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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忘靈【多CP/雙性/生子】在線閱讀 - 第四章 少主(鳳招謝箏,月摘虐狗;蛋)

第四章 少主(鳳招謝箏,月摘虐狗;蛋)

    惑皇鳳招已有數月不曾召人陪床侍寢了。他的全副精力似乎都放在了他失而復得的兒子身上。

    惑族少主生得肖似乃父,又不似鳳招那樣美貌迫人、令人不敢逼視,他容色艷麗,眉眼間卻煞是溫柔,初到魔界便勾走了魔界眾人的心神。就連萬事不經心的鳳招,在見到他第一面之后,也對他極是上心,倍加呵護,愛若掌上珍珠。

    只有惑族那三位尊主對他總懷有一股時隱時現的敵意,仿佛提防著什么。

    這初至魔界就大受歡迎的惑族少主自然不是正留在舒汲月身邊的謝摘,而是頂上了謝摘臉容的謝箏。他猜想三尊主對他不假辭色,約莫是將他當做謝遠春的兒子,忌憚謝遠春之故,內心只覺好笑,對這三人反而更加親近,時日已久,三尊對他也漸漸和顏悅色起來,把他真正視為少主來對待。

    謝箏躺在鳳招的大床上,身上不著他物,只有那魔界特有的浣月紗遮住他胸口到腳踝的姣美身子。他躺在鳳招懷里,鳳招溫暖的手指便停留在他曲線柔和的肩頭,時不時輕輕左右撫弄兩下,謝箏便在他指下小幅度地輕顫。

    “寶寶今日做了什么?”鳳招察覺謝箏不自在,擁著他柔聲問道。

    隔著謝摘的面皮,謝箏臉上微微泛出些紅:“幾位叔叔帶我出去轉了轉,去了珠閣、寶柜……”

    鳳招微微一哂:“還是舊日習性。”他對那幾個地方很不在意:“珠閣寶柜里的東西也值得一看么?那些東西,如今已都是你的了。”

    他雖說得不經意,但謝箏卻知那些地方放的樣樣是魔界罕有,人間不存的靈器至寶,件件都是千年才得一件的法器,在人間就是四大世家合起來,或許也只能湊出不到百件與之匹敵的靈器。

    謝箏一面為鳳招的慷慨動容,一面又深深忌諱這慷慨背后的來由。他往浣月紗之下潛了一潛,輕柔的月光便遮著他半邊臉頰。他在那紗下,窒息一般,澀然問:“父王為何唯獨待我這樣好,您分明有許多子嗣……”

    鳳招側身過來,半壓在謝箏白凈漂亮的身體上,將那紗從他臉上輕輕攬下,兩人的身體隔著兩層薄如蟬翼的浣月紗抵在一起。鳳招含笑道:“自是因為所有人中,你最像我。”

    謝箏幾乎屏住了呼吸。他全力克制著眼底的情緒浮蕩,第一時間將眼睫垂下,視線偏到一邊。這是他極擅作出的躲避姿態,看上去沒有一絲畏怯之意,有的只是黯然、傷感與自卑。鳳招親昵地擰一擰他的面頰,低聲說:“怎么當真了?我待你好,當然不會是因為這張臉。”

    這回不待謝箏追問,他就說:“見你第一眼,我便知你是個好孩子,人間百年,想必吃了許多苦。”他將浣月紗輕輕剝開來,謝箏光潤柔白的軀體完全裸露在他眼下。鳳招憐惜地撫過謝箏小腹與腿間的鞭痕,輕嘆道:“你是我的寶寶,卻被人這樣虐待……”他的手掌十分溫暖,指尖動作更是輕柔,那雙星辰般明亮,夜空般深黑的瞳中浮過萬千溫柔疼惜,鳳招輕吻著謝箏的發頂,“我做父親的,該一點點為我的寶寶討還回來。”

    謝箏聽著他低沉醇和的嗓音,一時間只以為自己醉了。身體卻更不受控制地顫抖,說不清是因感動還是因痛恨。他喃喃道:“我果真是個好孩子嗎?”話音之中,飽含對自己的嘲諷。

    “當然。”鳳招道,“為何這樣問?”

