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圈里人
江景洲今天提前離開公司,直接開車去了在城市另一端的俱樂部。 第一次去“森”,地方還挺難找,車進不去小巷,江景洲沿著曲曲折折的巷子走了十來分鐘,才看到一家酒樓樣子的店掛著“森”的牌子。天色有些晚了,周邊的店亮起了夸張的霓虹燈,這么一看,僅僅點亮“森”字的牌子著實很低調。 “森”,是個bdsm愛好者聚集的俱樂部,圈里人有來這里交流認主的,也有來找調教師約調的,會員審核制度嚴格,調教安全系數高,是圈里為數不多風評極好的俱樂部。 推門進去,一樓和平常的酒吧沒什么不同,光線很暗,人三三兩兩的坐著,唯一不同在于音樂不是勁爆的蹦迪曲而是舒緩的輕音樂,這點倒是令他很滿意,他不喜歡吵吵鬧鬧的氛圍。 不過他今天不是來喝酒的。 江景洲正想問問俱樂部怎么走,原本靠著吧臺和調酒師說話的男生走過來了,年紀不大,挺有眼色,“有約嗎?” 他不知道這句話什么意思,也不打算和他繞彎子,直接把網站寄給他的卡遞給男生,“怎么走?” “第一次來啊?找奴?”男生帶他到了側面的電梯間,拿著他的卡在電梯旁刷了一下還給他,向他介紹,“以后來玩直接在這兒刷卡坐電梯就行,樓上是酒店房間,負一樓是交流區和調教室還有調教師的休息室。” “約調。”江景洲低沉的聲音響起。 男生明顯有些驚訝,上下打量了一遍江景洲。他下班就直奔這里,此刻還穿著一身銀灰色西裝,隔著衣服也能看得出強勁有力的身材,身量也很高,比男生高出一整個頭,利落的短發眉眼凌厲,壓迫感很強,“你怎么看都像個拿鞭子的啊。” “有中意的調教師嗎?” “森”的網站上有調教師的信息,方便會員了解和選擇適合自己的調教師,因為很多調教師都是兼職,工作時間不固定,所以不支持網上預約。 “森嶼”,江景洲輕笑了一聲說到,話音剛落,負一樓明亮的燈光照進了電梯。 “嶼哥啊,你來的挺巧,今天正好他在,我問問他現在玩不玩。” 男生打完電話走回來,“可以,不過約他費用很高,用考慮一下嗎?” “不用了。”江景洲說。 “我叫小帆,以后俱樂部的事兒都可以來問我,嶼哥調教室在最里面左邊,直接過去就行,玩的愉快。”男生說。 “謝了”江景洲應了一句就朝著走廊深處走了過去。 站到門口,江景洲才感到有些緊張,第一次約調,盡管他不顧及面子什么的,但單單想找個人拿鞭子抽自己一頓也是很需要勇氣的。 敲了兩聲門,就聽到里面傳出一聲請進,聲音很冷淡。 那人正背對著門在房間的吧臺里沖咖啡,背影看上去有些清瘦,留著齊肩的發。白襯衫尾端別在褲腰里能隱隱看出腰很細。 “先坐吧。”男人笑了一下,回頭看了沙發那邊一眼,示意他先坐過去。 江景洲環視了房間一圈,房間風格很居家,懶人小沙發,幾何風格吊燈,奶白色的地毯,合著房間里似有若無的咖啡香,給人一種慵懶愜意的感覺。 男人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坐在了江景洲旁邊的沙發上,“久等了,咱們先聊聊?” “好。”江景洲的目光不知道該放在哪,干脆盯著對方在茶幾后交疊的雙腿。 黑色一西裝褲下的腿筆直修長…江景洲又不動聲色的移開了目光。 “嘗嘗”,森嶼把咖啡推到他面前,看著他略帶狼狽的樣子不禁彎了嘴角,“怎么稱呼?” “江景洲。” “景洲。”森嶼輕笑了一下,面前的人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經驗還真是少啊。 江景洲在商場上一向睿智無比,這會兒卻像是被點了xue般啞口無言。 “有喜歡的調教內容嗎?”森嶼見他一臉為難,先開口,“之前有沒有過調教經歷?” 語氣并不親和,但聲線很好聽,清冽的聲音仿佛有讓人安心的魔力。 “大概關于疼的內容我都可以接受,沒有約調過。”江景洲說的有些艱難,“我喜歡…疼。” 疼,森嶼隨便拿個道具都能讓他痛爽難當,口氣這么大,新人還真是危險。 森嶼慵懶的靠在沙發背上神色認真的看著他聽他講,江景洲不知是職業習慣還是因為緊張筆直的坐著。 “放心,在我這里可以盡管放松,所有愛好都是被尊重的。”,森嶼見他努力掩飾著坦白的羞恥,安撫道。 “不過我有點疑惑,你怎么發現自己有這種傾向的?”對方怎么看也不像會被打 “前段時間和家人鬧了矛盾,老頭撒氣拿著凳子掄了好幾下,正趕上當時工作壓力大,但是…”,江景洲說到一半頓住了。 “感到很放松,是嗎?”森嶼接了他的話,“還有呢?” “嗯…”,江景洲交握的雙手指尖泛白,“后來,我自己也試了幾次,壓力大的時候,會感覺好點…” “嗜痛。”森嶼打開茶幾上的文件夾遞給江景洲,“不過你對于bdsm的了解還是太少了,看看這上面的項目什么喜歡什么不能接受。” 森嶼趁他看文件的時間起身去吧臺給他接了杯溫水,順便帶過來支筆,“不能接受的項目在前面劃出來。” 江景洲拿著筆,看著文件上的字心卻凝固了,電擊、后xue調教、內入、koujiao、姜罰…,他堅固的外表有一絲破碎,向森嶼投去難以置信的目光。 “沒關系,不能接受的直接劃出來就行,我保證不會用到你身上。”森嶼說。 最后江景洲把只劃了一項鞭打的文件遞給森嶼,“你好像誤會了,我嗜痛不是…性癖。除了鞭打,我都接受不了。” 森嶼看著他挑了下眉,也沒低頭看那張紙,“你不是圈里人?大幾千一次就為了我抽你一頓?” 森嶼除了是調教師,也是“森”的幕后老板,江景洲的資料是他親自過的,不是沒發現他屬性有問題,實在是江景洲踩著他的審美出現,讓他沒辦法拒絕。他甚至還幻想過江景洲在游戲里隱忍羞恥的表情,和被自己的惡趣味折磨得求饒的樣子,就等著獵物自己上門。 只不過,現在人在他面前,卻告訴他自己不是圈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