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向明渝，腳步聲在殿內回蕩，寂寥異常。

    孤山上有一處廢棄的殘殿，牌匾早被蟻蟲蠹噬，看不出本來面目，只是有言皆傳此地為伏魔殿，乃是百年前一魔頭伏誅之處。此地地處荒僻，少有人踏足，每至入夜，更是有呼嘯風聲，如同萬鬼嚎哭，似墮地獄。

    明渝登上此處，便是昭示著要以孤身一人對抗武林之眾。不過他先前以鐵血手段震懾了眾人，那些人誰也不想先來淌這趟渾水，因此倒是相安無事了一段時日。

    不過虞舒從不在意這么多，他要來，便踩著那惡草荊棘、蛇蝎毒蟲，一步步走來了。

    他走到明渝身前，捏住明渝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你既罹難，為何不來尋我？”他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明渝眸光微閃，似有波動，可還是暗淡下來，別開了目光。

    虞舒咬牙切齒，手上使力，在明渝皮膚上掐出一個深重的紅痕來。

    明渝皮膚不算嬌嫩，難得留痕，可想而知虞舒用了多大力氣。

    可他竟硬生生忍著痛一般，連吭也不吭一聲。

    虞舒湊近他，兩人的呼吸都要交纏在一起。

    “我可是滿心滿眼撲在你身上……你就這么不信任我嗎？”

    “你是不是還要和我劃清界限，裝作從未認識過我這個人呢？”

    “咳……咳……”明渝被他掐住了脖子，雙臉通紅，虞舒松開后，他又開始抑制不住地咳起來。

    “你……走……”

    虞舒看著他有些痛苦難耐的樣子，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這是個絕妙的機會，將明渝永遠據為己有的機會。

    “我不走。”虞舒喃喃道。

    他出手如電，趁明渝還沒緩過來，一下封了他身體幾處大xue。

    明渝本就負傷，此時氣海阻塞，一時不察，從唇角溢出一絲鮮血來。

    他頹然倒下，被虞舒眼疾手快地接住，摟在了懷里。

    虞舒一探他內息，紊亂異常，已是走火入魔的前兆，若真到那時，經脈寸斷，無力回天。

    他輕笑了一聲，在空曠的大殿里，分外瘆人。

    明渝被封住幾處大xue，只是暫失了行動力，而若將他所有氣xue皆封住，阻隔內息，就能制住這紊亂的真氣。

    可他也會武功盡失，徹底淪為一個廢人。

    “你殺了我吧……”明渝聲音微弱嘶啞。

    虞舒將他抱在懷里，湊近他的耳畔，是一個交領纏綿的姿態。

    “我不僅不殺你，還要留下你，廢了你的武功……”他的手指探到明渝身前，從小腹滑過，一路往下，來到腿根，畫著圈，是一個扣門欲開的姿態。

    “我知道你這下面有一妙處，以后……它就是我的了……”

    明渝呼吸粗重起來，他想掙扎，卻使不上力，又一次癱軟在虞舒懷里。

    “你……啊……”

    “你不會從來不知道我對你存了怎么樣的心思吧……明哥哥，你怎么這么天真啊？”

    “不對，你以后不是我的明哥哥了。”虞舒逼著他張開了雙腿，手指觸到了那青澀嬌嫩的xue口，明渝在他懷里不停發顫。

    “這就要濕了？你怎么這么浪呢？”

    當時明渝真氣行岔，氣海混亂不堪，頭腦也混沌不清，只想要本能地推開虞舒，不愿他和自己攪和在一起。

    可虞舒竟將他抱在腿上，在那破敗的殘殿里，隨意找了個地方，那處臟得很，輕輕一拂滿是灰塵，還有陳年結出的蛛網輕飄飄垂下，不知道虞舒這樣一個喜凈的人是如何忍受的。

    虞舒就在那樣一個地方，第一次褻玩了他。

    他已經記不起虞舒咬著他的耳朵說了些什么渾話，只記得門殿大開，夜深沉昏暗，又似有千百雙眼睛在其中窺探，風聲呼嘯，嘶啞難聽，如同群鬼嚎哭，讓他如墮地域，又似身處極樂之境，兩相夾擊，讓明渝徹底崩潰。

    他目不能辨，只覺得虞舒眼中似有猩紅火光，可怖得很。但他心中空落落的，竟伸手抓住了虞舒手臂，第一次生出了就算墮入地獄，也要拉著他一起的念頭。

    他下身衣物已被撕破，女xue被虞舒修長手指里外jian弄了個遍，順著腿根流出一小股清液來。虞舒撐著他站起來，明渝雙腿發顫，又要倒在虞舒身上。

    虞舒割了一截下袍，遮住他下體，將他攔腰抱了起來。

    虞舒喜紅衣，以前愛穿鮮艷的紅，像一團流動的火，現如今卻變成了暗紅，陰沉沉的，卻越發令人移不開目光。

    他那點花紋繁雜的暗紅衣料緊貼著明渝下身xue口，不到一會就被濡濕浸透，滲出一點更深暗的紅來。

    明渝思及此處，耳根蔓上一層薄紅。

    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敲了一下頭，被他刻意忽視的一些片段盡數涌起。

    明渝看了一眼虞舒，他正聚精會神地包著餃子，眉頭微皺，眼睛發亮。

    好像回憶里那個虞舒只是一個幻影，他從來都只是這個模樣。

    今夜即使除夕，虞舒說要包餃子，從下午就開始忙活。他讓啞女準備好材料后卻又把她支開，說要自己親自做，一副斗志昂揚的樣子。

    明渝走近去看他，只覺得這些餃子造型情態各不相同，倒也別有一番趣味，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么？”虞舒抬眼，十分警惕。

    明渝伸手碰了碰一個鼓脹得有些過分的餃子：“你包這么多餡干嘛？它都要撐破了。”

    虞舒覆上他的手，指尖有一絲涼意，緩緩滑過，一直摸到他捏著的那個餃子。

    “因為……沒人陪我過年，我也不會……包餃子。”他垂下眼眸，眼睫輕顫，好一派楚楚可憐之態。

    明渝早對他這點小把戲了然于胸，可還是忍不住心疼，一次又一次跳進他的陷阱。

    他握住虞舒的手，和他十指交扣：“以后我都陪著你，還有……還有我們的孩子一起。”

    虞舒立刻就笑彎了眼，哪還有一點方才的傷神模樣。他揉上明渝隆起的小腹，緩慢打著圈。

    “我怎么覺得你這肚子分外大呢？萬一生出來是個胖小子或胖姑娘呢？”

    “怎么，你嫌棄？”

    虞舒挑了挑眉：“若是像你，我就不嫌棄。”

    明渝嘆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虞舒眨巴著眼睛，無辜極了。

    只可憐那個餃子，本就不堪重負，又被這樣一來二去地戳弄，早就承擔不住，破了皮，倒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