    謝箏抬眼望著鳳招。鳳招眼中含笑,卻是十分認真。

    謝箏豁然開朗起來,這是在魔族……魔族豈有那么多的拘束?哪有那么多善惡正邪的區分?他曾經愛過誰,恨過誰,救過誰,毀了誰,對鳳招而言,絕不重要。

    他甚至想,假若鳳招喜歡他,而不喜歡謝摘,即便未來知道他毀了謝摘的一切……

    鳳招也許,并不會在乎。

    謝箏低低笑了起來,他想,何必多次一問呢?這里是魔族……這個男人是惑皇……在這里,他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之事,不受拘束,只要鳳招喜歡他,只要鳳招喜歡他。

    與他的長相沒有關系,與他的身份也沒有關系,他可以真實地,自由地,做一切他愿意做的事情。

    謝箏撫著鳳招的臉頰,抬起身體吻住了惑皇的嘴唇。

    謝箏知道鳳招喜歡他的身體。

    他憶起剛被祝煙返帶回魔界那日。魔界與人間傳說所述,與他想象之中迥然不同。這里華美絕倫,又十分熱鬧,來往的魔族除了比常人更加美貌,似乎并無什么迥異可怖之處。而當他穿過眾魔跪拜,來到惑皇王座之下,第一眼看見鳳招時,謝箏幾乎被奪走了呼吸。

    那是一個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男人。謝摘、水無爭都與這個男人肖似,卻都不像他這般高貴。他眉目俊美異常,就連眼睫輕振,都似有著別樣風情。那薄唇微微彎起,偏又無情得叫人心中發寒。

    在謝箏熟識的人中,舒汲月不及此人風流,凌卻不及此人俊雅,謝摘僅得其嫵媚,水無爭僅得其冷艷。

    他果是足以令眾生為之傾倒。

    謝箏不過是眾生中的一個,怎禁得住這男人以父親的身份,若有似無的挑逗,與千真萬確的寵縱?自抵魔界,因謝箏靈力全被謝摘奪走,不抵魔界魔氣侵蝕,鳳招日日與他裸身相對,為他傳功渡氣。雖至今對他秋毫無犯,謝箏卻能察覺鳳招時常用欣賞的目光流連在自己赤裸的身軀上。

    只是他對舒汲月始終未能忘情,盡管被鳳招容色所懾,卻不曾真的邁出那一步。每日只在傳功時與鳳招赤身相貼,淺嘗輒止。鳳招卻仿佛忘卻父子倫常,真的迷上了他,魔侍也不召了,天天陪在他身側,待他既像父親對兒子,亦像男人對情人,時常就這樣擁著他,與他講些魔界的傳聞趣事。

    謝箏一吻之后,鳳招并不驚訝。他完美無瑕,神只般的軀體凌駕于謝箏之上,與謝箏輕輕貼著,溫暖的體溫裹住謝箏微涼的身軀。

    鳳招拈起謝箏的一縷烏發,輕輕撥一撥謝箏的唇和面頰:“寶寶該有個心上人吧?”

    舒汲月英俊的面影登時闖入腦海,謝箏微微垂眼,沒有否認。

    鳳招道:“寶寶是否誤解了為父?”他含笑道,“我雖然很喜歡你,倒也不至于非要與你歡好,你心中有人,大可將他帶來魔界……或者待你靈氣充盈,我送你回到人間界。”

    謝箏這回決然地搖一搖頭:“不,我喜歡這里,勝過人間。”

    鳳招又道:“他是何人?便是西州人皇,我一命既出,他也要到這里陪你到老。”

    謝箏低笑一聲,想起舒汲月那日驚訝之中含著傷痛的眼神。他既黯然,又釋然:“兒子不想勉強他。他是名門弟子,有自己的驕傲,我們……我們道不同,終究走不到一起,我只不想他恨我。”說到這里,他內心止不住刺痛起來,舒汲月素日的體貼,待他的一片深情點點浮上心頭。他更難忘記兩人仗劍游歷之時,在短暫地脫離謝跖青的時候,兩人親密相對,形影不離,當真是神仙眷侶一般。曾有一日在留春山莊,他從噩夢中驚醒,舒汲月先受了他的氣,又忍不住來關懷他。那一次,他忘卻一切雜念,只想與眼前人廝守到老,撲入他懷中一輩子也不分離。若那時當真成了……只要謝跖青晚出關些許時日,費存雪謝摘大婚,他也就跟著舒汲月回了舒家定親,一切木已成舟,豈會有后頭幾年的糾葛?

