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晗真的很喜歡他呢。”陳染腦中不停的過著班里的男同學，她想不出來林晗喜歡的到底是誰，似乎班里沒有人和林晗描述的一樣。

    但陳染也沒覺得有什么異常，畢竟青春期的小女孩，熱烈而又小心的喜歡，林晗眼里的那個男孩和她眼里的肯定會有些許出入。

    俗話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就算是個平平庸庸的男孩，在現在的林晗眼里也會是個獨一無二的天才。

    陳染不禁有些羨慕，能被這樣深情的喜歡，被這樣純粹的喜歡，真的讓人感覺好幸福。

    “嗯，我已經喜歡了她一年半了。”林晗眼睛不停的瞟著陳染，希望她發覺，又害怕她發覺，可陳染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小晗我們以后要不要不做了？”陳染壓低了音量，象征性的扭頭看了看林晗。

    “什么？”

    “小晗你那么喜歡他，而且你都沒有表過白，萬一他也喜歡你……”雖然上次說暗戀無果，不過那個時候不是還對他的外在有刻板印象么？現在不是覺得對方溫柔起來了么，也許他們之間真的有戲呢。

    “不用了，老師你不也是第一次么？我也要對你負責任。”林晗咬住嘴唇，雙手也在陳染胸前握起了拳。

    為什么總是要推開她，為什么總是要提起“責任”這兩個字，就真的對她沒有什么感情么？

    “真的不用，是我自己犯得錯，我沒有管好自己的欲望。我不能再犯一次那晚犯過的錯了，我不可以束縛你。”

    林晗眉頭皺得緊。她不論怎么想她和陳染的關系，不論是悲觀的想還是樂觀的想，她都無所謂，她不會因為她自己單一的想法而悲傷或快樂很久。

    但是陳染不行，這些事情從陳染嘴里說出來，不論她怎么進行猜測，怎么暗示自己，她都會很傷心。

    “老師你已經答應我開學讓我住在你家了，我們每天住在一起，老師你忍得住么？”

    陳染咬著嘴唇，突然沉默了。

    她的臉頰此刻被燈光照出陰影，顯得她有些冷冷的，她現在臉上又沒什么表情，但能一眼看出來她在深思。

    過了一會兒，陳染終于開口了，聲音中透出絲絲的隱忍，“能忍住。”

    “陳染！！！”林晗憋紅了臉，生氣的大聲說著，將陳染給嚇得站住了。

    林晗一下掰過陳染的臉，用力的親在了陳染的唇上，兔子般的牙齒硌疼了陳染脆弱的下唇。

    這一次林晗沒有閉眼，在路燈的照耀下，陳染長又密的睫毛格外的亮眼，林晗沒忍住又吻上了陳染的眼睛。

    林晗的薄唇貼上了陳染漂亮的桃花眼，陳染閉緊了眼，緊張的眼球不停的顫動著，還讓林晗隔著她薄薄的眼皮感受到了她的這份緊張。

    林晗慢慢的離開了陳染的眼，然后害羞的縮頭烏龜一般將半張臉埋在了陳染的后背。

    陳染背著將她摟得很緊的林晗，愣了好久才繼續走著，“又直呼我的名字……”

    陳染淡淡的說著，臉頰變得有些紅。她們之間的氛圍，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就變得很曖昧。

    “老師……”林晗紅著臉低聲說著，她好像總是有些后知后覺，害羞也來得遲。

    “小晗不喜歡聊這個，那我們就不說這個了，我們換個話題。”小丫頭撩起人來一套一套的，不過害起羞也不含糊。陳染不禁揚起了嘴角，林晗可愛的讓人想笑，“小晗你有談過戀愛么？”

    “沒有，老師你是我的初戀。”林晗拽緊了陳染肩頭的衣服，突然緊張了起來，“老師，拐了，就是這棟樓。”

    “嗯？大家不是都說喜歡的第一個人才是初戀么？”陳染輕輕點頭，進了林晗指的樓房，陳染徑直走向了電梯，進電梯后陳染都還沒有說話，林晗就伸出手按了樓層——17。

    林晗埋著頭沒有說話，只是伏到了陳染的耳邊，在心里默默的說著“不論怎么定義初戀，我的初戀都是你陳染”。

    “小晗，以后有事就可以給我打電話，想讓我陪你也可以打電話，只要你想，我就都在。哪怕是在半夜想要找我也可以的，如果我睡了的話可能接電話會慢一些，但是肯定不會讓小晗你找不到我的。”陳染溫柔的說著，微微轉過的臉讓林晗剛好看見她撩人的梨渦。

    “這是女朋友專屬么？”林晗紅了臉。陳染的一言一語，一顰一笑總是那么的撩人，總是那么的撩她。

    “嗯。”

    “那，老師會想我么？”林晗沖著陳染眨著眼睛，高興得嘴角都要揚到天上去了。

    “嗯？”陳染臉上的笑意收了收，眉頭輕挑了下。

    林晗瞬間失望的埋下了頭，她不該問的。哪怕是開玩笑的語氣，陳染的答案也是讓她難過的答案。

    最讓她難過的無非是陳染的溫柔。陳染的這種溫柔好像是一種責任，因為她們是情侶關系，因為她是陳染的女朋友，所以陳染給了她這些溫柔。

    一旦拋去了這層關系，她們就除了師生什么也不是，陳染就還是那個清冷的陳染。她們之間除了師生情便什么都沒有了，陳染的溫柔也只會是老師對學生的關心，或者是長輩對后輩的關懷。

    而她現在擁有著那么溫柔的陳染，不過是因為陳染對她有責任罷了。

    并且最可怕還是她們的這層關系，算是林晗“騙”來的，是她勾引陳染后得到的結果。

    “到了。”林晗聲音變得冷冷的，她開始在陳染身上亂扭著，她不想要再讓陳染背著她了。

    她不由自主的生起了氣，她氣這樣不喜歡她的陳染，她氣這樣對她只有責任而沒有愛的陳染。她更氣她不足夠好，不能讓陳染喜歡上她，她也氣她用了不好的方式得到了陳染。

    陳染因為害怕林晗從她身上摔下來，所以一出電梯就將林晗放了下來。

    “我回家了。”林晗立馬扭過了頭，她感覺她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小晗，老師會想你。”陳染拉住林晗的胳膊，心疼的從背后抱住了她，“怎么會不想呢？要分別十天呢。”

    林晗撅起了嘴，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淌了下來，順著臉頰滴到了陳染的手背上。

    “那如果……老師那晚不是你的錯，你也會對我負責么？”你也會像現在這樣對我這么溫柔么？

    “會。”

    林晗轉過身撲進了陳染的懷里，將眼淚鼻涕一通擦在了陳染的外套上。

    “乖，小晗乖，不要哭了，小晗想要什么老師都給你好不好？”

    “嗯，都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心——也要是我的。

    “好，不許哭了，擦干淚回家吧。”

    林晗輕輕點頭，在陳染的目送下終于進了家門。