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這是誰呀——”

    輕聲逗著懷里的娃娃，沈寧玉忍不住低頭親親她的小臉，那雙與顏斯如出一轍的灰眸十分純凈，彎起來漂亮得不行。

    她還不會說話，只是好奇地看著椅子里的男人，“咿咿呀呀”地伸出一只rou乎乎的小手。

    “是爺爺——”沈寧玉抬頭望去，可男人的面色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甚至扭開了臉。

    幾年過去，顏晨似乎沒有變老的跡象，難道是因為他不做表情，所以也很少有皺紋嗎？

    “叔叔，小語在叫你呢?！?/br>
    男人并不搭理她們，不過懷里的娃娃絲毫不介意，白白軟軟的面頰像是剛出爐的包子，五官稚嫩卻也很是精致，粉嫩的唇張張合合地吹著看不見的泡泡。

    “來，小語給爸爸抱?！鳖佀刮⑿χ鴱乃龖牙锝舆^小寶寶，他的動作熟練得不行，還輕輕顛著讓她笑得更加開心。

    沈寧玉在心底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當然沒有要讓這對父子和解的企圖，只不過，如果沒有顏晨的話，小語就沒有爺爺奶奶的概念了。

    所以他們還是帶著寶寶來看顏晨，顏斯盡管厭惡著自己的父親，卻也告訴過她，他不打算讓恨意毀滅自己。

    “叔叔，可以放幾個小語的玩具在這里嗎？以后就不用專門帶過來了。”

    從包里拿出兩只小雞仔的娃娃，沈寧玉望著顏晨，眼里已經沒有了過去的怯意。

    淺淺的黃色團子惹來了小語的注意，她“嗚”了一聲，手指抓著空氣努力表達她的渴望，雙眼亮晶晶的——像極了mama見到有趣的游戲時的模樣。

    “小語乖，以后要娃娃就要先問爺爺，知道嗎？”

    雖然她大概還是不懂，不過沈寧玉語重心長地教育著，另一只娃娃被她放在了床邊的柜子上。

    顏晨瞥了一眼，又默默地收回目光，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她和顏斯已經結婚了五年，不過結婚這個儀式對他們來說并不太重要，畢竟沈寧玉早就習慣和他待在一起了。

    小語還不到一歲，眼睛長得像顏斯，其他的地方卻更像她一些，不知道是不是繼承了顏斯的性格，一點也不煩人，脾氣好得不得了。

    所以即使她遇到了顏晨的冷臉，也沒有灰心喪氣，倒是抓著娃娃的手還朝他揮了揮。

    “叔叔想抱抱小語嗎？”

    “……”

    “小語身上很干凈，剛剛也才換了紙尿褲，父親不用擔心。”顏斯捏捏小語的鼻子，柔聲哄著，“小語香香的，是不是？”

    顏晨的房間整潔亮堂，配置也很好，只不過沒有任何的娛樂設施，他整日只能望著窗外的場景發呆。

    沈寧玉不清楚對于她和顏斯結婚這件事，顏晨是怎么想的，若是原本的他大概都不會說“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這種臺詞，而是直接把她掃地出門吧。

    三人在顏晨的房間里呆了不到兩個鐘頭便向顏晨道別，最終也還是沒能讓他抱抱小語，不過沈寧玉成功把兩只娃娃留下了。

    她不覺得憑自己能化解父子間的仇恨，可若是有一天，顏晨也能體會到真正的親情、向顏斯認錯的話……嗯，這個可能性有點小。

    小語一上車就睡了過去，乖得不得了，沈寧玉摸摸她的睡臉，又抬頭看向顏斯，在他溫柔的眼神中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哥哥真好?！?/br>
    不管是懷孕的時候，還是卸貨了，顏斯都忙前忙后的，看的育兒書比她還多，也經常親自下廚做她愛吃的，哄著毫無胃口的她慢慢吃下去。

    但如果她不肯吃，他就要在她面前吃炸雞漢堡——壞透了！

    “小玉的答謝就這么簡單嗎？”

    “唔……”

    沈寧玉老臉一紅，知道回去后自己大概是跑不了了，水汪汪的眸子橫了他一眼：“色狼！不許在小語面前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