    可惜就在他一生中最甜美難忘的夜晚之后,剛與心上人互訴衷腸的他,便被謝跖青再度掌控。謝跖青以舒汲月的性命拿捏著他,于是他不得不利用舒汲月的剪水鏡害死了費聞,也不得不離開舒汲月,跟在凌卻身邊,最后又害了對他一片真心的凌卻。

    如今,雖然謝跖青已死,可目睹謝箏使用剪水鏡的舒汲月,永遠不會原諒他了吧?謝箏很清楚,舒汲月那人看來雖風流不羈,擇選道侶的標準卻十分規矩俗套。舒汲月想要的是一個容貌出眾,天資出眾,心地善良,溫柔體貼的道侶,最起碼,他絕不會允許自己的道侶害人。

    謝箏輕輕嘆道:“世上終不會有能回到過去,改變曾經的法器……”

    鳳招笑道:“世上也沒有值得我回到過去的人。”他對謝箏道:“你還太小了,寶寶。若你如我這般,經歷千年人世,你就會知道,世上沒有不可取代的人事。錯過一人,還有十人、百人、千人在前面,比那一人更好。”

    謝箏凝望著他,心道:原來謝跖青一生求而不得之人,在你眼中也不過如是。若他能如你一樣忘懷謝遠春,我又怎會過了這樣一個百年?

    鳳招一番話,猛地又叫他心痛難當,謝箏想起舒汲月從前說過的情話,忍著淚,顫抖聲音道:“可是有些感情,便是因無可取代才珍貴……”他想到舒汲月受他欺騙時那受傷的眼神,一股錐心之痛猛地翻涌上來。這一種用心動情的愛戀,顯然比鳳招那樣輕描淡寫的一句“世上沒有不可取代的人事”要動人太多。他立刻后悔起來,將鳳招從身上推開,他道:“我,他對我……他對我是用了心的。”

    鳳招“哦”了一聲,似感有趣,問道:“他叫什么名字?”

    謝箏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念及鳳招總不至于吃一個凡人的醋,便穩住聲音,慢慢將心上人名字念出,僅三個字從他口齒間脫出,都仿佛齒頰生香,那一個名字,便已是珍貴無比:“舒汲月。”

    鳳招也不迫他,含笑坐起,接著長臂一揮,床畔驀然張開一面水鏡。鏡中之人衣著華貴,容顏俊美,正是舒汲月。只見舒汲月臉色陰沉,與面前一人正在爭吵,鏡中唯有畫面,沒有聲音,不知二人在吵些什么,只能看見舒汲月眼中怒火越發熾熱,神色越來越激動,氣怒之中還夾雜著某種無奈。最后不曉得鏡中另一人說了什么,舒汲月猛然一把將人推到墻上,握著對方雙肩就低頭吻了下去。

    剎那間,謝箏如遭雷擊。

    鏡中的另一人用力推搡著舒汲月雙肩,舒汲月卻佁然不動,握著那人的手更是抱上對方后頸,捧著那人的發絲將他控在懷里親吻。那人的雙手也漸漸無力,最后索性反擁住舒汲月肩頸。一雙人影在墻角下親密無間地交疊在一起,一吻從激烈到柔和,舒汲月的手漸漸不規矩起來,從對方領口往里探。

    鳳招輕嘆一聲:“傻孩子。”

    有那么一刻謝箏都要猜疑這是鳳招捏造出來的虛像,可是很快他就瞧見了被舒汲月親吻的人的臉……那是謝摘,那是容貌已毀的謝摘,那竟然是謝摘!

    他不可置信地慘笑起來。他以為自己占著謝摘的身份擁有了他魔界少主的一切,沒想到謝摘那頭也不遑多讓,竟在短短數月,讓舒汲月移情。

    “宿命……”謝箏大笑道,“宿命何等喜愛捉弄人啊……”

    鳳招再看了鏡中畫面兩眼,便將水鏡收了起來。他道:“一個多情之人,可以對很多人動心用情。你以為你得到了夠多,當是他能給予的全部了,但于這人而言,也許只是十中之一。”

    “父王說得是……兒子今天、今天受教了。”謝箏又笑了兩聲,才慢慢止住,他喃喃道,“當真受教了,這百年來,從未如此明白,如此清醒,如此確認自己想要什么……”

