安娜和她的忠犬助理交換眼色。 岑山看出了他們的遲疑,在飯桌的另一邊,一邊搔搔自己的手腕,一邊心不在焉地激她:“不是說之前的茶難喝嗎?安娜,她沒說茶難喝,是你說的吧?” “喝就喝?!卑材饶贸隽艘曀廊鐨w的態度,喝了一整杯,獲得了岑山的掌聲。 岑山又看向阿初,阿初卻是碰也不敢碰。 “你不喝就不喝了。”岑山又給自己來了一杯。 難道他沒給茶葉做手腳?阿初剛在懷疑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哪里開始不對勁。臉慢慢地熱起來,皮膚感覺逐漸發燙,要變得更薄了。緊接著,下腹滾過一陣燥熱,某個不能說的所在,開始慢慢流出汁液。 “岑山!你藥下哪里了!”阿初怒道。 “筷子上啊?!贬降故呛芴谷?,“哦,忘記告訴你了未婚妻,這家餐館去年被我收購了,知道你愛吃,想給你個驚喜。” “你個藥王!”阿初攥拳,像是隱忍著什么。 “那你就是藥王的女兒了,這個是咱們兩家合資藥廠開發的,你們家還占股51%呢。”岑山撓了撓自己的耳朵,“誒?怎么這么癢?” 岑山這時才發覺自己的手腕已經紅腫一片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小斑點圍繞在他的手部周圍——剛才阿初給門把手、衣架子之類的地方,也紛紛噴了“正道的光”。 “你退不退婚?” 阿初恨恨地說,她一轉頭,發現邊上的安娜也已經把腦袋蒙到桌布里了,安娜邊上的忠犬助理臉色也不好看,隱隱發白,像是打多了白色粉底的喪尸片演員。 果然茶里也有藥。 “你不退婚,你就一輩子蕁麻疹吧!” 阿初用小拳頭砸了一下桌子,承認自己幕后黑手的身份。 “你是藥王,我也是藥王,你處心積慮,我步步為營?!贬街饾u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臉上的神情變得冰冷,“逃婚很不乖,得把你抓回藥王谷散散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