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故人再見,不愉快的交談
霍克莊園距離周丞雨住的地方有不少路,兩個人一大早開車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到達。 大門沒人看守,周丞雨按了門鈴。 對講機那邊問明了來意后門便自動打開了,往里走去道路兩側陸陸續續有打理花園的人。莊園里的大家對這兩個到訪的東方人種很是好奇,時不時的就要抬起頭瞄一眼,瞄過后還要和旁邊的人竊竊私語幾句。 周丞雨被盯得很不自在,在和周行交換了個眼神后兩個人加快了腳步。 進了大廳,接待他們的是一位身形高大烏黑短發的西方人。 “您好,周少校。我叫赫爾特,是英戈爾少將的秘書。請隨我來。” 赫爾特引著他們往樓上走,走了會又突然說到:“莊園平時沒有客人來訪,所以大家對客人都比較熱情,希望沒給您和您的部下帶來困擾。” “沒事。”周丞雨笑了笑,而后又補上一句,“勞煩您帶路了。” 三個人走進了一間書房,赫爾特站到了那個坐在輪椅上半瞇著眼手還撐著額頭的男人的身邊。 那頭金色的短發還和當年一樣奪目。 英戈爾轉頭,看向了周丞雨。 “好久不見了我的老戰友,給我帶了什么好東西?”仿佛兩個人關系有多好一般,英戈爾手支著下巴對周丞雨招手到。 周丞雨接過周行手上的酒輕輕的放在了桌上,英戈爾眼睛望了去一眼就看見了上面的圖標。 這個產地的酒出酒量少還限量販賣他的酒庫里可一瓶都沒有!英戈爾高興的讓周丞雨在對面坐下,而后又讓赫爾特準備準備把酒收到他的酒柜上去。 “哎這種好酒肯定不是無緣無故送給我的。”英戈爾挑眉。 周丞雨點了下頭,笑著說到:“確實是有需要少將您的幫助。” 周丞雨說明了請求,英戈爾剛剛還笑著的臉漸漸皺起了眉頭。 赫爾特剛戴好手套正準備將桌上的酒拿去擦拭瓶身,英戈爾卻移了下酒瓶終止了赫爾特的動作。 “按你這么說,要從我這借走的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呢?” “是的,等到穩定后我一定加倍奉還給您。” 英戈爾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說到:“原諒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要知道在此之前周少校你一直是在軍隊里,從來沒做過生意,一下子從我這接走這么大筆錢我是不大相信你能成功的。” 話說完英戈爾cao控著輪椅別過頭,有點趕人離開的意思。 周丞雨見英戈爾這意思不免急切起來,又說到:“這個您放心,我的叔父常年在外經商,現在年老身體不便但是頭腦清醒,我在方面我會多多參考他的意見。” 聽到這里英戈爾身子頓了下,扶著輪椅轉向了周丞雨:“你叔父時時刻刻都可能離世,靠他你真的覺得可行嗎?而且……我不覺得周少校是個可靠的人。” 周丞雨皺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忘了嗎?當年我們爭吵的原因。” 周丞雨當然記得,昨晚還回憶過:“那時候抓住了我們內部的jian細,調查出他在軍火庫安置了炸彈你執意要去我阻攔不成……” 英格爾閉了閉眼:“你就只記得這些?你忘了在此之前我下過什么命令?” 周丞雨坐直了身子,往后仰了下。 “所有收到命令的人都認真的完成了檢查,除了你周丞雨少校。” “那塊地方應該是你負責的,藏在暗處的炸彈就先不說了,電路排查是正常的檢查流程里的吧?為什么軍火庫會因為電路老舊斷電和外界失去聯系?你覺得這是誰的原因?” “我……”周丞雨回答不上來,當時他確實擅離職守了,因為逃避不了的原因。 英戈爾冷笑了一聲:“你當時是不是覺得我執迷不悟,明明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我卻還要趕去軍火庫。” “歸咎到底,我變成現在的模樣還不是拜你所賜。” 周丞雨心臟狂跳起來,身體不自覺的顫抖:“當時……你為什么不追究我的責任?” 英戈爾沉默了片刻,而后輕聲說到:“事已至此,再怎么責罰你也改變不了什么,況且除了那件事以外其他的你做的都很好……” 話說完英戈爾張嘴準備再問什么,但是卻又合上了嘴沒再說話。他轉頭看向周丞雨,眼神復雜。 此時此刻周丞雨再也不敢正眼看向英戈爾,那個原本不可一世的男人因為他的原因現在只能坐在輪椅上。霍克莊園常年無人拜訪也一定是他下的令,為了不讓別人見到他這樣落魄的模樣。 “對不起。”周丞雨站了起來對英戈爾深深的鞠了一躬。 “送客吧。” 看不見英戈爾的神情,只聽見聲音。周丞雨明白是沒有再商量的余地了,他直起了身子看向地面:“酒已送出就沒有在收回的道理,就當是多年不見我送給少將的見面禮。” 話說完,他便轉身往門外走去。 剛才的話讓他久久不能回神,所以壓根沒有注意到門口端著水急急忙忙要沖進來的中年人。 水潑了周丞雨一身,水盆又抵著他的腰彈的他往后退了幾步。 “哦天哪,真抱歉。”中年男人急忙從口袋里抽出手巾往周丞雨腰側擦去。 “不…沒事……不用了……”周丞雨連忙往后退了退想躲開他的手。 英戈爾聞聲往這邊看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周丞雨臉上的紅暈。他再往他的腰間老去,確實濕了一大片。 “喬邁斯。”英戈爾喊了一聲。 中年男人立馬應聲,收回了自己的手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頭:“是我著急了,剛剛路上耽擱了點事又想著要趕緊給少將洗臉,沒注意到迎面走來的這位……” “周丞雨。”周丞雨說到。 “噢噢周先生,真是對不起您。” “沒關系。”周丞雨搖搖頭:“衣服我回去再弄,我們就先走了。” 不遠處傳來一陣咳嗽聲,英俊男人的臉上閃過一起窘迫:“臉……我待會自己洗就行,喬邁斯你先去幫周少校換一身干凈的衣服。” 喬邁斯點頭道:“周少校,您隨我來。” 周丞雨猶豫的看了下周行,在看到對方眨了下眼后便說了聲:“好。” 兩個人跟著喬邁斯出了書房,房間里只剩下英戈爾和赫爾特兩個人。 英戈爾此時尷尬無比,也怪不得喬邁斯,誰讓他自己一覺睡到大中午臉都沒來得及打理便見人了。 喬邁斯肯定不知道來了客人,只曉得得盡快整理好自家少將的儀容,匆匆忙忙的就撞上了周丞雨。 “少將,您確定要拒絕周少校的求助嗎?”赫爾特打斷了英格爾的思緒。 英戈爾靠在了輪椅上,食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起來。他想起剛剛周丞雨被人觸碰腰側時臉上的緋紅,仿佛又想到了某件事…… 他唇角上揚,笑了起來:“不,我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