    這一次,他忘卻一切,帶著比從前更加強烈的徹骨恨意,抱緊了鳳招。

    鳳招撫摸著掌下微微凸起的粉色疤痕,另一手握住謝箏潔白柔嫩的乳,在謝箏耳邊低語:“寶寶的身體真美。”

    謝箏輕抬胸膛,將晶瑩如雪的rufang往鳳招大掌中深送。“是么,他也這樣說過……”謝箏道,“如今他卻去抱別的人了。”

    鳳招答:“在我的床上,不要提別的男人。這是我的規矩。”

    謝箏抬眼望鳳招含情而又無情的眼眸,微笑起來:“我是你的兒子,難道沒有特許嗎?”鳳招與他對視,眼中有一絲興味滑過,繼而低頭親吻謝箏的眉和睫:“你與旁人當真不同。我喜歡你的眼睛,里頭像有一團火,野火。”

    謝箏呻吟起來,在鳳招的碎吻里,身體越發柔軟無力。他乖順地倚躺床上,兩腿配合著鳳招的動作打開,輕輕以顏色粉嫩的柔軟陰部去貼蹭鳳招粗長巨大的陽物。鳳招那物尺寸驚人,謝箏下身玉白肌膚剛一蹭上那兒,xiaoxue便察覺到它的猙獰碩大,不由主人控制地緊張皺縮起來。

    鳳招捧住他柔軟消瘦的纖腰,俯身在他初融白雪般朦朧潔凈的雙乳之間,深深一吻。繼而微微偏臉,舌尖像有吸附力似的吸住謝箏乳側,一嘬之后又放開,謝箏那雪乳便一陣輕晃彈跳,紅玉般的乳珠在兩人眼前畫著弧。謝箏雖傷心忘情,意亂情迷,這時也不由微微赧然,細喘道:“父王,別作弄我……啊……”

    鳳招已將手指探了進來。謝箏那處十分敏感,內壁上細細密密的褶皺一起縮起來吮咬著鳳招的手指,連他手指的紋路都感知得一清二楚。鳳招笑道:“這么招人疼?”謝箏便不說話,偏頭咬住粉唇,雙手捏著浣月紗,便像握住一把月光。

    鳳招像很喜歡他含羞的情態,兩根手指摸入謝箏花xue之中,拇指摁住稍稍外翻的小yinchun頂端的花蒂。謝箏震顫一下,陽物在鳳招眼下越發挺立。鳳招瞧著那生澀粉嫩的玉莖,問道:“用過嗎?”

    謝箏難耐地以兩條白腿輕輕貼著鳳招的腰,卻不答話。鳳招便慢條斯理以手指繼續褻玩他敏感的內部,舌尖從雙乳之間打著圈兒來到乳首邊上。溫熱口腔在rutou一旁包裹含吮,偏偏讓硬挺的紅玉暴露在濕冷的空氣里。謝箏稍稍動腰欲令鳳招含住瘙癢起來的rutou,鳳招眉眼一動,又在關鍵當口偏開了。幾次下來,謝箏終于忍不住求饒,啞著聲音:“用過,我用過……”

    他記不得自己用兩枚xiaoxue招待過多少人,使用陽物的情形卻歷歷在目。他記得他進入叢砌時叢砌忍痛又迎合的微笑,也記得自己把謝摘壓在身下,一邊cao弄謝摘,一邊割下謝摘的臉。后面的那一次,至今還讓他欲望賁張。

    鳳招頗有深意地“哦”了一聲,這回不再為難他,一口含住謝箏色澤美麗的rutou,手指也抽出他的花xue,換上粗長roubang,在谷口上下輕蹭幾下,慢慢撥開花唇cao入進去。

    謝箏溫暖花xue立刻含住鳳招的陽物。他那里經人開拓,并不過分緊致,但鳳招一cao進來,就把他完全填滿了,身子里漲得極難受。謝箏被入得雙腿發麻,腰后直酸,肚子里竟也隱隱作痛,只覺頂到了深處,以手摸摸,鳳招卻只入了一半。謝箏頓時駭出淚來,鳳招輕笑兩聲,那飽滿堅硬的陽物插在謝箏暖熱水xue里,帶著謝箏身體發顫,謝箏難受地撐著鳳招胸膛,求饒道:“太大了……”

