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出行前夕
兩個人的感情在這段時間里有了質的飛躍。 清晨,周丞雨起了個大早在大廳前的花園種花,前陣子那兩個人丟進去的種子發芽了七七八八,成活率還行就是這邊冒一株那邊冒一株看著有點雜亂。這些天園丁又生病了,周丞雨忍了幾天,終于等到了個能起早的天親自來修整。 他束起了頭發穿了身輕便的衣服,蹲在花壇里移植著那些小綠苗。 忽的,一個胖胖的小rou手伸了過來揪了個小苗遞給了周丞雨,轉頭一看是個棕色卷發眼睛大大的混血小女孩。 年輕的女傭立馬跑了過來抱起了孩子,對小娃娃說到:“不能打擾夫人干活哦。”然后又立馬對周丞雨道歉到:“對不起,打擾到您了。” 周丞雨笑著搖了搖頭,他對這個女傭印象比較深,因為她是這個莊園里唯一的東方人。他問到:“她今年多大了呀?” “才兩歲多。”女傭答到,她放下了孩子,把小女孩往前推了推,說到:“跟夫人打個招呼,說‘夫人好~’。” 小女孩一點也不膽怯,咯咯笑起來,奶聲奶氣地喊到:“夫人好。”然后又蹲了下來,用手去拍剛剛填上去的泥土。 周丞雨脫掉了手套摸了摸女孩的腦袋,對女傭說到:“每個星期天都來看望你的就是你的丈夫吧?” 女傭有些驚訝,過了會轉而笑著答到:“是的,他一直在城里的咖啡店工作,休息的時候便會來看望我們。” 周丞雨見過那個男人,身形很高大一頭棕色的卷發,應該是個純正的西方人,來這邊時總會帶著或大或小的禮盒袋子。 看起來是很幸福的一家。周丞雨又捏了捏小女娃rou嘟嘟的小臉蛋,軟軟嫩嫩的真是可愛極了。 身后突然傳來英戈爾的聲音,周丞雨站起身看向門口的人,只見那人說到:“廚房已經準備好早餐了,進來吃飯了~” 女傭聽到這便說到:“那夫人去用早餐吧,甜甜,跟夫人說‘拜拜~’。” 小女孩揮著剛剛拍過泥還臟兮兮的手,笑著喊到:“拜拜~” 周丞把手套放在了花壇上,跟她們道了別后往室內走去,女傭和她女兒的笑聲從身后傳來,周丞雨推著英戈爾的輪椅往里走去。 周丞雨從來沒想過要孩子,而且英戈爾和他也要不了孩子。 英戈爾回頭看了眼那個女孩,他說到:“還挺可愛的。” “嗯,是呢。”周丞雨并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笑著捏了下英戈爾的臉蛋,像是寬慰一樣說到:“你也可愛。” 平時都是英戈爾在一個勁的贊美他,今天突然反過來了英戈爾還有點不適應。他呵呵笑出了聲,抓住了周丞雨的手重重吻了下。 酷熱的夏天逐漸進入尾聲。 一天,一輛大型的運輸車送來了一箱箱的葡萄,葡萄還很新鮮,應該是當天摘了后便送過來了。 周行在給傭人們分配葡萄,周丞雨則在一旁翻看著某個箱子。 他摘了一顆,擠進了嘴里。 很甜,英戈爾應該會喜歡吃。 果然,當第一顆進嘴的時候英戈爾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點頭說到:“好甜!” 周丞雨又剝了幾顆送進他的嘴里,只見英戈爾剛開始吃的是開心,可沒一會他便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說到:“你是不是又要去那邊?” 周丞雨搖了搖頭,說到:“要過一陣子。” 英戈爾哦了一聲,心思卻沒再在葡萄身上,他握住了周丞雨的手捏來捏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周丞雨早就發現英戈爾這幾天有點不對勁,總是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歪頭笑著嘆了口氣,問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說?” 英戈爾抬頭呆愣了會,轉而又低下了頭,捏著周丞雨的手不免用了點力,過了會他才緩緩說到:“我……過幾天要去軍隊。” 這會變成周丞雨愣住了,這是完全意料之外的事,他問到:“大概待多長時間呢?” 英戈爾想了會,回到:“說不清,至少兩三個月。” “這么長嗎?”周丞雨皺眉,又問到:“去做什么呢?” 英戈爾搖頭,說到:“暫時還不能和你透露。” 周丞雨一副了然的模樣,他笑著說到:“既然軍隊里有你的用武之地,去那里也好。” 英戈爾沉默了會,腦袋往周丞雨身上靠去,嘟囔道:“那你會想我嗎?” 周丞雨揉了揉他的頭發,說到:“我可以去看你。” 英戈爾嘆了口氣,他將手指和周丞雨的手指合在了一起,說到:“我到時候會電話聯系你。” 周丞雨嗯了一聲,又剝了顆葡萄送到了英戈爾嘴里。 英戈爾顯然對周丞雨的回答很是在意,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他的手跟白天一樣“蹂躪”著周丞雨的手,過了好一會后又問到:“你會想我嗎?” 周丞雨沒想到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他有點哭笑不得,說到:“我不知道,說實話我沒想念過什么人,沒體會過那種感覺。” 他扣住了英戈爾的手,又說到:“我從小便是沒隔一陣子就要去新的地方學習,父母又常年外面,陪伴我最久的就是阿行了。不過阿行從來沒離開過我身邊,所以……” 說到周丞雨的父親母親,英戈爾是聽說過一些的,他的父親是東方人,也是空軍的高級軍官,母親則是那個家族唯一的女性繼承人,可惜的是十幾年前的一次空難帶走了兩位的生命。也是從那個時候周丞雨所在的家族開始走向衰敗。 一邊是父母的離世一邊是家族繼承人的紛爭,對于當時才十幾歲的周丞雨應該是過得非常艱難的一段時間。 “丞雨。”英戈爾扭頭看向他,問到:“你是怎么度過那段時間的?” 周丞雨當然知道英戈爾問的是什么,他回答到:“是我的叔父幫助的我,我之前有跟你提過他。” “你說過他很懂經商之道。” “嗯。”周丞雨笑著說到:“我的父親畢竟不是家族里的人,所以叔父對我的幫助也都是暗地里的,就連我進軍隊也有他的打通。” 說到這周丞雨嘆了口氣:“可惜我的身體不適合長期參軍,并不能像我的父親一樣依靠軍隊獎賞和俸祿來支持家族的開支。” “這不怪你。”英戈爾皺眉:“你已經很優秀了,而且我知道,你的那兩位舅舅和舅母才是整個家族的蛀蟲。” 周丞雨笑了,他的腦袋貼近了英戈爾的額頭,然后吻了下英戈爾的嘴唇,說到:“謝謝你英戈爾,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應對這一切。” 英戈爾被說得有點臉紅,忍不住笑了起來。大熱天的房間里的冷氣還沒下來他就把被子蒙過了頭,然后抱住了周丞雨,吻了上去。 兩個人唇舌交融,吻得愛火朝天,不免熱得額冒細汗,分離時中間還連著一道細細的銀絲。 看到英戈爾那樣深情地注視著他的模樣,又想到過幾天這個人就要離開莊園,周丞雨的心里泛起一股酸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