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昨晚和你一起睡了？”

    坐在餐桌主位上的男人西裝革履，白襯衣的扣子全都扣緊了，一頭黑發也盡數往上梳得整齊，兩側鬢角修剪得利落干凈。比起顏斯的俊秀，他的面龐線條冷硬，更加成熟。

    “是的，父親。”

    明明是父子，兩人之間的氣氛卻冷得要命，就像突如其來的寒潮似的能把原本餐桌上暖和的空氣給趕跑。

    沈寧玉連忙咽下口中的奶黃包，被嗆得咳了兩聲才道：“叔叔，是我昨天午睡做噩夢，晚上才不敢一個人睡，所以，所以就和哥哥一起睡的！”

    倒不是她想為顏斯說話，只是再這么下去，新鮮出爐的面包都要被他們凍涼了。而要是向顏晨告狀，她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顏晨看向坐在顏斯旁邊一臉怯生生的小女孩，剝雞蛋殼的動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沈寧玉也明白，所謂的“養父”向來對她不感冒，會提起這件事只不過是因為這種做法不合禮數罷了。

    “我不可以和哥哥一起睡嗎……”雙手握住了裝著牛奶的杯子，她努力趕跑腦子里黃色的想法，巴巴地望著對可愛小女孩都能保持冷酷的男人。

    快說不可以，這樣她就能光明正大地遠離顏斯了……快說快說……

    出乎她意料的是，顏晨竟然同意了？！

    他慢條斯理地將水煮蛋掰開，露出里頭軟糯的蛋黃，視線則轉向了正在喝粥的顏斯：“注意分寸。還有，小玉也上初中了，多在學習上輔導她。”

    “是，父親。”

    顏斯就如平常一般，對父親的要求通通答應下來，只是看向她的目光意味不明。

    沈寧玉一瞬間心虛不已，急忙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牛奶，耳邊盡是方才顏斯還夾帶著低喘的話語。

    “張開嘴，讓哥哥檢查一下有沒有都喝下去。”

    “真乖，喜歡嗎？”

    “多喝幾次或許就會習慣這個味道。”

    ……大變態！

    幸好為了照顧她的口味，廚師在她的牛奶里加了糖，甜甜的味道不至于讓她聯想到那帶著腥味的……

    好不容易把牛奶都喝光了，沈寧玉小小聲地打了個飽嗝，被顏晨的目光一掃就立馬閉上嘴巴。

    “我，我吃完了，叔叔。”

    “我也吃完了，父親。”顏斯放下碗筷時幾乎是無聲的，這讓沈寧玉有些不好意思。

    教育嚴格還是有好處的，畢竟他是十足十的大少爺風范，反觀她自己，自帶的平民屬性即使過了兩年也沒能升級成貴族。

    “嗯，去上學吧。”

    得了顏晨的同意，兩人才背著書包離開。

    即便不算是外人，顏斯也相當紳士地在她上車時抬起手來、護著她的腦袋。

    “小玉。”挨著她坐的少年，身上散發出很好聞的洗衣液味道，初秋早晨的陽光溫暖得剛好，輕柔地描摹著他側臉的曲線。

    ……好帥啊。

    沈寧玉咽了口口水，視線落在他的喉結上時，臉慢慢地變紅了：“哥哥。”

    顏斯射得她滿嘴的時候，喉結還上下滾動著，溢出的少年氣息性感得要命。

    “雖然我覺得，初一的知識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他垂下眸子，牽過小女孩白皙柔軟的小手細細把玩著，“不過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哥哥。”

    “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腦子里都是黃色廢料，沈寧玉覺著他話里全是色色的暗示，手指有點害羞地蜷縮著，被他骨節分明的大手給牢牢攏住。

    完了完了，美色誤人，黃色也誤人。

    沈寧玉都想給昨天的自己一巴掌，再給今天清晨的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