    鳳招只說:“乖一點,都吃進去,對你好。”

    謝箏勉力動了動腰,但覺那物堅硬異常,搗在宮口處十分難受,從腰眼到腳趾尖都木了,低聲吟泣道:“已……夠好了……”

    鳳招輕笑一聲,似是漫不經心,隨口道:“你們人族確是不經干。”

    謝箏被他頂得完全沉淪,在鳳招再埋入兩寸的當口便長長叫了一聲,低啞嗓音卻不刺耳,底下玉柱配合著顫顫吐出精來。

    謝箏被鳳招在床上翻來覆去干了一夜,用了種種連舒汲月都沒用過的姿勢。次日他不敢再陪在鳳招身邊,只怕自己被干得不妨,說出不該說的話來,一人獨自散步到魔界蝕骨河畔。

    蝕骨河河水幽深,望不見底。謝箏臨河而立,看見風將岸邊樹葉刮下,樹葉在河水中一瞬溶解,無聲無息,不覺喟嘆一聲。將身體給了鳳招以后,他眼前的道路已經比從前更明確。鳳招那句“沒有人事獨一無二”就像這片消解的落葉一樣沖刷著謝箏的心岸,令他比以前更加清晰的看到他與魔界的契合。

    此時,一個人慢慢來到他的身側,謝箏初時不經意地將視線一轉,在看清來人之后,眼眸微微地睜大了。

    來人容貌秀美,身體消瘦,神色帶著某種委頓。他捏著自己的衣角,對謝箏道:“你生得真美。”

    謝箏沒有答話。他因太過吃驚,已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來人說:“你是少主對不對?是他的兒子……”他柔軟地嘆了一口氣,望著蝕骨河水,低頭一會兒,又抬頭說:“我真羨慕你,羨慕你是他的兒子。有一天他就算不再喜歡你的身體,你也永遠是他喜歡的孩子……”他神色漸漸溫暖起來,“我明白那種感受,我也曾有自己的孩子,一個很可愛,很漂亮,很優秀的孩子,但我在他還不記事的時候就來了這里,好幾十年的蹉跎,我再也回不去了。”

    謝箏嘴唇微動,聲音沙啞至極,似被刀刮過聲帶一般:“一個?”

    “一個。”那美人點了點頭,悵然道:“對不起,這里沒什么人愿意聽我說話。我這幾日看到你,不知為何,總覺得好親近,所以我多話了,你……”

    謝箏竟猛地別開了視線,一字字道:“沒關系,我可以聽。”

    美人軟軟地笑了笑,挽了挽落下來的鬢發,“我想勸你,好好做惑族的少主吧,做他的兒子,好過做他的情人。這幾十年我一直戀慕惑皇,想盡辦法要他多看我一眼,可我從來都做不到。直到如今我才明白,惑皇沒有心,他的心早已……早已被人藏起來了。我永遠也找不到了。他永遠都不會愛我。我從前也如你一樣,被他的溫柔寵愛所吸引,后來我才知道那只是對寵物的施舍,我想要更多,我……”

    他再次嘆了一口氣,道:“我認輸了,我已離開了他身邊,如今同一個喜歡我的人在一起。”他的笑容越發羞澀起來:“很奇怪,我雖然這幾日才見到你,就已覺得,你我是一樣的人,你一定也不想要那樣的施舍,所以,所以我才冒昧……”

    謝箏問:“那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

    美人沒料到他有此一問,微微錯愕,繼而肯定地點了點頭。

    謝箏笑起來,轉眼正視著他,低聲道:“我真感激你,你說得真好,真對啊。”

    “可惜……”謝箏微微笑著,“你還是說錯了一件事。”

    他眼中波瀾起伏,幾分溫柔,幾分冰冷。

    美人怔怔地聽他道:“我不是他的兒子,我是你的兒子。”

    這是叢佩一生,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謝箏冷漠地望著吞噬一切的蝕骨河,感到自己的過往,也在其中飛速地消解。舒汲月的面容在腦海中清晰,又模糊,還有那些久遠的,關于叢砌的,叢佩的,謝跖青的一切……都混雜在一起,隨著蝕骨河的水流湮滅,只有惑族少主這個身份,在身體里漸漸地清晰起來。

    他心想,謝摘,且看是你拿走我的更多,還是我拿走你的更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